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梦两颊通红,有种做坏事被抓到的窘迫感,眼珠一转,急中生智地祸水引到他身上,啧啧道:“看你平时道貌岸然的,没想到竟然私藏这种画。”
“……”江玄之淡淡道,“这东西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在锦被中怎么会不是你的?”寻梦福灵心至,恍然道,“是你师父?”
江玄之摇头失笑,除了他师父,不做他想。
冷静下来,寻梦才发现他换了衣衫,身上只一件薄薄的内衫,发梢沾了水,眉目经水汽晕染,仿佛如画中走出来的清俊男子。她想起那年上林苑,她意外闯进他的居室,而他浸泡在水中……又浮现出刚才布帛中的景象,不由自主吞咽了一下口水。
她走向他,忽而伸臂勾住她的脖颈,轻柔唤道:“夫君……”
江玄之一僵,手中的布帛滑落在地,隔着薄薄的春衫仿佛感受到她的柔软,当即双臂一伸,打横将她抱到了床榻上。
“啊!”寻梦背上一硌,蹙眉低呼一声。
江玄之将那堆枣子桂圆向内扫了扫,可身下的女子如泥鳅般溜了出去,从背后攀到了他身上,在他耳边轻喃:“夫君,你先躺下。”
江玄之顺从地趟到榻上,一双幽深的眼笑盈盈地望向她,饶有兴致道:“夫人欲待如何?”
“我伺候夫君。”寻梦笑得眉眼弯弯,回忆着刚才布帛上所绘,压着他一阵亲吻,又抬手去扯他的衣衫。
她现学现卖,偏偏不得其法,只知一通乱摸乱吻,半天不进入正题。江玄之被她撩得浑身燥热,□□焚身,没再由着她折腾,一把搂住她,翻身便将她压住,声音暗哑又带点磁性:“还是让为夫伺候你吧。”
烛光轻摇,云雨初歇,寻梦脸色微红,软绵绵地窝在江玄之怀里,一动也不想动。江玄之却神清气爽,跟个没事人一样,轻柔道:“过两日,我们去琅琊郡走走吧。”
寻梦闭着眼,却没有睡着,闻言懒洋洋回道:“你不是答应三哥入朝为官了吗?”
江玄之轻轻一笑:“两年前我便答应与夫人同游,你三哥,只能让他再等两个月了。”
两人的出游计划始终没有成行,这一搁便到了两年后的成婚之日。
两年前,他们兴致勃勃计划要去游历江湖,可当寻梦守孝期满,收拾行装准备出发时,东瓯国意外传来萧青过世的消息,于是,他们的出行计划搁置下来了。那时萧家祠堂已经修缮完,江玄之便去萧府待了三个月。刘济和崔妙晗后来者居上,当年便顺利成婚了。
去年春天,南越王去世,百越大乱。东瓯王趁机吞并西瓯,向南越进军,新任南越王向炎朝求助,炎朝是以发兵百越。南方战火弥漫,寻梦顿时失了游玩的兴致,直到冬季,南方局势才逐渐稳定下来。
身为太子妃的崔妙晗一举得男,刘贤易龙颜大悦。自从弑君案胸口受伤,加上丧子等重重打击,刘贤易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眼看刘济处理朝政逐渐得心应手,便趁机放权,退居太上皇之位,整日含饴弄孙,安享天年。新帝刘济亲自请江玄之入仕,江玄之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终是同意再入仕途。
寻梦想到往事,有点犯困,迷迷糊糊道:“恩,都听夫君安排。”
忽觉身子一轻,猛然睁开了眼,江玄之已经连人带被将她抱了起来,迈着流星般的步子向外走:“过去沐浴。”
他行事周到妥帖,成婚前便将隔壁居室被改成了沐池。
寻梦身上发懒,低声央求道:“明日再洗吧?”
江玄之眉眼含笑:“为夫替你洗。”
旁的女子听到这话大约会娇羞推拒,寻梦这人脸皮比较厚,心中虽有些不自在,但表面装得若无其事,心安理得地享受着。
温泉水滑,惫懒渐消,那双手触在她的肌肤上,竟比池中水还要烫人。她仰头望去,还没来得及张口说话,那人却俯身吻住了她,让她呼吸一窒,一时意乱情迷。
春水微荡,旖旎情动。
作者有话要说:
成婚礼仪参照汉朝:
盥洗礼:两人洗净双手,怀揣纯净的心投入到新生活。
同牢礼:两人对席而坐,同食案上的黍稷和荤菜。
合卺礼:匏瓜一分为二,以红绳相系,内中盛酒,饮用味觉甘苦相交,意为同甘共苦。
解缨礼:新郎解开新妇发上的定情信物红色“缨”,象征新妇已经娶进门。
结发礼:两人分别割下一撮头发,以红绳相系,此后结在一起,永不分离。
第106章 第106章 番外之宋芳华
我叫宋芳华,家世显赫,父亲任汝南郡守,伯父是炎朝赫赫有名的宋丞相。我还有个阿姐,人称“长安第一女子”。她不仅容貌倾城,而且才情颇高,从小到大总是鹤立鸡群,超群绝伦。不过,阿姐清冷骄傲,不易与人亲近,但我是个例外,我们从小如亲姐妹一般,无话不谈。
那年冬天,伯父一家回汝南祭祖。我与阿姐久未相见,夜里同榻而眠。阿姐娇羞且兴奋地与我谈及一个人——博士江玄之,那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阿姐几乎将所有美好的词用在他身上,什么风度翩翩、芝兰玉树、儒雅睿智,她脸上闪着奇异的光芒,仿佛让漆黑的夜明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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