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能懂吗?”
“会打草惊蛇,你放心吧。”林梓拍拍我的肩,“顾知南和我会带着你看一出好戏。”
“你俩知道了啥?”我仰着脑袋看着那个傻大个,心里暗自嘀咕道:长这么大只,怎地不傻?按理来说,我才是最聪明那个啊,不是说浓缩就是精华吗?难道我还不够纯?
顾知南什么也没说,敲敲我的脑壳子,就走了。
“顾晓,要我说啊,顾知南太识时务了!”
“啊?啥意思,他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嗯哼——”林梓扬着声调轻哼一声,“他把时间留给我们俩了啊。还不是男朋友呢,就这么有眼力见。只可惜你这榆木脑袋里是何颢言那坨浆糊。”
“你不准说他!”我一副护犊子的嘴脸冲林梓嚷嚷道。
“一个活在你的回忆和我们的对话里的男人,该放了啊喂!”
“……”
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就像决堤的水经过裂缝那般的推拉撕扯,能吐出来的也是断断续续,不成句子。
值得高兴的是上课铃又一次的把我从尴尬之中解救出来,此时此刻,我突然感谢课间短暂的休息,让我不用傻愣太久。
从初中到高中,看似最短的三年,让我上学的路从往东变成了往北,老师们口中最短的三年,真的短的就像三天一样,又好像因为太短了,所以这条线,我连不到过去了。我转着笔,眼睛盯着黑板上一直处于置顶状态的倒计时52天,脑子空空的。
嗖的一下,一张纸条的出现在了我的桌上。我三两下拆开了这位不速之客身上携带的秘密,吃了一惊。上面写着:顾晓,对不起,我替她向你道歉,我还是很希望能和你做朋友,但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52天以后,我们再继续做朋友好吗?落款:王子轩。
我抬头看看黑板,又低头瞅瞅纸条——无语。
有些关系的破灭究其原因,就是无语二字——不是不想说,而是经历过太多失望,无话可说;不是不想说,而是即使说了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不是不想说,而是突然明白了会疼就放手,累了就歇着,此路不通,趁早换道,人生苦短,不陪渣渣们浪。所以,越是长大,便越是清楚个中细则,不去戳破,因为心知肚明,安静离开,给彼此留点尊严。
我和王子轩就这样淡淡地,静静地,心照不宣地结束了我们的友情。我还来不及伤感,时间就被占满了,顾知南和林梓轮流看着我,刷题刷题刷题,吃饭喝水,刷题刷题刷题,上上厕所,刷题刷题刷题刷题——早上的一二节下课一定会倒下几乎全班的同学,哪怕是最短的十分钟也足够让我们做一个最长的梦。
一梦即是青春。
☆、最难忘的时光里陪着最难忘的人
当黑板上出现倒计时的时候,就是青春一天一天敲响警钟的时候了吧。大家都开始发力,许是这股子劲儿感染到了我,突然间,我一改以往的态度,竟认认真真地主动学习起来。
“顾知南,这个——”我指了指红叉叉画着的地方,问道,“咋做啊?”
“来,你过来,你看。”他把试卷转了九十度,我俩以前后桌的方式各侧了点儿身子看着题目。
“那把这条线连过来?”
“不对,再看。”
“这个……”
“你看不出来嘛?”
“你是咋的能看见我看不见的呢?”
“算了,把试卷给你正放着看吧。”顾知南把我从位子里揪出来,起身腾了他的位子给我坐。
“你看这儿,看出啥来了嘛?”顾知南左手撑着桌沿,右手指着图形的一角,将我整个人困在了桌子前。
“我……”我的心抽动地厉害,更加看不出这题的关键了。
“来,这么画。”顾知南顺手握着我,带着笔,开始画线,“你看啊,这儿可以建系啊,刚好都是九十度,笨蛋。”
“我!”我内心愤愤,想要反驳,却无从下口,只好默认笨蛋的名号。
“以后这种题目不会做,就建系。”大高个儿弯腰得累了,顾知南便把头搁在了我的脑袋上,依旧带着我一笔一笔地解题。
“好。”
“这样算建好了,接下来,你来。”顾知南说着,放了手,让我独自飞。
“啊,哦,好。”我恍然间从刚刚的氛围中抽离出来,居然生出了点失望来。
“嗯,对,就是这么做。”顾知南站在我身后,驼着身子,他说这话时,温热的气便吐在我耳畔。
“嗯,顾晓,你这么禁不起夸的嘛,耳根子都红了。”
“啊!啊,对,对,对啊。我,不习惯别人夸我。”我匆匆写下最后几笔开始歪歪扭扭的字儿后,迅速放下了别在耳根后的头发,以此遮挡。
“写完了。来,换一题。”
在那一段时间里,大家都死命地折腾着那块“海绵”去努力学习——大家伙索性午睡也不休息了。可这一来,身体就吃不消了。
“林梓,我有些难受。”于午睡时分,我下了位子,趴在林梓耳边悄悄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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