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取下蜡烛走向他,轻声解释道:“这是我偶然发现的密道,我没有下去过,也不知下面会有何物,你好生考量吧。”
墨无拿过她手里的蜡烛,视线隔着燃烧的火苗探向她的眼睛,清澈见底一览无余,没有一丝胆怯与恶意。
墨无缓缓走进地道,江月看着火光离自己越来越远,返回书墙处将密道关闭。
江月来不及喘气,她还有事情要做,掩盖男人留下来的痕迹。
她心里已经猜到,他身受重伤不回去养伤而躲进宰相府,肯定是他身后还有追兵,或许这追兵还很厉害。
看着地上的水渍,脑袋里思想着对策,怎样让水不见或是变得合理,空气里残留的血腥味消失呢?
前院处隐隐约约传来嚷嚷声,江月知道肯定是追他的人来了,只是为何敢如此明目张胆地闯宰相府,难道……
是官兵!?
小脸瞬间煞白,江月瞧了眼严丝合缝的地砖,难道自己藏了一个朝廷罪犯?
不管了,总之这件事不能叫人发现,否则她窝藏罪犯的事情就会连累到爹爹,爹爹朝中的政敌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江月端着茶壶走到水渍前,心下一横狠狠向前扑去。
啪的一声,茶壶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茶叶也溅的到处都是。
江月看着火辣辣的掌心,眼泪都快出来了,但是瞧着完美掩盖掉男人留下的痕迹,觉得这一跤摔的值了。
啪嗒一声,门被推开,听到声响赶来的丫鬟紫香看到扑在地上的江月,急忙跑过来将人扶起,嘴里不住地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有没有事?伤着了没有?”
江月被扶到桌边坐下,期间频频抽冷气,她的膝盖怕是破了。
丫鬟紫香见她脚步一轻一重心下担忧,轻轻撩起她的裤腿,果然,两只膝盖都破了皮,甚至还有红血丝渗出。
“我去叫柳大夫。”丫鬟紫香抹掉眼泪,不等她出声便跑了出去。
江月皱了皱眉,早知道她就不那么用力摔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
江安跟着刘何武来到女儿庭院,江月披着外衣走到门口瞧着父亲,神色略不安:“爹爹发生什么事了?”
江安走到门口挡住外人的视线,他的宝贝女儿怎能随便让人看,瞧着女儿不安的神情,柔声道:“别怕,他们只是例行公事,他们看看房子就走了。”
江月紧皱着秀眉:“为何突然如此?”
江安温声安抚道:“有个小贼偷了一位大人的珍宝,所以正在全城搜捕。”
这话当然只是江安用来安抚女儿的,真实情况是瑞王的心腹谋士被人暗杀在了卧室里,还折损了数百的卫士。
身后的士兵看着他们的宰相放低身段哄女儿,纷纷绷紧了下巴,生怕下巴掉在了地上,这还是他们那个敢当着文武众臣的面怒吼皇帝的宰相吗?
江月垂眉很是纠结的想了会儿,不情不愿地道:“那好吧,可是他们不能乱动我的东西。”
“这是自然。”刘何武手一挥,几名将士冲进了房子。
刘何武也踏进了房子,一眼就瞧见地上的狼藉,眼底闪过暗光。
“我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还没来得及收拾。”江月余光瞟见他仍紧盯着地上的狼藉,心跳轰然加快,希望茶叶的香气能掩盖掉血腥味。
江安闻言,立即关切地看着女儿:“可有受伤?紫香呢?她怎么不在?”
“两膝破了点皮,紫香去请大夫了。”江月乖巧地答道。
紫香引着柳大夫走进江月的院子,看着满院的人吓得立即往屋里跑,一进屋就瞧见面色不善的江安,退到一边行礼道:“老爷。”
“将军,并无发现。”手下对刘何武禀道。
刘何武摆了摆手让手下都出去,自己走到江安跟前,抱拳行礼:“大人打扰了,我们这就离去。”
踏出门槛后,刘何武停下脚步看向一旁静立的中年儒雅男士,开口道:“不知你是?”
“鄙人乃府上大夫。”柳大夫作揖答道。
难道是他猜错了?
刘何武收回视线,带着手下出了宰相府,凉爽的雨滴密密麻麻地落在脸上,回头望了眼橘黄烛光下的宰相府,转身走进雨夜。
“你说什么?”江安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小声重复着她说过的话:“你说你把一个人藏进了密道?”
江月神色不安地咬着下唇,眼里已是布满了泪光,颤着声音道:“女儿不知道他是朝廷罪犯,他当时已然身受重伤,女儿一时不忍,便将他藏进了密道。”
“你是如何发现这密道的?”江安走到密道的地砖前,目光幽幽地盯着地面。
这座宅院曾经是景王的府邸,后来景王谋反不成被满门抄斩,便一直空闲了下来,直到八年前皇帝将它赏赐给了他做宰相府。
“偶然发现的,女儿胆小未曾下去探过,也未将此事告知别人。”江月不安地走到江安身边一同瞧着地面。
江安瞧见女儿不安的眼神,抬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带着浓厚的安抚意味,柔声道:“今晚你去跟你娘睡,我去你弟弟那,这条密道也不要再打开,此事也莫再对人提起,你娘跟你弟都不可说。”
52书库推荐浏览: 卫生 种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