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看着手中的香囊,想到墨无离去前说的话,他说:“绝子草还是少用的好。”
先前只顾着伤心,忘了思量他为何如此说。如今想来大有问题,她从来没有用过绝子草,他却劝她少用绝子草。
大启朝有个风俗,女子行及笄礼那天需得与五名相龄女子交换香囊。而她手中的这个香囊就是她专门缝制用来做及笄礼那天与各位小姐交换的香囊。
想来凶手就是那天行的事,江月轻叹,这京城里爱慕齐恒的女子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若都像这凶手一样大胆,她怕是活不到年关。
“既然龙霄体内的火毒还在,而且死竹林里的老人已死,你还担心什么?”墨森不解地看着凝眉沉思的贺义。
贺义闻言,不屑地道:“我既然能造出火毒,就不怕他们解,我只是比较好奇,那老头子为何只为墨无解毒。”
墨森宽慰他道:“人的心思是最难猜的,更何况你要猜的还是一个死人。”
屋顶,墨无听着两人的谈话,眼中闪过杀意。原来困他于沼泽地狱的火毒,竟然是贺义的手笔。
“时辰不早了,你早些睡吧。”墨森体贴地关上门,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路上碰到脚步匆忙神色惊恐的人,将人拉住询问:“何事如此慌张?”
“墨无从地牢里逃出来了。”那人吼了一句便挣脱墨森的手奔向龙霄的卧房。
哦,墨森并不惊讶,他早就知道墨无不会坐以待毙。
走了几步墨森突然停下脚步,立马回身疾步朝贺义房间走去,见到大敞开的房门心里咯噔了一下,看清房内景象后整个人怔在了原地。
上一刻还在跟他说话的贺义安静地躺在床上,神情安详,忽略插在他左胸口的匕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墨森看着古朴的匕首,垂着的手紧握成拳,脸颊上的肌肉因愤怒而微颤,他发誓,他一定要杀了墨无。
深夜绝影堂亮如白昼,大雨滂沱,院中站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看起来颇为吓人,肃杀的空气中除了雨声再无其他。
龙霄背着手神色凝重地站在门口看着众人,带着威严与怒气:“墨无以下犯上,杀害同门私自逃走,从今往后见而诛之!”
皇宫御书房,皇帝坐在龙椅上眯眼神思,手上拿着粒药丸,这就是龙霄朝思暮想的火毒解药。
贺义已死,世上再无制火毒解药之人,龙霄对他还有用处,得留。
“来人,将此药交给龙霄。”皇帝将药丸抛向空中。
大雨滂沱中,有人安眠入睡,有人暗自舔伤,有人砥砺前行。
轰隆一声,电闪雷鸣之后雨下的更大了,指头大的雨点砸在身上竟也有些疼,可再疼也疼不过他身上的伤口。
一步一步,他竟也走到了心中想去的地方,墨无望着高高的围墙,眼神深处翻腾着波澜。
威严的府门前灯笼随风而动,门匾上相国府三个字在灯光下透着股凛然正气。
冷白的闪电在云中游走,发出光芒的那一瞬世间亮如白昼,或行走在小巷或飞跃在屋顶的人在这一瞬都露出了原型。
一群人时不时地聚在一起互相交换消息。
“有发现吗?”
“没有。”
这样的对话在夜里不下百次。
或许老天都在帮他,雨下的又大又急,早就把墨无留下的痕迹都冲刷了个干净,让人想找都没有方向。
一眨眼一年多过去了,曾经的小姑娘已经变为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一举手一投足皆透露着优雅与从容。
“姐,你怎么来了?”长高不少的英俊少年走下石梯大步向书院门口树下的女子而去。
江月仰头看着高自己一个头的江枫,抿嘴笑道:“齐恒约我去看戏,你去不去?”
闻言江枫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略微嫌弃,他齐恒一个大男人就没有别的事可做吗,三天两头的总约他姐。
江枫叹了口气,苦大仇深地道:“我当然要去,否则他欺负你怎么办?”
“齐恒哪有欺负我?”江月哭笑不得,她一直都在找机会改变江枫对齐恒的态度,但是一直没有成效,真不知道他怎么就这么讨厌齐恒。
江枫吹胡子瞪眼地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你们去上香他可趁机拉了你的手!就算你们有婚约了,可你还没嫁给他呢!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孟浪,他知不知道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的清誉有多么重要!”
真是气死他了,要不是紫香说起他还不知道,这次有他在,齐恒别想碰到他姐一根汗毛。
于是接下来出现以下情况,三人并肩而行,江枫走中间;三人看戏,江枫坐中间。
二人世界变为了三人行,齐恒本就郁闷,江枫他还像个石柱子似的杵在二人中间,看得齐恒心里来气,但是——看着江月含笑的眼睛,心中再大的火气也没了。
齐恒倒了杯茶水放到江月面前,体贴地道:“走了许久渴了吧,喝杯茶润润喉。”
江月还没说话茶就被江枫截了去,一口饮尽,咧嘴笑嘻嘻地道:“正好渴了,谢谢齐世子的茶水。”
齐恒抿了抿唇,不与他计较,刚抬起手就被江枫眼疾手快地抢过茶壶,倒了杯茶水,放到了江月面前,乖巧地道:“姐,喝茶,我刚尝了这儿茶水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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