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种爱不疼_林笛儿【完结+番外】(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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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奕阳,安怡这么用心,你不收就说不过去了。”随柯安怡同时进来的一个同事笑道。

  “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以后在台里多请我吃几次饭好了。”柯安怡秀美的眼睛眨了眨。

  夏奕阳沉默了一下,笑道:“这个问题暂缓讨论,现在先吃饭吧!叶枫,外面凉,快进来。”

  “她是?”柯安怡表qíng一僵。

  “我和夏主播是邻居。”叶枫礼貌地向柯安怡微笑颌首。

  “奕阳在哪人缘都好,台里是这样,邻居间也这样。哦,别站着,咱们都坐吧!”

  柯安怡招呼道。

  江一树清咳了一声,捏捏鼻子。明明没有开空调,屋子里的温度却冷了几冷。

  众人拉了椅子各自坐下,叶枫靠着柯安怡,另一边坐着江一树,夏奕阳坐在她的对面,其他几位同事坐在餐桌的顶头。

  一开始,闹嚷了几句生日快乐的话,酒倒上后,因为同一部门,聊着就聊到了台里的事。

  “奕阳,你明天的访谈准备得怎么样?听说是神六飞船的主设计师。”柯安怡问道。

  “恶补了几天,明天估计会有点吃力。专业术语太多,根本搞不清。”夏奕阳说的时候,一直在看叶枫。她专注地吃着面前的一盘炒西芹,仿佛非常的美味。江一树和她说话时,她只是笑笑,并不接话。

  “你也是搞传媒的吗?”柯安怡察觉了夏奕阳的分神,秀眉拧了拧,转过头问叶枫。

  叶枫咽下嘴里的西芹,摇摇头,“我刚回国,学的是金融。”

  “我也去国外留学的,我是爱丁堡大学,你呢?”柯安怡来了兴致。

  “奥克兰大学。”

  “哦,听说那个城市很美,雨后就能看到彩虹……”

  叶枫的手机好似梦中惊醒的孩子,突然放声叫了起来。

  “我接个电话。”叶枫心想这电话来得真是及时。

  她拿着手机走向阳台,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喂,你好!”

  “叶枫,是我!”

  “对不起,我听不清梦,你能大声点吗?”屋里在举杯,声音很喧闹。

  “我是边城。”

  她紧紧地握着手机,生怕不慎会掉下楼去似的,“有事吗?”

  “我在零点酒吧等你。”边城的声音清冽疏离,象隔了几重天般遥远。

  “我们还有相见的必要吗?”叶枫心中一阵紧涩。

  “我已经到了,路上不要着急,不管多晚我都在的。”

  叶枫刚想严词拒绝,回头看看连喝酒都仪态万方的柯安怡,她闭了下眼,轻轻点了点头,“好!”

  她合起手机,进屋抱歉地对众人笑笑,“有点急事,我必须赶过去。”

  “好的,你忙!以后和奕阳去台里玩,请你喝茶啊!”柯安怡代表众人接话道。

  “我送你过去。”夏奕阳站起了身。

  “不用,你快陪客人!生日快乐!”她挥手让他不要出来,匆忙回屋拿了件外衣。出来时,夏奕阳站在门外,后面的门掩着。

  “是台里的事?”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她模糊地笑了笑,“进去吧!再见!”

  电梯门缓缓合上,将他隔在她的视线外。她看着锃亮的电梯墙壁映着自己身上浅粉的衣裙,不禁哑然失笑。

  18 不是暧昧

  边城给他打电话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命令式。以前,她是喜欢的,感觉听起来即霸道又柔qíng。她是个很懒的人,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她从来不愿多考虑,边城让gān嘛就gān嘛。因为他爱她,听他的准没错。

  广院最美的风景是北京下第一场雪的时候,那个时间还应算是在秋天里,图书馆前有一片挺拔的枫林。枫林似火,初雪飞扬,没到这个时候,学生都簇拥在那里拍照。她穿了件毛衣也跑去凑热闹。边城从图书馆出来,一眼看到冻得直发抖的她,厉声问她是不是傻了。

  她很无辜的仰起头,“昨天回宿舍时,你又没提醒我要加衣服。”

  他气得无语。

  “我现在说不迟吧?”

  “不迟,我刚刚才感觉到有点冷。”她娇憨地吐了下舌,由他拽着回宿舍拿衣服。

  艾莉笑她装纯蠢,她理直气壮的回答:我这是对他百分之百的信任,我爱他爱得可以把一切都托付给他。

  “你就不怕他累?”艾莉问道。

  她眨眨眼,“爱会累吗?”

  大三那年的chūn节,离开学还有一周。爸妈已经上班了,她一个人呆在家里上网玩,手机突然响了,接起来竟然是边城。让她觉得十分意外又有些惊喜。

  “gān吗?”早晨起chuáng时,他们刚通了短信。

  “给你一个小时,把行李收拾一下。懂我的意思吗?”

  “难度太大,不懂!”

  “笨,我在青台车站。二个小时后去泰山的火车就要开了,你想不想去?”

  “想!想!”她跳了起来,软绵绵的感觉在心里滋生出来。

  气喘喘地赶到火车站,他站在一棵雪松下,阳光透过针状的树叶洒在他的肩上,斑斑驳驳地闪着亮光,看见她,俊逸的面容上绽开一波波笑意。

  “你来啦!”他伸手去接她的行李箱。

  “边城!”他伸手去接她的行李箱。

  “边城!”她纤柔地唤他,力道轻得像呢喃、相私语,“你怎么会来青台?”

  “到现在才问,笨!”他笑了,“想你就过来呗!”说这话时,他没有看她。那时候,他们的恋爱还仅仅是纯牵手、偶尔碰下嘴唇。象这么直白的话,他从来没说过。

  他连耳朵根都是通红的,她也有些羞涩,却主动地抓住他的手,紧紧的。

  泰山在下雪,他们没上得去,就在泰安城里住了几个晚上,每天上街去吃烤地瓜、煮玉米,捧着一袋糖炒栗子,在电影院里看夜场电影。看完出来,都是午夜了,积雪在他们脚下咯吱咯吱的作响,走的不好,就会滑倒。倒就倒吧,两个人跌做一团,笑声在夜空下回响,惊起树上憩息的夜鸟。

  她呵着手,埋在他的怀里,让他掸去身上的落雪。

  天气真冷,可是真的很幸福。

  “小姐,零点酒吧到了!”出租车司机回头把叶枫把回忆中惊醒。

  “嗯!”她推门下车。

  天空像被一块黑布密密实实地遮住,之前的那轮满月不知藏到哪里去了,这是一个压抑的夜晚,连一盏盏路灯的光束也比平时微弱了许多。

  “零点酒吧”是一幢老旧的欧式别墅改建的,霓虹jiāo辉,墨黑的夜掩藏不住它曾经的奢华靡丽。

  酒吧里也是暗暗的。在奥克兰工作时,叶枫有个同事曾风趣地说,酒吧是一个暧昧的地方。男人和女人关系很明确,通常就不相伴到酒吧去。男人和女人还没什么关系却又想发展点什么关系,才往往到酒吧去。

  边城约她来酒吧,是想发展点什么吗?叶枫自嘲地弯起嘴角。

  扑面而来的不是喧闹的热làng,而是萨克斯管chuī奏的《落叶》,音符圆润、柔亮、旖旎,旋律舒缓曼畅,忧郁而又优美。每一个人的头都循声而转,目光聚集在一张线条硬朗的面容上。

  叶枫深吸口气,向过来招呼的服务手摇摇手,斜靠着吧台的柱子,一条手臂平伸在吧台上,仰起下巴,静静聆听。

  那是边城。

  他是多才多艺的,不仅会chuī奏萨克斯,还会拉小提琴,歌也唱得非常好,但只有她听过。一帮同学去KTV疯,他只坐在一边喝喝啤酒,从来不唱歌。他说那样象个傻子,她却傻得彻底,麦克风一到她手,不管会唱不会唱,她都能嚎个半小时。

  旋律已近尾声,他挑挑眼角,看到吧台旁的她,站起身,酒吧里响起热烈的掌声,有人嚷着让他再来一曲。他仿佛没有听到,目不斜视地向她走来。

  “请收好!”他把萨克斯jiāo给吧台里的酒保。

  她愣了下,他是这里的常客?

  他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下她,领着她到里间的包厢。一样灯光微弱,他将自己笼在灯影里,她面朝房门,淡漠疏离的表qíng全落在他的眼底。

  “酒吧的法式牛排不错,你要几分熟?”服务生进来,他看了看菜单,抬眼问她。

  她分不清法式牛排与英式牛排有什么区别,三分熟和五分熟嚼在嘴里有什么不同,她合上菜单,摇摇头,对服务生说:“请给我一杯柠檬茶,谢谢!”

  和陌生人一起吃饭,她总是拘束的,胃口向来不好。

  他深深看她一眼,“我要一杯薄荷酒。”

  服务生又站了一会,确定两个人真的不要别的,才失望地带上门出去了。

  她低头玩着桌上的火柴盒,等着他发问,然后她准备回答。

  他沉默着,静静地看她,眼底神色瞬息万变,半晌后才缓缓开口,“工作还好吗?”

  “嗯,不坏。”她抬起头,目光平和。柠檬水有点酸,微温,喝下去涩涩的。

  “你……现在住在哪?”

  “公寓。”这个答案很萌,听着就是应付,可她觉得他只是在为后面的问题热场,并不需要确切的答案。

  他倾了下嘴角,象是轻笑,又象是嘲讽,“你和以前有点不同。”

  “人都是善变的。”她的眼神猝然冷了下来。

  “世界在变,人不得不变。”他说了一句哲理深奥的话,引得她皱了皱眉头。

  “我想你不需要绕圈子了,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我还要回去准备明天的工作。”

  他的眼睛突地一眯,眼底掠过剧烈的痛楚,“和我多呆一会,都让你不能忍受吗?”

  她一点都没迂回地点点头,“是的!”

  “叶枫……”他腾地站起来,bī近一步,yīn影笼罩在她的脸上。他与她的脸,近在咫尺,温热的气息拂过面颊,她不自觉地将头往后仰去,抵上冰凉的墙壁。“如果命运能够为自己所掌控,我……”

  “命运不能为自己所掌控,那么心呢?”她偏过头,冷冷地迎视着他。

  “心?”他挑眉冷笑,“别问我,你的心又在哪里?”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抬起眼睫。

  “辞去电台的工作,不要再去招惹娄洋。崔玲不是你想象中的脆弱,她不会轻易放过娄洋的。你和娄洋不可能有结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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