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在紫香的陪伴下来到父亲书房外,轻叩门板。
听到敲门声,江安无奈地摇摇头,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他以为是江夫人不忍他累神所以来催他回去休息。
因而当他放下手中书籍起身开门,见门外站着的是江月,愣了一下。
“女儿有事情想与父亲说。”江月仰着头小声道。
“进来吧。”江安让开门,转身走到书案前饮了口水,开口道:“月儿有何事要说啊。”
江月轻阖上门,转身望着江安,眼神清澈:“父亲可还在为刺客一事而烦心?”
江安望着女儿清澈的眼睛,心中一叹,他这个女儿心思太过聪慧,有时候聪明的让人害怕,还好,还好她心思纯净并无害人之心。
江月走近温声安抚道:“爹爹莫怕,那刺客已经离去,没有人发现他的踪迹,不会牵连到爹爹。”
至于柳大夫,她会让他闭紧嘴的。
江安眉心紧锁,目光紧盯着女儿:“你如何知道他已离去?”
“女儿没有听爹爹的话,又重新打开了密道将人放了出来,”江月握紧江安微颤的双手,柔声安抚道:“父亲不必怕,他不会来灭口的,当日他没有杀女儿灭口,犯不着今后来杀女儿。”
她没有告诉父亲,密道有另外的出口,她不想父亲再为这些事而伤神。
江安猛地挣脱女儿的手,眼里翻滚着汹涌的怒意,胸膛因气愤而上下剧烈起伏,压着声音怒道:“你见过他?!你还开了密道把人放出来了!那人是平常百姓吗,那是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你怎么可以拿性命开玩笑?”
江月心口一堵,眼中浮起浅浅的泪花:“父亲……”
江安挥手止住她的话语,神色肃穆:“为父知道你心思聪慧,枫儿尚不及你三分之一,可是月儿,你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对方却是一人杀了数百护卫的人。”
“若是你没了,你叫我、叫你母亲怎么办?”
江安俯下身按着她单薄的双肩,双掌微微用力:“我和你母亲只有你一个女儿,你是我们的心肝,我们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愿你遭受一丝的伤害!月儿,答应父亲,以后不要再随便拿性命去冒险,好吗?”
豆大的泪珠溢出眼眶,从娇嫩的脸上滑落,江月望着父亲黑沉的眼睛,点点头。
回到房间,江月坐在床头默默抹眼泪。
叩叩叩,木窗被人轻轻叩响。
叩叩叩,敲响声再次响起。
我姓江名月
江月用手绢抹去眼泪,深呼吸几次稳住情绪后,起身推开窗。
“哇!”突然从窗户底下凑出个脑袋,带着老虎獠牙面具,看着忒吓人。
江月也确实被吓了一跳,心脏砰砰地跳犹如捶鼓一般响,呼吸不稳地怒瞪着面前的人。
江枫摘下面具,笑呵呵地道:“我新买的面具怎么样?吓不吓人?”
“你不睡觉,跑我这来干什么?”江月没好气地转身坐到梳妆台前,拆卸头上的绢花。
江枫趴在窗栏上,歪头看着她:“听说父亲骂你了?你刚刚是不是在哭?”
紫香跟他说她是红着眼眶从书房出来的。
江月走到窗前作势要关窗,语气很是凶:“你走开,我要关窗睡觉了。”
“哎,”江枫挡住窗户,急忙道:“我又不是来笑话你的,明天杨子贞也会去国安寺上香,你帮我带个东西给她。”
江月收回手,眯着眼睛瞧他:“杨义德将军的女儿杨子贞?你喜欢人家?”
“你给她就是了。”江枫被戳穿心事,脸色微红,将手中的东西塞到江月的手里。
江月瞧着匆匆离去的弟弟,切了一声,小屁孩竟然有心上人了。
回身瞧见桌上的插着的云樱花,脸上轻松的笑意褪去。
庄严肃穆的国安寺矗立与城郊外的扶云山上,以前只是一个小寺庙,因庇佑了当时还只是乞丐的开朝皇帝,后被皇帝亲封为国安寺。
如今的国安寺可不再破败简陋,朝廷的支持再加上百姓的香油钱,用金碧辉煌来形容都不为过。
山脚下蹲着担人上山的轿夫,稀稀疏疏的香客埋头阶梯,宽广的石阶映衬得香客身影如蚂蚁一般小。
江月抬头望着长长的青石阶梯,那密密麻麻的阶梯看得她头皮发麻,这阶梯数少说也要近千吧。
瞧着树荫下歇凉蹲客的轿夫,江月心里叹了口气,算了,上香要心诚,佛祖眼皮底下就不要偷懒了。
爬完阶梯,江月小命去了一半,跟紫香坐在佛门广场树荫下的石凳上歇息,等着寺庙里上香的母亲。
汗湿的碎发贴在脸上实在算不得好受,还好她今天把头发都盘到了头上,微风带来点点凉意,吹得她躁动的心安稳了不少。
江月掏出手帕擦着脸上的汗水,清亮的眼睛盯着佛门广场上来往的香客,寻找着自己的目标。
紫香手拿几片手掌大的树叶为江月扇着风,看着自家小姐苍白的脸色,心疼不已:“小姐,要不要奴婢去给您讨点水?”
江月抿了抿嘴,被她这么一说还真有点渴,于是点了点头。
江月自己拿着叶子扇着风,等着去讨水的紫香,拿出怀里江枫交给她的香囊。
52书库推荐浏览: 卫生 种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