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这样的画一幅又一幅地摆在她眼前,无疑是当众给了她一耳光。若不是想给他个惊喜,不小心打翻了画篓,她怎么会知道这个天天和自己耳磨厮鬓的男人心里一直都有着别人!
“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我无理取闹!”她走上前几步,“你将一个女人这样记在心上,却又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招惹我,让我倾心于你,你现在却要告诉我,你心里还有别人!”
“我无理取闹!那我便闹给你看!”她将画举起,从中间一撕,刹那间,那幅画便成了两半。
“啪!”
离雪抓皱了手里的残画,脸上的这一耳光才是真正地告诉她,自己在他眼里有多不重要。她扭转头,将碎画用力扔在他身上,转身哭着跑了。
白玉珩是在御香园的那棵梅花树下找到她的。
“你别闹了。”
“她到底是谁?”
“是我兄嫂。”
“呵,你居然心里念着自己哥哥的妻子。”离雪不能接受,自己爱的人心里不仅爱着别人,那个人还是他的嫂子,“那你为何要招惹我。”
白玉珩看了她良久,最后决定说了实话,“我想娶你。”
离雪有一瞬间转悲为喜。
“他们说流离公主出嫁的嫁妆里必会有天山血莲。”
离雪蒙了,那是一道晴天霹雳。
她突然之间开始疯狂地大笑,脸上却带着了泪,“哈哈哈哈……原来说来说去,还是为了血莲。哈哈哈哈……”
“阿雪。”
“你别叫我!”离雪冷静下来。
“她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为了她,你宁愿牺牲自己的感情、婚姻?”她惨白着脸苦笑着问。
“是。”
就那么轻轻一声却已给她判了死刑。
她凝视半响,“好!”。转身又是一滴清泪消失不见。
“我给你血莲,可从此你不得再踏入流离半步。”她走了,衣袂翩翩。
如果他知道这一走便成了他一生的痛,也许……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
天山血莲并非儿戏,若不是公主大婚,皇室是不会轻易拿出来的。
白玉珩想要拿到血莲和公主成亲是必然的。
索性,白玉珩之前表现良好,皇上答应得也爽快。
整个皇宫一片喜庆。
流离公主和忠义伯赵准之子的婚事自然是隆重的。
“公主,血莲放置在皇上准备的嫁妆里,我们的人已经拿到了。”
“给他送去吧。”
“是。”
“等等,你告诉他,只要他愿意留下与我成婚,我便可以既往不咎!”离雪看着镜子里穿着嫁衣的自己,“若是离开,那便不要忘了他的诺言。”
“是。”
鹿安行宫内
“见过白公子。”青英俯身。
“起来吧!”
青英从袖口中拿出一个红木盒子,说:“公子,这是我家公主命我送来的东西,公主说此物以红木为匣,以血温养,自采摘之日起,七日内若未炼制便会开始枯萎,届时形同废物。”
“知道了。”他接过那个盒子。
“公主还有一句话,让我转告。若是公子愿意做这个驸马,她可以既往不咎;若是不愿,此生惟愿不相见。”青英俯身,“告辞。”
白玉珩的心颤动了一下。
暗风将青英送出门后,回来,“爷,我下去准备了。”
“去吧。”
门关了,屋内一片漆黑。
祁暗坐在案桌旁,手指有规律地敲着桌面,旁边放着一个红木盒子。皇兄来信,兮儿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不久后,门开了。
“爷,该启程了。”暗风向他低头道。
手上的节奏依旧没有停。
“好。”
他站起来,“暗风,你吩咐下去,让暗行坐镇流离,以后她的一举一动我都要知道。”
“是!”
他拿起那个红木盒子,摩擦着,“走吧!”
他们离去,连乔装都省了,除去暗风,不过五六人。
就这样离开了流离。
出了城门,把马车换成了良驹,他转身看了一眼城楼,“驾!”,越来越远,直至不见。
阿雪,你等我回来。
他轻而易举地离开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好像这个人是虚构的,从来不存在的一样。这一刻,她仿佛才明白,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将真心交付过,他的一切都像拂水涟漪一样,淡而无痕。他将一切情感都隐匿起来,在这场她以为的爱情里,入戏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
才到傍晚,母后便得知她将血莲送给了别人,宣她至慈宁宫。
没有了他,所有的怒火都将由她独自一人承受。
“你混账!你知不知道,这株血莲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离雪,你!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来人,给我去追,给我找到这个白玉珩,将血莲给我带回来!”
“母后,不要,母后,我求你了!血莲是我去取的,是我给他的。母后,我求求你了,不要追,好不好。”离雪跪在太后腿边,哭着哀求。“母后,你不是不喜欢他吗?我已经答应他了,永远不会再和他有任何来往,母后,我求你了,不要让我和他再有任何纠葛了,让他走吧。从此以后,我安安心心地做好这个公主,我再也不胡闹了,好不好?母后,我真的求你了,求你留下我最后一丝尊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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