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水早已被雨水浸湿扩散,上面斑驳的字迹早不复最初的模样,成了一团团晕染的墨迹,如一朵朵盛开的黑玫瑰,中间还染着一点红,靓丽夺目。那一旨懿旨就这样被君清泽轻飘飘的扔在雨水里毁于一旦,他是真醉还是假醉还是在借醉装疯。
慕容雪的好脾气如同今晚下的这场雨一般,她转头看向似笑非笑看着她的君清泽,“那是皇后娘娘的懿旨,你怎么敢?”
君清泽一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表情,“我知道,所以我才问你上面都写了什么?”
慕容雪自然不能说什么是一张抽象水墨画,想了想道:“上面写着的是皇后娘娘对你的关心。”
君清泽看着一脸倔强站在屋檐下,半个肩膀都被打湿的慕容雪,她手里还紧紧的拽着从水里捞出来湿漉漉的明黄色的懿旨,“是么,可本太子感觉不出关心在哪里,倒是看出了她对我的各种不满意,我从小就喜欢昕儿,娶她那是天命所归,可母后却生生的拆散了我们,你说……有个哪有一个母亲,会做这样卑鄙的事情?”
慕容雪的耳膜在一声声的回荡着君清泽说过的话,她瞪大眼睛看着面前濒临暴怒的君清泽,感觉全身发凉。
四德从黑暗处走出来,走到君清泽身边,恭敬的行礼,君清泽转头看向他,“四德,母后可曾下旨废除太子妃?”
四德跪在地上,恭敬的禀告道:“奴才从未听说,太子殿下的这门亲事是皇上亲口允诺,梦萝公主与太子殿下更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如此两个交好的联姻,皇上怎么会说翻脸翻脸,这不是让天下人看笑话吗?”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被雨水打湿,面色苍白的慕容雪一眼,不用摇头叹息。
太子殿下才才不会喜欢这种倒贴上来的货色,再好的女子,都好不过太子心里的林昕妤。
君清泽满意的点点头,“既然如此,四德,你把那些不相干的人请出去,本太子不想看到她。”说完他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推门进了房门。
“君清泽……”慕容雪的视线渐渐被雨水模糊,她被四德推着踉跄的跌坐在地上,雨水瞬间打湿她的身子,模糊她的视线,君清泽的背影就这样决然的消失在雨水里,原本被她紧握在手里的红色油纸伞被打翻落在地上,瞬间将她淋得狼狈。
四德站在屋檐下,有些同情的看了眼有些狼狈跌坐在雨里,木若呆鸡的女子,“慕容小姐请回吧。”
慕容雪缓缓抬头看向四德,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皇宫在半个时辰前下的懿旨,这个狗奴才就会见风使舵顺着君清泽的意思来,如今懿旨被毁,她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慕容雪不知的在雨里坐了多久,直到自己浑身发颤冻到手指发凉,她才缓缓的站起身,慢悠悠的朝外走去。
四德叹了口气,转身敲开君清泽的房间门走了进去,“殿下,奴才一直派人盯着御王府,御王刚回来,没有任何的不正常,一回王府就去了柳妃那小坐,最后去慕容青黛的房间一起吃晚饭,等慕容青黛休息了,他才回柳妃那,柳妃也试探着问过御王一些关于他和太子妃的事情,御王笑着说,不过是空穴来风。”
君清泽靠着椅背上闭目养神,听着四德的描述,他点了点头道:“继续盯着他,本太子总觉得他有问题。”
“是。”四德应了一声,很快退出房间。
第二天御王府,君清御与慕容青黛对面而坐吃着早饭,等两人都吃的差不多了,君清御将一个木匣子推到慕容青黛面前道:“待会你去给皇后请安时,将这盒胭脂送给她。”
慕容青黛抬了抬眼皮,知觉告诉她,这装在木匣子里的胭脂有问题,女人最是敏感,而男人不会在胭脂水粉上面关心,如今大费周章的让自己去给墨馥瑛送胭脂,其中必定有鬼。
慕容青黛面不显色,拿过木匣子打开,拿起里面的胭脂打开嗅了嗅,她从小就是从胭脂水粉里出来的,对这些再熟悉不过,只要闻一闻香气,就能知道这盒胭脂里的配方。
“殿下,这是从哪里买来的胭脂,味道好独特,整个京城都找不出第二家呢。”
君清御不是很在意的哦了一声,“昨天顾长风给我的,说是波斯来的胭脂,让我送人,你喜欢的话,回头本王去找顾长风要去,这家伙现在都跟波斯人做起生意来了。”
顾长风这个名字对于慕容青黛来说并不陌生,这是君清御最好的朋友,在书院那会就形影不离的。
慕容青黛合上胭脂盒子点头道:“好啊,那就麻烦殿下了。”
君清御点点头站起身,“那本王就先走了,你快些进宫请安。”说完大步而去。
玉兰的眼里也划过一丝疑惑,低头看向慕容青黛手边的木匣子,“王妃,这盒胭脂有问题吗?”
慕容青黛摇摇头,“殿下特意叮嘱让本妃送给皇后娘娘,本妃偏偏要反其道而为之,就将它送给贵妃娘娘去。”慕容青黛说完收起面前的胭脂匣子,在玉兰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马车在经过大街时,慕容青黛特意让玉兰去重新买了个匣子,将胭脂放在新匣子里,慕容青黛的嘴角绽开一抹笑。
跟墨馥瑛请安后,慕容青黛就直奔赵雪薇所在的贵妃殿,赵雪薇此刻正在大殿中间排舞,见玉兰带着慕容青黛进来,笑着请两人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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