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吸口烟,吐出烟圈,骆波声音都有些抖了:“是不是以前茅老九画给你看过?”
“哈哈哈……”茅小雨捧腹笑:“我师父,他,他才没那功夫画画给我看呢。老板,你可真逗。”
骆波脸色却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茅小雨终于看出苗头,收了笑意,郑重问:“老板,到底怎么啦?”
“什么怎么啦?”骆波烦燥的抓头。
“你,为什么一直在追问我对这副画的感觉?一直在追问……”
“没有。”骆波却断然否定,并把画作夺过,眼色冷冷道:“我没有追问。”然后,竟然转身上楼。
茅小雨一脸的不可思议,微张嘴看着他消失在眼前的背影,莫名其妙问花生:“他怎么这么怪?”
花生缓缓摇头,表示:“不知道。”
“那画,有什么名堂吗?”茅小雨后知后觉问。
“没有吧?看着挺正常的画。”花生也不解。
茅小雨想了想,击掌,小声:“花生,过来,跟你说个事。”
等花生凑近,茅小雨嘀嘀咕咕两句话。
“不要吧?”花生惊呼:“万一被叔叔发现,我可糗了。”花生摇头如拨浪鼓。
“去吧,花生,去悄悄看看他怎么回事?”茅小雨压低声撺掇:“就算被发现了,也没关系啊。他还算疼你的。”
“可是……”花生苦恼的皱起小脸。
茅小雨却把他捧在手心,关灭了客厅的灯,走上楼,停在骆波房门前,鼓鼓眼睛,小声:“去吧。”
“……好吧。”花生拗不过她,不情愿的应了。
骆波坐在窗前,嘴里叨着烟,眼神怔怔的看着烟圈发呆,好久都没挪下姿势。
久到花生快打哈欠了,骆波才低喃:“怎么会是她?怎么可能是她?”
竖起耳朵的花生悄悄移近一点。
骆波将画作拿起细看,摇头:“不会那么巧吧?她怎么知道那片湖和那截断崖?茅老九的恶作剧?不至于吧?他不至于在这件事上捉弄我吧?”
什么意思呀?花生听糊涂了。
将画纸一扔,骆波站起来,在屋里转圈,眉头皱的死紧,脸色相当难看。
转了好几圈,转的花生快晕了。他忽然停住,把烟蒂一弹,然后倒身在床上,呈大字型,长长叹气:“不可能是她,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骆波闭上眼睛,内心在激烈否定。
再熬了一刻钟,花生悄悄从门缝飞去茅小雨屋里打小报告了。
茅小雨洗完澡,正在搓湿头发,停顿手:“他说的她,不会是我吧?”
“不知道啊。按常理分析,可能就是妈妈你。”
“那就奇怪了。”茅小雨哈哈干笑:“我还能让他困惑?太好笑了。”
花生问:“妈妈,要不要去问问叔叔?”
“不用了。问他是白废,等他自己想说吧。”把毛巾一扔,茅小雨不在意道:“睡觉,困死了。”
花生见她不当回事,也就耸下肩。
虽然叔叔今晚的反应好古怪,也妈妈听了回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就说明天塌不下来,该干嘛干嘛呗。
一夜无眠。
茅小雨醒转,神清气爽,洗濑毕,照例来到小阳台,却见骆波一脸胡子拉碴的样子坐在那抽烟。面前的烟灰缸堆满了烟头。
“老板,早啊。”茅小雨伸展双手,深深吐气再吸气。
天色还早,耳边却隐约传来广场舞激扬有节奏的音响。
骆波拉长脸,无语的瞅定她。
“老板,你怎么抽这么多烟?有心事啊?”茅小雨一边打太极,一边好奇问。
骆波眼神复杂看她一眼,腾身而起,转身离开。
“哎,老板,出去啊。给我买一碗粥一笼包子回来,谢谢。”茅小雨伸长脖子拜托。
骆波身形一顿,什么话也不说,快步消失在她眼帘。
“搞什么?”茅小雨一头雾水。
瞧着骆波这态度,茅小雨估计自己的早餐得亲自去卖。
“妈妈,早啊。”花生飞过来招呼,看到烟灰缸了,惊讶:“叔叔这是一夜未睡?”
“不会吧?”茅小雨觉得不像他的风格:“他心事这么重?在小阳台抽一夜的烟?”
“不然这满缸烟头怎么解释呢?”
瞄一眼快满的烟灰缸,茅小雨没有好的解释,便道:“看来老板真的有很重的心思,花生,注意点,别惹到他。”
“明白。”
舒展了身体,又洗把脸,茅小雨抓着手机下楼,还问花生:“想吃什么?”
“嗯,米粉就好了。”
“行,咱们今天去河堤那家米粉店……”话还没说完,骆波却阴沉着脸进门,手里提着几个塑料盒,放到柜台上,一言不发又出门了。
茅小雨和花生面面相觑。
塑料盒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早餐味道,吸引茅小雨近前一看,惊:“这是小米粥还有小笼包,咦哟,还有一杯豆浆?”
花生翻了翻:“还有我爱吃的米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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