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喊大叫地干什么?”浑厚严肃的声音响起,穿着朝服手拿官帽的江安走进房间,皱着眉毛一脸不满地瞪着江枫:“往日为父教你的礼仪都给丢了?回去给我把《礼记》抄三遍!”
“爹!”江枫不服,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为自己辩解,而是:“齐恒派了媒人来提亲,姐她要答应,母亲也不阻止,爹你不能让姐嫁给齐恒啊!”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早上上朝的时候齐国公就跟他说过了,这桩亲事江安其实是赞成的,齐恒的人品才华家世是有目共睹的,但他并没有私自答应,而是想着先问问江月的意见。
将官帽搁在桌上,江安理了理衣服在座位上坐下,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江月:“你心中是怎么想的?”
“想清楚再说,”江安目含威严,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婚姻大事是女儿家一辈子的事,我江安的女儿无需为了某些事而委屈自己。”
他最怕江月答应嫁给齐恒是另有目的,当婚姻变成了交易,还有何幸福可言?
江月是他的女儿,是他捧在掌心疼爱的女儿,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幸福。
“女儿并不委屈。”江月迎上江安的目光,眼神坚定:“女儿与他接触的日子里就已经倾心于他,更何况齐世子是多少姑娘的梦中情郎,女儿嫁他只会幸福。父亲的担忧女儿明白,可女儿并没有那样想,旁的也就算了,可婚姻大事,女儿绝不会如此做。”
有江夫人和江枫在旁侧,父女两人的话说得很隐晦,他们都不想让两人担心。
气氛一阵沉默,江夫人怕父女两人关系闹僵,连忙出声缓和气氛:“你们父女两个打什么哑谜呢?依我看啊,这亲事咱先应下,先定亲,但是俗话说得好人不可貌相,齐世子的人品到底怎么样咱以后再慢慢考察一下。”
顺便满足她的私心,将江月在身边多留些时日,若是嫁了人便再也不可能随意相见了。
“嗯,”江安沉思后道:“就按你母亲说的办,先定亲,婚期日后再定吧。”
“父亲!”江枫高声喊道,却被江月的眼神吓地噎住了声,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江枫在心里安慰自己,算了算了,反正只是定亲,日后能不能成亲还不一定呢!
当齐恒听到亲事成了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回过神后还追问了一遍确认消息的真实性。
美得找不着北的齐恒,精神恍惚地飘走了,没有听到媒人后面说的话:“但是江相国提了一个条件,就是要两人先定亲,两年后再成亲。”
当然,这话就是听到了,心里也不敢有什么异议,江月能答应他的提亲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他怎么还敢再提要求呢?
回到自己的院子,齐恒才真正地回过神,浑身上下从内到外散发着愉悦的气息,嘴角就没放下来过。
瞟到被冷落得信件,此刻竟觉得无比顺眼,齐恒拿起来端详了片刻,觉得信封上的字真是好看。
撕掉火漆,信封一立,熟悉的玉佩露了出来,同时露出的还有一截米白的信纸。
怕信落到别有用心之人的手中,江月特地隐去了两人的姓名。
“公子亲启,此玉乃公子心头珍爱之物,吾受之有愧。如今物归原主,吾在府中静候公子佳音。”
“吾在府中静候公子佳音。”齐恒细细品味着,心口的血液渐渐沸腾,脸上的笑容止也止不住。
他是否可以理解为她其实是有点喜欢他的,这么一想,齐恒内心的喜悦都快要凝结成实质。
“江月……月儿……”夜晚,齐世子的房间响起齐世子充满了柔情欢愉的声音。
深夜相国府,空无一人的厨房内突然响起沙沙的磨刀声,映着漆黑的夜色,气氛变得阴森渗人。
视线缓缓往传来声音的角落移去,只见穿着单薄衣衫的江枫席地而坐,神情坚毅地磨着手中的菜刀。
等他停下已经是一个时辰后,江枫将菜刀放回原处,抹了把额际的汗珠,吐出肺里的浊气,心口的郁气总算消了点。
补昨天
江月十五岁的生辰宴盛大而隆重,满朝文武的百官能来的都来了,江府的院子里站满了人。
江安站在大堂处招待着前来的各位大人,江夫人陪着各位大人的女眷,江枫则垮着脸坐在一群少年中。
“哎,我说江枫,今儿是你姐及笄跟定亲的日子,你丧着一张脸做什么?”江枫身旁的一位公子突然问道。
江枫正要回答,就听到一阵起哄声,抬眼就看到人群拥护而来的齐恒,那浑身洋溢着喜悦的样子刺得他眼睛发疼。
这些日子他想尽了办法,都没能让江月改变心意答应取消婚事,愁的他头都大了好几圈,天天晚上跑厨房磨刀。
齐恒注意到江枫的目光,对身边的人说了句什么,转身走到江枫跟前,关切地道:“腿伤可好些了?”
“哼!”对于他的关心,江枫不屑地冷哼一声,别过眼去不想跟他废话。
齐恒不计较他的无礼,低沉一笑,笑容中带着些许得意:“今日我与你姐姐定婚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若是还对我抱有敌意,会让你姐姐为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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