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没有证据又如何,只是一个怀疑就能让那秦先生万劫不复,子安眼里满是厉色。
虽说小孩子写字普遍无力,可他这字也太烂了,连雨生都比不上。
这半年来,因为打着让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主意,他几乎都是自学。
现在看来,却是有点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了。
然后站起身来,越过大理石的插屏风,到窗子旁拿起一块大一点的石头放到手里。
然后开始一举一放,如此一直重复到胳膊上的肌肉酸胀地狠了,才放下石头。
然后深吸一口气,一边揉自己的胳膊一边做回到椅子上,拿出一本欧阳询真迹地字帖来描红。
这还是去年二舅舅因为他开蒙,而私下送他的礼物。
果然,写出来的字端正了许多。只要日日都坚持,一定能写出一手好字的。
子安清秀的小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心中的暴躁不安也通过一遍一遍又一遍的练字中而平复下来,刹那间整个人周身的气质都平和了许多。
明日,就要把这件事情解决了。然后由娘亲为他找个好先生,再好好读书,过个半年就去下场考考县试去。
平日里,也要多多读书积累才是不负过目不忘这个金手指。
况且,读书也不只是为了科举,还为明智。
虽说九岁以后,能由万安侯或者外公舅舅们举荐去国子监读书,就不用参加童生试,直接从越过秀才开始考举人了。
但是,他等不及了,也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国子监也是需要上一年两年里面的大儒才会允许下场,或者直接多上几年就由家里推举做官了。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保护自己的权利,想要好好做官。
而不是被万安侯他们束缚在万安侯府,和他们斗来斗去,磨了心志。
他虽然本身是女儿身,却也有凌云壮志和野心的,起码以后做的官要比他的亲爹万安侯要高。
他早就已经做好了,以后孤身一人的准备。其实,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本来刚来的时候,还是心存在古代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不辜负自己穿越一场。
可这三四年过去,看着万安侯和侯夫人这对夫妻,他实在是有些丧气。
若是他一出生,没有被说做男儿,那么也许生了儿子的秦氏水涨船高。或许碍于外祖父和舅舅们,不会如何提秦氏的身份,可到底是生下了周家唯一的儿子。而他娘侯夫人,碍于这个时代背景,也只能打破牙齿往嘴里烟。
那么,他作为一个姑娘家,早晚要如同其他这个时代的女子嫁人生子,然后再经历关于纳妾的纠纷。
如今,这算是最好的选择了。
不能再过多的把目光放在后宅争斗之中了,那只会让自己的目光短浅。
何必要脏了自己的手。
有祖母和娘亲在,只要自己稍稍一提,她们自然会明白。
雨生再好,也不是娘亲生的,虽然不太明白娘为什么不太喜欢雨生,还是待他很好。
不过,他是知道的,前提是雨生不妨碍他。姐姐们,也是一样。
所有一切烦恼,唯有自己有了权利才能破解。
所以,权利=做官=科举=读书。
子安打起精神,继续默读着孝经,然后自己尝试着解释其中的意思。
等到大致能通译下来后,马不停蹄,拿出三字经等书开始复习背诵,默写。
虽然自己磨墨的手法还不太纯熟,毕竟一个三四岁的小朋友来研墨肯定是有困难的,力气小是一方面,没有经验又是另一方面。
子安虽然对自己有自信,但还是沿袭了自己在现代时的习惯。
不一会儿,就学到了三才篇。
曾子曰:「甚哉,孝之大也!」子曰:「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 行也。天地之经,而民是则之。则天之明,因地之利,以顺天下。是以其教不肃而成,其政不严而治。先王见教之可以化民也,是故先之以博爱,而民莫遗其亲,陈之以德义,而民兴行。先之以敬让,而民不争;导之以礼乐,而民和睦;示之以好恶,而民知禁。《诗》云:『赫赫师尹,民具尔瞻。』」
每次学了新的知识,总要最后一并再连带曾经学过的一块复习一遍。
然后再去学新的,保证自己不会忘记。
多读书确实是能提高人的气质,起码子安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等到书架旁的西洋钟再次响起的时候,子安就放下了手中的笔墨和书。
然后扬声道:“安义。”
“安义在呢,世子。”安义匆匆打开门应道。
“去让人给我打盆水过来,本世子要净手。”子安说道,毕竟写了这么长时间字,又是研墨又是写字的,没有萍儿的帮忙难免有些手忙脚乱的。
子安举了举手,看着自己手上沾染上的那些许墨汁,无奈地摇摇头。
慢慢来吧,日子还长。
安义就要出去时,子安看到书桌上的书,连忙道:“安义,等等,先把这几本书送回书架上,再去吩咐吧。”
“哦,是世子。”安义看着世子手上的墨汁,了然地回道。
动作娴熟地走过去,拿起几本书就跑到书架那物归原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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