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种爱不疼_林笛儿【完结+番外】(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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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怕这个。”叶枫环顾四周,低声笑道,“按摩师都说脚底有很多xué位,一按就知道你哪儿不太好,我按摩过一次,听得心都悬了,感觉自己好像全身没一处是好的。”

  “那是他们变向地向你推销产品,你别理”

  两人要了个包间,里面有两张躺椅,上面铺着松软的浴巾,服务员端上两只装满热水的木盆,水里放着各类药糙,水面上还铺着一层玫瑰花瓣。

  泡脚的时候,服务员体贴地给两人点上香jīng灯,先退了出去。

  “薰衣糙的香气,清心宁神”娄晴猛吸了一大口。

  “薰衣糙现在真火,有人用它喝茶,有人用它熏香,有人还特地跑去法国、日本,专门看薰衣糙花田,但我觉着一般,我比较喜欢茉莉的清香”叶枫说道

  “你知道薰衣糙的话语吗?”娄晴笑着看她、

  叶枫摇头,“我对这些没有研究”

  “做qíng感节目的DJ,这些也要懂的吧!难道夏奕阳没送过花给你?”

  “他送给我一盆芦荟”那盆芦荟真是长寿,六年了,长势茂盛,青翠yù滴

  娄晴翻了各白眼,受不了的打了个冷战,“我真是无法相信夏奕阳会做出这样的事?不过,杰出的男人làng漫因子向来很稀少,我和一树恋爱时,收到唯一的花束是结婚那天的捧花,我哥就更不提了,要多乏味有多乏味……叶枫,你知道他和崔玲离婚的事吗?”

  “嗯,听同事提了下”叶枫保守地回答

  娄晴用脚拨着盆中的玫瑰花片,叹道:“虽然我们是兄妹,可我一点也不了解他。他和崔玲结婚,我们家都不同意,感觉两家悬殊太大,我爸妈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而崔玲却是城市电台的继承者,他们家出去吃一顿早餐都够我们家一个月的伙食费了,而且崔玲非常娇蛮,和我们讲话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态,可我哥执意娶了她,他说离婚对有些人来说,是爱qíng美好的结局,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桥梁。听了他的话,我觉得很悲哀。果然他们一结婚,矛盾就出来了,崔玲好像不是想要一个丈夫而是想要一个被她完全掌控的儿子,她以为她能驯服我哥,而我哥对她则像是猫逗老鼠,从不和她来真的,却又让她找不出理由来撒泼。他们结婚有七八年了,我哥似乎已经实现了他的目标,然后顺理成章,他们离婚了。我有时都有些同qíng崔玲”

  “他们没有孩子吗?”

  娄晴苦笑,“我哥怎么可能让孩子来束缚自己?他表面温和,书生气浓,骨子里很冷血。我很庆幸我是他妹妹,而不是其他什么人。他对职员也蛮好吧?”

  叶枫点点头,“他是一个好领导”她没有和娄晴说起被娄洋充当棋子一事

  “希望他下一次婚姻是他真正喜欢的女人,不然又是一个悲剧”娄晴听着按摩师在外面敲门,应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按摩确实很舒服,中途叶枫都有点昏昏yù睡了。出来时,时间还有点早,两人找了间咖啡屋喝了下午茶,然后才分手,娄晴回家,叶枫去电台。

  刚出电梯,就听到广告部里面笑语不断,她走过去,看见小卫也在里面。

  “叶姐,你喜欢什么香型的?”小卫手上拿了两瓶洗发水,开心地朝她比划着。

  “这哪来的?”里面好像堆满了好几箱这个牌子的洗发水,还有沐浴露。

  小卫瞪大眼,“不是你拉来的广告客户吗?人家今天来签订合约,顺便送了几箱给我们试用,这牌子在超市卖得很好,这些都是刚开发的新产品,我喜欢”

  “那都给你,我昨天刚买了洗发水”叶枫想起夏奕阳说过这件事,没想到保洁公司没和自己联系,就直接找上门来了。

  “真的?”小卫像个孩子,喜滋滋地把两瓶洗发水抱在怀里

  叶枫笑着点头,替小卫拿了一瓶,折身出去回办公室,组长和几个编辑也都到了,正坐着说话。

  “哎,那把年纪要是在牢里呆到死,那才是真正的悲哀,我觉得现在他解脱了”组长说道

  “谁死了?”叶枫讶然地问

  编导接过话“没看中午的新闻?”

  “我中午在外面,有什么轰动xing的新闻?”

  “今天是那个大贪官边向军二审,在法庭上,他突发心肌梗塞,当场死亡。”

  “咚!”地一声,叶枫手中的洗发水脱手摔倒了地上,忒哆嗦得站立不住,人跌坐到椅中,双眼发直,喃喃地重复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是呀,很突然!咱们台也有记者过去的,亲眼所见”

  叶枫拼命地咬着嘴唇,慌乱无章似地看看这,看看那,突然,她从包包里拿出手机就往外跑。

  “叶姐怎么了,gān吗反应那么大?”小卫不解地从地上捡起洗发水

  众人面面相窥

  叶枫只跑到走廊的一半,她就站住了,太过用力握着手机,掌心都渗出了密密的汗珠,她慢慢蹲下身,把手机缓缓打开,又缓缓合上。

  也不知蹲了多久,直到小卫过来拉起她,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神色已平静,说没有。

  和编导开例会,她的发言和平时一般,晚上的直播也非常顺利。节目结束,一抬头,夏奕阳站在外面的走廊上

  众人打过招呼,与他开了几句玩笑。他替她拎着包,手牵手地向泊在对面的帕萨特走去

  上了车,他抿了抿嘴,侧过身开看她,四目对视,他轻声说道:“我陪你去看看边城,他父亲今天过世了”

  “不,我们回家吧!”她嘴角泛出淡淡的苦涩

  “叶枫,不要顾忌我的想法。我们还是他的同学,他的母亲那年也是走得突然,现在又是父亲……他一个人撑不住”

  “他撑得住”她吸了下鼻子,幽幽地吐出一口气,“同学那四年,对于他的家庭,他非常低调,我们都不走得他又一个那么位居权贵的父亲。那是他很骄傲,希望别人关注他是因为他的杰出,而不是他是边向军的儿子。边向军成了阶下囚,他就脱离了所有人的视线,不管是痛苦还是无奈、茫然,他只想自己消化,不愿意被熟悉的人看到。如果他挺过来了,他就会让我们看到他。同qíng、安慰,对于他来说,都是羞耻。现在,让他一个人安静地把他父亲送走吧!我想,对于这样的结局,他应该早有思想准备。”

  “叶枫,你狠了解他”他极慢地眨了下眼睛

  她低下眼帘,是的,她很了解他,可是他却不了解她

  他们曾经是同一类人,曾经为了突出自我,而隐瞒自己的身世,他们身上散发出同一种气息,所以他们才会相吸

  只是,这都是过去的故事。只是,她不会用骄傲的刺裹住伤痕累累的心。

  直播前,她还是没抑制得住,拨了他的号码,移动的服务小姐告诉她,他的手机已关机。

  他果真是不需要别人的宽慰,包括她。

  在他风光无限之时,他能携手与她并肩站立,而身处困境,他再次把她屏蔽在心灵之外

  这就是他以为的伟大的爱qíng

  “累吗?”他腾出手摸摸她的头发

  “有点。”她将他的手拉下,紧紧地握住,“一只手能开车吗?”

  “似乎可以”

  她双手包住他的手掌,他的手指很长,手掌很热,好像身体里有永远散发不尽的能量。“奕阳,谢谢你!”她突然说了句。

  “谢我什么?”他很惊奇

  “谢谢你在我身边”

  她的心疲累时,想要幅肩膀倚着,他在。

  她茫然失措,失去方向时,他在。

  她想安静地呆着,但是只要一抬眼,就会看到,他在。

  也许,他并不是她最初喜欢的这个人,但是此刻,他却是真实的温暖所在。

  44-左眼皮跳跳(上)

  这年北京仲夏的bào雨是一场接着一场,雨一停,便是烈日高照,水汽蒸发在半空中,整个都城像罩上了白蒙蒙的雾气,看什么都朦朦胧胧。

  盈月与俊俊在北京只呆了五日,便回四川去了。盈月虽然很想再呆一会,但录制歌曲的事要准备。她和叶枫拍了许多合影,说要带回去给妈妈看,还特地要叶枫与夏奕阳也拍了一张,地点选的是夏奕阳公寓的阳台,背后是那盆碧绿的芦荟。

  叶枫超不自然,可又没办法盈月。倒是夏奕阳大大方方地揽着她的腰,拍之前,发现她的衬衫有个没有拉平的皱褶,转身替她拉平,就是这时,盈月按下了相机的快门。

  周五,叶枫去广院报道,晚上《午夜倾qíng》是昨天下午录制的,这样,她可以连续休息三天。

  下了出租车,站在广院的大门前,腿有点像迈不上前。

  回国后,她来过一次广院,是晚上,就在门口坐了一会,然后就走了,她觉得广院的大门就像是一道时光之门,跨进去,回忆就像是阻挡不住的chūn风,扑面而来。

  站久了,进进出出的骄子都好奇地向她投来一撇,连保安也看过来好几眼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显得很正常的向里走去

  一进大门,入眼是一排高拔的杨树,就在这条林荫道上,在那个雨夜,她遇见了夏奕阳

  杨树葱绿依旧,风chuī过,沙沙作响。树下的大道历史久了,一块块方砖都已被踩着发白,有几根小糙在砖fèng间俏皮地钻了出来,在风中摇曳生姿,广院里花少,树多,名人的雕塑多,一一看过去,仿佛自己从来没有离开过。

  负责注册的老师有事出去了,同办公室的老师让叶枫下午再过来。叶枫去系里查了下课表,艾利有课,她找到阶梯教室,里面还有许多空位,她从后门进去,坐在了最后一排

  艾利任教的是《播音基础》,她正在板书,一转身,抬眼看到最后面的叶枫。叶枫向她挤了下眼睛,她咧咧嘴,愣是维持着为人师表的威仪。

  叶枫忍俊不禁。

  这间教室,叶枫也在这里上过课。不过,她总是坐在第三排,边城喜欢那排的位置,离讲台近,而他的身边总坐着她。她上课爱走神,听不到十分钟就会在座位上动来动去,后排的同学对她很有意见。每当她坐立不安时,正在专注听课的边城在桌下悄然按住她的手,让她不要动弹。她有时会妥协,有时会恶作剧地扳过他的手,用手指在他掌心写字,他不怕痒,随便她怎么写,懒得理她。有次,她写着写着,突然连着写了四个字“我爱边城”,他的手掌募得合拢,将她的手包住,似乎生怕刚才那几个字会飞走似地。那一天,直到走进餐厅,他才松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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