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呢?”汤米晃的眼睛花,拨开她的手,不满问。
茅小雨不答,而是沉思着问:“小米,我记得前月艳红姐结婚,跟她家的亲戚翻脸了,不说再也不上门来了吗?”
“是有这么回事。”汤米瞄到秀草儿端着盘子过来,坐到边角上认真在听,马上打起精神,口若悬河:“不过呢,这个六姨,为人比较狡猾啊不对是比较厚道。上次就没参与撕破脸嘛。所以,这次就又来串门了呗。”
秀草儿默默点头。
汤米又精神百倍,不等茅小雨问,就全倒出来了:“六姨是来H城看病的。不知道什么病,不过她脸色黄黄的一看就不是健康人。哦对,六姨的女儿叫小花,大名不清楚。还是比较乖巧的。”
“小米,小花年纪多大啦?”
汤米眨巴眼,张嘴想了想:“十三四岁吧?”
“这么不确定?”
汤米摇头:“农村小孩,外表看不出真实年纪。营养不良,说不定有十六七呢。”
杨兰兰追问:“所以小花到底多大?你都没关心过?”
“瞧你说的。”汤米眼睛盯着秀草儿干笑:“我关心她干嘛。”
茅小雨不客气的掐了他一把,掐的汤米呼痛:“哎哟痛痛。小雨,你干嘛下黑手?我得罪你啦?”
“我问你,小花这个年纪,不是应该在学校读书吗?”
汤米回过神来:“对哦。”摸摸手臂,白她一眼:“这管你什么事?”
茅小雨呲牙,握着拳头:“所以说,你很冷血对不对?”
“没有呀,你别乱说。”汤米赶紧冲秀草儿讨好笑:“秀草儿,我别听小雨埋汰我。其实我这人吧,特别仗义。”
“别光说不练。”胡青一旁跟花生研究田螺,闲闲插嘴:“拿出点实际作为来。”
“怎么拿?”汤米眼巴巴问。
茅小雨戳他一下,磨牙:“你还好意思问?小米,你也是农村来的,怎么对家乡小妹这么冷血呢?她比你小吧?”
“嗯。”汤米缩缩头。
“这么冷的天,你在屋里暖和,她在外面洗菜吹冷风,你就一点不内疚?”茅小雨问到点子上了。
汤米弱弱狡辩:“我,我在帮客人洗头嘛……”
“好,这次你有理。那这几天,都是她洗菜吧?”
汤米咽咽喉,轻点头:“这,不管我的事啊。是艳红姐和六姨让她做的。”
茅小雨,杨兰兰和秀草儿一致鄙视他:“所以,你就视而不见?”
“没,没有。”汤米被审问的额头都冒汗了:“我,我没有视而不见。她们才来那天,都是我洗菜做饭的。只不过六姨说,下厨这种事,就是女人的事。不让我插手。我才去店里忙的。”
“六姨真这么说?”
汤米赶紧点头:“真的,我没骗你们。我还听到六姨跟艳红姐说,女孩子认得几个字,会写自己名字就好了,读那么多年干什么?到最后还不是一样要嫁人靠男人养活的。”
杨兰兰和茅小雨不约而同捏起拳头。
“不要打我!”汤米认怂,抱着头叫嚷:“又不是我说的。”
“你还听到什么?”茅小雨眼露凶光问。
汤米认真想了想:“没有了。我又不是那种喜欢听墙角的人。”
茅小雨瞪了他几眼:“算了。不逼你了。对了,明天我去做头发。”
“好啊。”汤米又转向秀草儿,笑眯眯:“秀草儿,你也来修理下头发吧?你都好久没休假了。明天就请天假好了。”
秀草儿却摇头:“明天是周末,客人多。我得看店。”
“啊,又是周末啊?”汤米都快没时间观念了。
没办法,整天待在状元巷这么个小地方,做的是街坊生意,店里没有淡季旺季区别,他天天混日子。
夜深了,茅小雨换上家居厚衣服,跟杨兰兰和秀草儿聊了会天,又跟花生道个晚安,看一眼骆波的房间,半掩着,没灯。
走下楼梯,骆波还在柜台翻记账本。
听到脚步声,骆波偏头,看着茅小雨笑:“怎么还不睡?”
“你呢?”茅小雨偎过来,瞄一眼记账本:“还没看完吗?”
骆波抱着她先亲一口,然后翻账本,认真:“我在查,到底哪位典主,跟蜘蛛精有瓜葛。”
茅小雨惊喜:“原来你着手在查这个?”摸摸他头,笑:“你有心了。”
“不奖励一下吗?这样我做事更有动力哦。”骆波嘻皮笑脸讨赏。
茅小雨刮下他鼻子,四下无人,他们都在楼上,便低头吻他,被骆波反手扣着后脑勺,加深这个讨来的吻。
好半天,两人才气喘吁吁分开。
茅小雨坐到他腿上,埋头他胸前,轻轻戳他的胸膛。
骆波低头笑,又在她侧脸偷个吻,小声说:“刚回来,先歇两天,过几天再去F市查,好不好?”
“嗯,好。”
“你在家等我消息,我去就行了。”
茅小雨抬眼,摇头:“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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