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致清了清嗓子,有些苦笑,“差不多得了,我让莫可言给兰汀道歉还不行吗?你看我连老婆都不要了,大老远跑来,就当给我个面子行不?”
他还是不讲话,望着窗外出神,其实除了工作时,他很少讲话,这几个朋友都了解。
“要不然你再说个办法,重新拍根本不可能,这部电影已经拍了一半了,再重新找演员,要耽搁多久?你就算有钱,也不是烧来的……而且,你有没有想过,兰汀以后如何立足,别人还不得说三道四。”
阮致也是聪明,直接戳他的弱肋。
果然,姚正阳转过了身,有些犹豫的看着他。
不是没有想过她的感受,他生气,并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这些年来,他竟然抛下她一走了之,让她一个人来面对这一切,难怪上次她会说出那样的话,“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可以一走了之。”
他真的是太自私了,这些年,她究竟是如何过来的?
而现在,却还是这样义气,几时成了这样的人。
“……明天我会继续开拍,至于公开道歉,还是算了,兰汀会更难堪,私下道歉吧。”
阮致翻了个白眼,大导演敢情就是想恶整他一下,非让他跑来一趟才高兴。
不过,能看到姚正言发脾气,也实在难得了。
他叹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倒是劝了句,“真的喜欢就赶紧追,光生气有什么用。”
姚正阳一怔,只是,曾经那个阳光的他,还能不能再找回来?
等了三天,剧组终于通知开工,兰汀也松了口气,这几日,剧组上下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弄得她只好躲在房间里,美羊羊还劝她,“又不关你事……”
怎么不关她事?
而且,莫可言竟然找上她,虽然态度还是生硬,而且如果她没看错,那目光恨不得当场绞杀了她,不过她还是道歉了,吓得兰汀有些措手不及。
这其中的原因不用说,她也知道是姚正阳跟阮致提的条件。
果不其然,到了晚上,姚正阳就来找她了。
不是解释,也没有安抚,他看上去很平静。
两人相对无言的站着,正在她猜想着他来的目的时,他淡然而炙热的气息从她的头顶灌溉而下,“兰汀,我能吻你吗?”
她惊诧的抬头,一样的目光切切,似盛装了日月星辰,那个夜晚,甚至比现在更加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仿佛陷入了时光交错中,竟有种难以言语的奇妙,那时她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而现在,原来还是一样。
他的唇靠近她,那样薄削的唇,高挺的鼻,她却只觉黑暗在压迫,下意识地转了转头,那样炙热的吻,却落在了脸颊上。
他没有离开,动作在那一刻停歇,她在想,她要不要抽身而去,或是微微推开他的身体。
却在她还没有想到万全之策时,他突然扳过了她的头,毫不犹豫的吻了下去。
她是一味□□,却也是唯一的解药。
只是姚正阳自己知道,这些年,他为何如行尸走肉一样毫无生气。
他中毒太深,早已病入膏肓。
所以,他亟需解药。
他的吻湍急及黏密,却不猛烈,唇齿相缠间,不是欲望的挑逗,也不是宣泄的憎恨,只是摩挲着两片唇瓣,执意痴缠的不愿离去。
直到许久……
他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都在颤抖的喘息。他将她抱在怀中,轻轻抚着她的背,夏天的衣服本就单薄,兰汀有些涩意,挣了几下,却挣不开。
房里开着空调,却有着淡淡的温暖,平静过后,他才开口告诉她,“兰汀,你没有错,不需要道歉。”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错。
恨她,不过是想忘记,但是,恨得愈彻底,她的样子愈是清晰,就这样,忘记,清晰,清晰,就更想忘记,恶性循环的结果,连自己都没有发觉,他已经无可救药了。
阮致说的对,他光生气有什么用?
“兰汀,我真的忘不掉!”
***
她又怎么能忘记——
其实自己对于感情是有些恐惧的,从小到大,父母的感情并不好,可是她不知道原因,只是母亲总会对着窗外发呆,父亲每次关上房门跟她争吵时,都会强调她的心在另外一个男人身上。
当时的兰汀年纪还小,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好累。
直到父亲因工伤过世,母亲依旧是那副心不正焉的样子,除了对父亲有一丝愧疚,看不出她到底有多少感情。
对于姚正阳,可以说是一个闯入者,不仅打破了她多年的平静生活,也打乱了她心底的一处静谧。
他是那样的阳光,连汗水都闪动着莹莹的光亮。他眯着眼睛笑时,像弯弯的月牙。他绷着脸生气时,也像那一轮高高挂起的太阳。
或许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正面答复过,到底爱不爱他,要不要与他交往,她口是心非,含糊其词的态度,让他们的关系始终不明朗化。
姚正阳却并不在意,每次当着他同学或她同学的面,都会骄傲的介绍,“我女朋友。”
兰汀真会被他气死,“谁是你女朋友?”
心里却如吃了蜜糖一样,泛着甜滋滋的气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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