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御酒,老爷听说那虫子要酒才能引出来,马上吩咐奴婢从带来的酒中挑了一罐上好的酒。”
“这酒别说是平民百姓了,就算是在朝中为官的那些大人们,除了过年过节宫中设宴,寻常也是喝不到的。”
“小姐你说,这虫子是不是极好的造化?”
秦蓁蓁已经疼得快要昏死过去了,她微微抬起眼帘,在模糊的视线中找了半晌,才找隐约到了熏风的眼睛。
熏风的眼睛极黑,就像黑曜石一般。
“出来了出来了!”清溪一阵惊呼,赶紧拿起一旁的纱布。
只见一对纤细的触角从血淋淋的伤口中探了出来,接着是一个黑的发亮的脑壳,隐约还能看见它赤红色的足。
那虫似乎是醉了,连怎么爬都忘记了。
它一会蠕动着身子,一会傻呆呆的趴在伤口上。好不容易往前爬几步,就和醉汉一样东倒西歪。
清溪小心翼翼的隔着纱布,将那蛊虫捉住,再一点一点的往外扯着。
力度必须得把握好,要是一不小心断里面了就糟糕了。
清溪的精神高度集中,薄衫很快就被后背的汗水湿透了。
熏风凝神垫着脚望去,只见那蛊虫一节又一节的被清溪从从伤口中扯出来,仿佛永远没有尽头似的。
她抱着双臂,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那蛊虫被完全拉出来时,足足有婴儿手臂那般长,清溪狠狠的将其甩在地上扔在地上。
她替已经昏睡过去的秦蓁蓁穿好衣服,又拉上罗帐,才抬起脚作势要踩烂蛊虫。
“哎!”哪知胡太医就和遇到宝贝似的,“这可是好东西!”
他小心翼翼的将醉死过去的蛊虫,放到瓦罐中封好。
他见到秦蓁蓁已经没事了,心中一松,抱着罐子笑呵呵指点清溪上药。
刚好可以送去给秦乙那小子,好让他下次孝敬自己点珍奇的药材。胡太医看着清溪的身影,笑的意味深长。
☆、交锋(已修)
待阿史那奎回到营帐时,天色已经微微泛黑了。
腾格里极为罕见的下起了毛毛雨,集地的营帐零零散散亮起了灯,灯火摇曳,细雨拂面,连夜色都温柔了几分。
阿史那奎的碎发被雨水打湿了,贴在了他的隐居坚毅的脸上。
他深吸了一口湿润的空气,脱/下濡湿了的外套,遣散下人后慵懒的躺在榻上。
“大皇子。”暗色的人影自黑暗处走出。
“是你啊。”阿史那奎面不改色,像是早就已经意料到了一般。
“你上次和我说的事情,我还没有想好,因此今日不能回复你。”阿史那奎把玩着手中小刀道。
那刀的做工极为精致繁杂。它的刀鞘是金黄色的,还镶嵌着绿松石和红玛瑙。
“我此次前来,并不是因为上次的事情。”那个人影动作一滞,又快速恢复了冷静淡定的样子。
“那又是什么事情?你们安排在老狐狸那的内奸暴露了不成?”阿史那奎并不去看他,只是嗤笑道。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他像是没听到阿史那奎的挑衅。
“我们早就处理干净了,大皇子放心,秦禄查不出来。”
“不过,那内贼真不是你?”阿史那奎看向缓缓走出黑暗的人影,颇有兴趣的挑了挑眉:“我今日去汉人营地时,听说你可是老狐狸的女儿放在心尖子上的人呢!”
“……”
刘子佩垂下眼帘,抿了抿薄唇,没有说话。
“刘公子还真是好命呢!”阿史那奎像是唏嘘,又道:“刘公子,我看那丞相家的女公子姿容甚好,要不然你就从了她吧?”
刘子佩深知阿史那奎的性子,也不和他一般计较。
“我听说突厥遭遇雪灾,损失惨重。”
“刘公子的人脉倒是很广……”阿史那奎起眼睛,“该不会我们突厥内部……也有你们的人吧?”
突厥在尚未归顺朝廷时,常常骚扰边塞的小城,掠夺物资和人口。
后来突厥因为局势所迫,才选择归顺朝廷。而女帝为了安抚突厥这匹野狼,并没有追究从前的事情。
可是突厥与汉人积怨已深,双方都能看彼此不顺眼维持的不过是面上的和平。
因此阿史那奎乐的看前朝残党和朝廷斗的你死我活。可是若涉及到了突厥,阿史那奎就坐不住了。
“大皇子多虑了。”刘子佩淡淡的说道:“我此次前来是为了告诉你,突厥若是需要粮食和物资,我们多得很,乐意白送给突厥,以此说明合作的诚意。”
“白送?”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阿史那奎虽然这么慢想着,却被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子。
“希望大皇子尽快作出决定。”突厥未免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刘子佩眼中墨色深沉。
他们已经拉拢了突厥多日,可突厥仍是态度暧昧。别忘了,这草原上还有突厥的死敌回纥,以及由各个小部落组成的联盟。
“……”阿史那奎沉思了一会。
若真如刘子佩所说是白送,那么突厥就真的捡了一个大便宜。
其实他心中也清楚,刘子佩可以选择的合作对象很多,回纥就是一个有力的合作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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