“此话怎讲?”茅小雨听不大懂。
周小洁指指自己的脸：“天然的，没动过刀，现在是素颜。”
凑近看了看，茅小雨由衷赞：“真的天生丽质啊。”
周小洁眼里浮出一层雾气，声调都变了：“为了养大我，我妈吃了很多苦头。也因为我这张脸，我妈差点……”她捂住脸。
脑海中好像闪过一线零碎的信息，茅小雨呆了。
“我出身低微，又是单亲家庭。偏生了张还算不错的脸。所以，招了不少麻烦。”周小洁点了题。
茅小雨张张嘴，不知说什么好，只好点头。
“穷人家的女儿，长的还算夺目，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茅小雨老实说：“意味着是块美味的肥肉。并且这块肥肉唾手可得。野狗各色畜生们都流着口水盯着。”
周小洁捂住眼，长叹：“没错。”
知道她陷入悲伤过往中，茅小雨适时闭嘴，怕揭开她的伤疤。
“我十四的时候，就有一米六了。有家附近的地痞混混尾随我回家，差点被强暴。还多亏了邻居过路把他惊跑。但是，流言却传开了，还传到学校去，非常的不堪入耳。我妈为了我，搬家了，转校了。然后，我戴上平光眼镜，不修边幅。整个邋遢妹。这样才平安考上大学。”
茅小雨专注听着，这种时候插嘴极度弱智。
正文 第240章 光鲜外表下的苦难人生
“我以为上了大学，我不用再扮丑了。其实不然。流言再度传的飞起，从老师到同学好像没分辩能力似的，统统选择相信。我当时快抑郁了。还是我妈一直陪着我……”周小洁停顿了下，按按眼角，深叹气，才接着说：“我休学了。因为我妈出事了。是为我出的事。”
“怎么啦?”
“我想去做家教赚点钱，开始一个月还好，家教费一分不少我的。后来这家男主人开始对我动手却脚，我威胁报警，他一点不怕。还说报警对他没什么损失，我的名誉只会更差。我一气之下告诉了这家女主人。没想到……”
周小洁好像说不下去。茅小雨给她倒了杯水递上。
润润嗓子，也是整理下思绪，周小洁才继续：“……女主人不信我，骂我狐狸精勾引她男人。把我赶出去不说，还拖欠了家教费。这还不算完。她跑到我学校去大闹了一场，这样我就更没脸了。我妈听说后，去跟他们理论，并且讨要家教费。”
茅小雨提起心，轻声问：“怎么样了?”
“我妈虽然这么多年个性变得强悍了，到底抵不过他们一家人的谩骂造谣。气的心脏病快复发了，晕到在大街……”
茅小雨咬牙：“太可恶了。你就没做点什么吗?”
周小洁轻摇头：“我当时什么也做不了。专心陪着我妈。”
“那，阿姨现在还好吗?”
“不好。我妈一直躺在医院。”周小洁抬眼直视她：“变成植物人了。”
“啊?”茅小雨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结局。她很气愤：“太过分了!老天瞎了眼是吧?好人为什么没好报?”
周小洁嘴角轻蔑一勾：“老天爷的眼疾几时好过?”
茅小雨真诚道：“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天才，在医学方面的天才。如果你不介意，也许我可以……”
“谢谢，不用了。”周小洁看她的眼神柔和许多：“我妈现在得到很好的医治和私人看护。我相信她总有一天会醒过来的。”
“你是不想欠我的人情吧?其实没关系的。骆波如果知道你家的情况，他也会请出那个天才医生帮忙的。那个天才是我们共同的朋友。”茅小雨给她解释。
周小洁眼里有一丝不解：“你的意思是说，如果骆先生知道我妈妈的状况，会无偿帮忙?”
“大概，吧?”茅小雨扯下嘴角。
周小洁的疑惑虽然未消，但也不打算继续追问，而是礼貌道：“谢谢你们。我?暂时的话，我还能应付。”
茅小雨抿了下嘴，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口误。她可能是骆波要找的人?她本人并不知道啊。
“你的花店，很赚钱吗?”茅小雨环顾了下四周。
二楼又是客厅又是卧室，有卫生间还有一间感房，生活设施相当齐全。装修的风格也简洁又处处透着女人味。
“不怎么嫌。”周小洁如实说。
心里有一丝怪怪的。茅小雨不禁再问：“你，有几间花店啊?”
“就这一间。”周小洁神色渐变，带着一丝世故的笑意看着她。
“噢?”就这一间花店，还不赚钱，那怎么维持母亲高昂的住医费和看护费啊?
周小洁轻轻笑：“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啊，没有了没有了。”茅小雨有自知之明。人家跟自己不熟，还把当年往事讲给自己听，这就够了。其他的，她不好意思再打听。
周小洁又笑了，笑的很美，抚下额正要开口，手机响了。
她看了看来电显示，以眼神对茅小雨表达歉意，然后接起电话到窗边去听。没过几分钟，周小洁收起电话又坐过来，对她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还蛮喜欢跟你聊天的。咱们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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