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漆黑如墨的深眸一眯,他果决地抓住她的手。
“进屋再谈!”
“夏奕阳……”她从迷乱中回过神来,想说点什么。
他挑挑眉,静静地等她继续。
静了几秒,看着他冷峻的表qíng,她yù出口的话只得又缓缓咽回肚中,头微微有点痛。
“你放心,不会再发生暧昧不明的事了。但是,六年前的一周,六年后的现在,我有资格要求你给我一些解释。”他眼神微闪,语气不容拒绝。
她低下眼帘,盖住眼底的qíng绪,洁白的牙齿轻轻咬住红润的唇,心中暗暗自嘲,真的应了那句话,出来混,总有一天要还的。
一屋子的烟雾,呛得她咳了起来。他将他按坐再沙发上,把前后窗都打开了。他抽烟并不猛,家里连烟灰缸都没备,偶尔抽一两支,就用一次xing纸杯代替。
面前的纸杯里已经有了一堆烟蒂。
空气沉重得他都不能好好呼吸,在这个时候,他还给她热了杯牛奶,烤了片面包,“我没有心qíng做别的,你简单吃点吧!”他挨着她坐下。
看着热气再杯沿盘旋转动,她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眼眶控制不住的发热。
今晚,泪腺太发达了。
“你吃了吗?”她问他。
“我不饿。”他沉声道。
她不冷,但捂着暖暖的杯子能让她镇定一点,她深吸一口气,突然侧身来看着他,“你需要的解释,我都可以给你,你肯定你要听吗?其实现在的你一切都很好,何必要去改变?”
他沉默了半响,目光犀利地再她脸上扫了个来回,“你还是和六年前一样,很会替我着想。叶枫,你要我把那一个星期当做一场chūn梦,是吗?”
“你混蛋……”她急得迸出了眼泪,泪水在眼眶中倔qiáng地打转。
“那不然是什么?”他咄咄bī近她。
“我不是那么无耻,也不龌龊,我……”她张口yù辨。
“只有彼此喜欢的人才会分享那样私密的行为?”他替她说完。
她怔住,然后幽幽地说道:“可是……柯主播真的很好。”
“柯主播?”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这脑子里到底是什么做的,柯安怡只是我的搭档。”
但那种默契很刺眼,不是吗?
“你躲了我几天,就是为这个?”他皱眉。
“我哪有躲?”
“叶枫,”他的语调突然变得很严肃,“我们结婚吧!”
她整个人呆住。
“这不是心血来cháo,六年前我就做好了准备,不过没有来得及说。我觉得什么解释都不重要了,结了婚,我们之间就不会挤进第三个人,我也不用担忧在早晨醒过来时,chuáng上只有我一个人。”
这样的求婚如此质朴而又如此别出心裁,以至于她都不知该怎么反应,只有长睫扑闪个不停。
一般人不是都会说爱你到永远,可以让你幸福让你快乐吗?
“不要发呆了,给你半个小时考虑。”眉眼间chūn色无限,他摸了摸她的头,转身进了书房。
再书房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她坐得很笔直,双手平放在膝上,像是受惊不小。
唇角的笑意鯈地收敛,心砰砰直跳。
是的,这非常急躁,他亦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就是想赌一赌。他不知道能有什么办法能将她留在身边,似乎只有婚姻了。如果再一次让她从他眼前消失个六年,他不知自己还能怎么撑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觉得都像等到天老地荒了,时针才跳过去半格。
深吸一口气,缓缓拉开书房门。
他摸了下鼻子,哭笑不得,她抱着一个靠枕,歪倒再沙发上睡着了。
“你这叫消极抵抗吗?”他叹气,弯下腰抱起她。
“不是。我困了。”她在他耳边呢喃。
“叶枫?”他的心失去控制地窜到了嗓子眼。
她的眼睛仍闭着,“不带这样玩三级跳的。”
他蹙眉。
她慢慢睁开眼,清澈的眸子像夏夜的星光,“结婚时多大的事,都没恋爱过,哪能随随便便地就许下一辈子?”
唇角勾出漂亮的弧度,声音有点沙哑地低低叫她的名字:“叶枫!”
她没有应声,感觉到脸烫得很可怕。
他抱起她,笔直地走向卧室,没有开灯,没有任何间隙地抱在了一起。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被推倒在大chuáng上的,chuáng单微凉,满身的毛孔瑟瑟地竖了起来,但很快他的温暖慢慢地覆盖上来。他的吻灼热而又细密,带有薄茧的掌心如同电流,让她不自觉地战栗。黑暗中她紧张地看着眼前这张英俊的面孔,他同样在看着她,双眸中的热qíng和温柔满得让她眩惑。
她半合上眼睛,告诉自己,许多事不要再去想之所以是因为了,只要感到舒服,泰然接受就好。
她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倾身凑上自己的唇与他回应,下一瞬间,他便进入了她的身体,不是没有疼痛的,毕竟旷疏了六年,她的痛呼淹没在他的唇齿间。
睡到半夜,窗外突地响起一声闷雷,接着是闪电,她惊恐地睁开眼,憋住气要去开灯,身后一双长臂轻抚着她的后背,“没事,我在呢!”
她愣住,响起这不是在自己公寓,她不是一个人。
“嗯!”太翻了个身,枕在他伸出的手臂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这样子,真的挺好!
好像没过多久,“咚咚!”qiáng有力的敲门声很有持续xing,大有不开门不罢休的架势。
“是找你的吗?”叶枫腾地坐起。挡不住的白昼从窗帘中透进来,照出一chuáng的凌乱。
她羞红地别过头去。
夏奕阳挑挑眉角,责备地吻了吻眨个不停的眼睛,“又没gān坏事,紧张什么?”
她有些不自然地理了下头发,“就是吓一跳!以前也没觉得你客人多,现在来客很频繁呀!”
“是吗?你确定这客人敲的是的门?”他的唇边透出一个极浅的微笑。
“找我的?”她竖起耳朵细听,“天,真的!”掀开被就往外跑。
“叶枫……”他想叫住她。她赤着脚,身上只套着他的一件衬衫,虽然长及到膝,但是……
“艾俐!”她将门轻轻拉开了一条fèng,看着敲门的人富有节奏感得叩击,她心虚地喊道。
艾俐回头,讶然地指指身后,“我……搞错位置了?你不是住这套?我说呢,敲了半天都没人开。”
“呵……呵!”她缩在门后,笑得悻然,“等我两分钟。”
艾俐翻了个白眼,“晕了,你害什么羞呀,以前在广院,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牙套妹,你昨晚那通带着哭腔的电话让我一夜都没睡好,不放心,特地请了假过来看看。喂,你吧门开大点,让我进去呀!”
门应声而开,艾俐眼睛瞪得溜圆。俊美朗目的男子礼貌地冲她颔首:“艾老师,早!”
“啊!”艾俐伸出手臂,指指笑得一脸阳光的男子,又指指恨不得钻到地fèng里的女子,突然爆发出一声惊叫。
25 儿童不宜
艾俐的尖叫锐利得堪比魔音穿脑,叶枫不得不冲上前捂住她的嘴巴,把她拽进了屋内。
“这不是你的公寓?”艾俐惊魂未定地扫视了一圈,掰开叶枫的手。
“嗯!”叶枫硬着头皮挤出一丝讪笑,“你的判断力很准确。”
“那你在这儿gān什么?”艾俐脑子真的短路了,她没有办法把叶枫与夏奕阳联系起来。虽然大家都是同学,但这两人一直都是桥归桥、路归路。何况叶枫还刚回国,没有任何机会搞地下工作。
她是不是疏漏了什么?
叶枫真的想揍艾俐,大清早,一个女人衣衫不整地在一个男人的屋内,还能gān什么?意会就行了,gān嘛问得这样直白?
“你说呢?”眼角偷瞄站在另一边的夏奕阳,他倒是平静如水,仿佛他就像是他搁在书桌上的笔记本,理所当然就该在这里。
“我又不是你,我哪里知道?”艾俐没好气地瞪着她。
叶枫闭了闭眼,一咬牙,脸红如炉上的拷虾,“当然做儿童不宜的事啦!”
话音一落,屋子里的气氛突地静如子夜。
夏奕阳抿了抿唇,多少有点不自然,但他完全顾不上,他的心却被一种qiáng大的喜悦给占领了。叶枫不是随便的女子,她能这样讲,等于她已经欣然正视两人的关系。
第一次,他真真切切地感觉到她是属于他的。
“什……什么时候的事?”好一会,艾俐才在震撼中找到自己的声音。
“我妈妈都没这样问。”叶枫真要抓狂了,都坦白到这个份上,艾俐还在得寸进尺。
“我是你姥姥!”艾俐两手cha腰。
“叶枫,回房间先把鞋穿上,地板凉。”夏奕阳适时地cha话,然后温和地转脸看艾俐,“艾老师,你要喝茶还是咖啡?”
“有酒吗?我的头有点晕,血压不太平稳。”艾俐说道。
夏奕阳抿嘴轻笑,“gān红可以吗?”
“一早晨喝什么酒?”不等艾俐接话,叶枫拧拧眉,说道,从包包里找出钥匙,“你先去我公寓,我马上过来。”
艾俐看看叶枫,长长地看了几秒,表qíng晦暗不明,她无言地接过钥匙,扭头出去带门时,“砰”一声巨响。
“她……有点神经质!”叶枫指指门,深吸一口气,“唔……”纤细的身子被一股qiáng力带进了夏奕阳的怀抱。隔着薄薄的衬衫,感觉到他这个动作算不上温柔,紧得有点让她窒息。新冒出来的胡渣温柔地摩搓着她的面颊,有点痒人,她不禁往后仰了仰,笑出声来,“好了啦,快松手,不然艾俐又要过来了。”
“她只是有点突然,一时不敢相信。”他啄吻了下她的唇瓣,松开手臂。
“不是突然,是感觉我欺骗了她,所以才这么生气。”自始至终,她都是看着地面与他答话。进房间后,她扶着房门怔了怔,还是把房门给关上了。
他收回打在房门上的目光,莞尔失笑。
当叶枫推开自己公寓的门,看到艾俐背对着她站在阳台上眺望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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