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
“别叫我!”离雪一甩袖哭着喊道,“祁暗,我欺你一次,你弃我一回,我们两清了。”
我的顾惜里尚有两分真情,可你呢?祁暗,全无。
他的手抓得紧,离雪用力甩,可是甩不开,离雪便死死地抠他的手,抠出血来,然后将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我给过你机会的,给过的,我求着你留下来,我哭着哀求你,可是你甩开了我,你不要我,你不要我。”离雪抱紧了怀里的尸体,他的余温正在渐渐消散。
离雪将脸靠在他的脸上,“只有他,只有他护着我,只有他永远站在我身后。”
“阿离……”
“月光下,
美娇娘,
她在哭,
郎在笑,
郎问几多愁,
娇娘两行泪。
怕离别,
郎远行,
娇娘记,
郎还是,
那样笑嘻嘻……”
离雪抱紧了他,就怕他消失了,泪水模糊,嘴里唱着歌。那是他们第一次偷溜出宫玩儿的时候在一所青楼里听到的。但是他的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是以她就记住了这首歌,每回无聊了便唱来逗他玩儿。
“我都给你唱歌了,你怎么还不起来啊!暗七,不要闹了,你快起来。罗喻凯,你再不起来,我就生气了,真的生气了。木头,起来啊。”
“啊——你快起来啊!”
“阿离……”祁暗想将他们分开,可是离雪抱得越紧,仿佛要将那具尸体融入自己的骨血。
祁暗在旁,不敢再多言多劝。
离雪突然之间感觉到自己心中一阵悸痛。“啊——!”疼痛难忍,根本呼吸都呼吸不过来。
“阿离,阿离,你怎么了?”祁暗很是焦急,抱着离雪。
“啊——!”离雪按着自己的胸口,突然之间便晕厥了过去。
“阿离!”
离雪再度新来时,已经是几天之后了。
一睁眼便看见祁暗累得趴在她床边睡着了。
第一次求你的时候是为借兵,第二次求你是为救人。
可是有哪一次不是失望而归。
祁暗,此生我绝不会再求你第三次。绝不。
“你醒了?”
“出去。”
“阿离……”
“我叫你出去。”
“我……”
“你要是不出去,那我出去好了。”离雪掀开被子,就要挣扎着起身。
祁暗心急,立马给她盖回被子,“好好好,我出去,出去。”祁暗回头,见离雪一个眼神都不给他,无奈只好出去了。
“参见王爷。”青英刚要进去,就看见祁暗出来。
“你好好照顾她,有事便派人来找我。”祁暗有几丝不舍。
“诺。”青英送走祁暗便进去了。
“王妃。”
“青英。”
“奴婢在。”
“我问你,陆沉可还在府中?”
“在。王妃,你……”
“扶我起来,给我梳妆打扮。”
“是。”
一席盛装,离雪有许久未见过自己浓妆艳抹的样子了。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有一瞬间的恍惚。
离雪摸着自己的脸,“我老了,是不是。”
“王妃正值大好年华,怎么苍老。”
“连你也骗我。”
青英带着哭腔,“王妃。”
“好了。你去宣陆沉来吧。就说,他想要的东西,我给。”
“王妃……”
“去吧。”
青英出去了,离雪自己拿起了那支眉笔,给自己描摹着,时间似乎都静止了。
她放下眉笔,对着镜子里的人说:“你老了,也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她们都是宁愿在故事里沉沦也不愿意醒来的人。
☆、哀漠
陆沉来时,离雪高坐在堂上,气势逼人。
“青英,你下去吧。”
“是。”青英有些隐隐地担忧,却不得不请服从命令。
“参见王妃。”
“起来吧。”
“王妃,可是想清楚了。”
“是。东西就在我身上。我拿不动了,你自己来取吧。”
陆沉虽心有隐约的不祥之感,却觉得自己身怀武功,更何况以离雪的身体根本威胁不到他。“好。”便走了上去。
陆沉走到离雪前面,“东西呢?”
“你应该知道这东西在我的背上。”
陆沉将信将疑,在走进两步,慢慢将手伸到她背后。
“额——”陆沉看着自己腹部的刀,不可置信,想去阻止。
可是,离雪将刀再次捅入,全数没入。然后,抽出,再刺,抽出再刺,抽出,再刺,抽出,再刺……
离雪也不知道自己捅了多少刀,她只知道自己身上脸上到处都是血,染红了整个世界。
然后,她将陆沉推到,站起来,一身是血的她即便是在夜色里也带着几分嗜血的妖娆。她温顺的太久了,久的人们都差点忘了,她也曾是雪山上的一匹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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