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魏婉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面一直回想着白天的场景,自己的丈夫居然是兰陵笑笑生这件事,实在是让魏婉娘有点接受不能,她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屋内不知道什么时候,点起了安魂香,与王朗结婚后的好多年,魏婉娘都是靠着这些外界手段,才能勉强入睡。
不然还真的是像那些深闺怨词一样,斜倚薰笼,枯坐到天明。
平心静气的来说,王朗是个好人,以魏婉娘现在生活的这个大环境来说,他的所作所为,挑不出来一点点儿的毛病。
可惜的就是,魏婉娘并不是原装的魏婉娘,那个来自现代的灵魂,被禁锢在这具躯壳之中,有太多太多的身不由己,唯独能控制的只有那一颗心。只可惜王朗负了她,也许在这里的人眼里看来,那并不算不上是辜负,只是人之常情,算不上是辜负。
可魏婉娘的心中还是意难平。
月中天,同样无法入眠的,还有书房内的那人,王朗手拿着一卷书,在灯下诵读。可很长的时间都过去了,那书还停留在刚开始的那一页,他自己也发现了这一点,哑然失笑。
脑海里不知道怎么回事,闪过了白天那人惊讶的表情,活像是见鬼了一样,王朗已经很久没有从自己夫人的脸上看到过那么生动的表情了,她向来端庄娴静,倒是让人忘了,时间久了,倒是令王朗忘了,她年轻时的生机勃勃,脑子里面装得一箩筐的,令人发笑的奇思妙想。
一旁侍候的小书童,看着自家老爷手拿着一卷《论语》,也能读得笑出声来,觉得自家老爷不愧才子之名,真乃神人也。
天还未亮,魏婉娘就早早地醒了,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小院内静悄悄地,连声鸟叫都没有,夜幕尚未撤去,天空中依然有繁星点点缀在蓝黑色的幕布之上,魏婉娘颇为不雅地坐在栏杆上,腿不停地晃来晃去,像个孩童一样抬头望着天上的那颗启明星。
园里的花花草草之上,都蒙了一层莹亮粗疏的白纱,空气散发着一分冷意。冻得魏婉娘打了一个哆嗦。
想起刚才自己做的那个梦,一阵恶寒。梦里面,她不知道怎么的出了家门,走到那书坊之中,十分猥琐地跟那老板打听有没有一本叫做《金*梅》的书,老板回已她同样猥琐的笑容,说有,而且是精装珍藏版,限量销售,只此一家,图文并茂,毫无删减,上面还有作者签名呢!
魏婉娘一听,当然是毫不犹豫地买下来了,正犹豫着怎么把东西拿回家呢!就听老板招呼她,说她来得巧,正好作者还没走,可以让她偷偷地见上一面作为福利。
于是,魏婉娘就跟着老板一起偷偷摸摸地走到内间,扒着门缝看里面的人,那人一直背对着门,看不见长相,魏婉娘急的啊!威胁老板说要退钱,老板也没有办法,那人横竖就是不转身。
老板说不能久待,被他发现的话,就不让他卖《金*梅》了,说他卖金*梅赚了多少多少钱,不能让魏婉娘毁了他的生意,魏婉娘一心要看兰陵笑笑生的模样,自然不肯走,在门口大声叫嚷起来。
“兰陵大大!!!我爱你!我是你的脑残粉,。。。。。”等等之类的话,里面的人还真被她感动走了出来,可惜不知道这位大男人有什么特殊爱好,脸上居然挂着一层薄薄地面纱,让人看不清楚他的面貌。
就好像很久之前,魏婉娘看到的那些俗套的电影情节一样,美人缓缓地摘下来自己的面纱,然后,然后,面纱之后露出的是——————————王朗的脸。
这都是什么破梦?魏婉娘心有余悸地抚了抚胸口,现在心情很复杂,说起来有些叶公好龙,她那么心心念念地想要知道兰陵笑笑生是谁?可当她真的见到了兰陵笑笑生的时候,绝对是惊吓超过惊喜的。
魏婉娘在栏杆上坐了很久很久,久到月亮都落下去,天边变成了鱼肚白色。灵雀从房间内走出来,看到栏杆上坐了个黑色的人影,吓了好大一跳,后来才发现居然是魏婉娘。她坐在哪里,几道白雾在身前弥漫着,平白无故地多了几分鬼气。
“夫人?”灵雀小心地叫了一声,生怕一声吓得她魂飞魄散。
“怎么了?”魏婉娘也觉得自己坐在这里不说话,有些奇怪,开口解释道:“屋内太闷了,我出来坐坐。”
“天气这么凉,夫人就算是出来坐,身上也别忘了披件衣裳。小心感冒了。”她语气关切,令魏婉娘觉得心头一暖。
“你也过来坐吧!这里也就你我两个人,不必拘束。”她拿手扫了扫身旁的栏杆,灵雀迟疑了一会儿,虚坐在了上边。两个人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平起平坐过了,魏婉娘感慨万千。
”有多少年没这么跟你坐在一起了过了?”
“差不多十六年了,夫人。”
“已经那么久了呀,,,,,,“
“奴婢这么多年多亏了夫人照料。。。。”
“这种套话,你我之间就不必说了,你。。。。。。”魏婉娘迟疑了一会儿,吞吞吐吐地问她:“你真的觉得自己过的好吗?”
“当然。。”黑暗之中,魏婉娘看不清灵雀脸上的表情,既然她这么说,她也就信了吧!
“可能,只有我觉得这种日子是折磨吧!”她喃喃自语道,听到她这么说,灵雀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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