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吧。”
黑衣对审讯犯人一块很有一套手段,总能问出些什么来,不过以‘老爷’的精明,估计在叮咛出来时,她就是一枚废棋了,能搜查出来的东西少之又少。
雾宁搭着春香的手坐上马车,撩起帘子的手停顿了一瞬,回过头,轻声道,“大夫将我的情况和你说了?”
她身子亏损严重,可能一辈子不会有孩子。
谢池墨面色沉稳,平静道,“说了,孩子的事儿看缘分,我是父亲唯一的孩子,他后悔的事就是没在我生下来的时候掐死我,所以,你别胡思乱想。”
雾宁一怔,好奇道,“父亲为什么要掐死你?”
坐上马车,她习惯的依靠着谢池墨手臂,盯着矮桌上的茶具发呆,“祖母说你从小就听话懂事,称赞你的人数不胜数,父亲怎么还会生出那种心思?”
谢池墨轻笑了声,摩挲着她发髻上的簪花,道,“估计是嫉妒吧。”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做的都是谢正均想做而不敢做的,谢正均难免嫉妒他。
雾宁细想,没法把正义凛然言笑晏晏仁爱有加的谢正均想象成小人嘴脸,她亲昵的蹭了蹭谢池墨手臂,“母亲恐怕会不高兴。”
谢池墨挑眉,“她的态度你不用在意,你只需要在意我就够了。”
雾宁欢喜,抬起头,重重在谢池墨脸上亲了口,谢池墨眉头一皱,轻轻拉开了她,雾宁以为他嫌弃自己,脸上滑过失落,正欲抽回手边听他说道,“被别人看见成何体统?什么事,回屋后做。”
逐渐低下头的雾宁又雀跃的抬起头来,嗯了声,身子一歪,倒在谢池墨怀里,眉开眼笑道,“我会好好调养身体的,祖母说谢家子嗣单薄是老天的意思,广积善德总会有孩子的。”
她暗暗琢磨了下,老夫人对孩子的事儿不着急,谢池墨和谢正均觉得顺其自然,而秦岚云,谢池墨说不用管,这样的话,她是不是可以长长久久的和谢池墨待在一起了?
谢池墨失笑,左右看了两眼,确认四周没什么人才伸手搭在雾宁脸上,低头索吻,沙哑着声道,“孩子可不是广积善德来的,而是做出来的,次数多,成功的几率就更大。”
雾宁眉开眼笑,认真想了想,搂着谢池墨脖子,“是这样,那我们什么时候试试?”
如果能生个孩子,不管他们未来的结局如何,起码她心里不会有遗憾。
美人明眸善睐,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谢池墨有些心猿意马,但没丧失理智,坐直身体,一本正经道,“晚上吧。”
青天白日的大街上行那等事,他暂时不想给那些人多些谈资。
雾宁笑嘻嘻的点头,一回到雅筑院就迫不及待拉着谢池墨朝屋里走,春香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亦步亦趋跟在身后,但看谢池墨明明阴沉着脸,却对雾宁的行径毫无斥责之意,她明白是谢池墨默认的意思,暗下决心一定要尽心尽力伺候雾宁。
整个京城,能让谢池墨“表里不一”的人恐怕只有雾宁了。
一个时辰后,谢池墨才神采奕奕的从屋里出来,春香站在走廊下,吩咐身侧的丫鬟备水,她以为雾宁火急火燎拉着谢池墨回屋是有正事要做,结果还真是‘正事’。
雾宁有气无力的趴在床上,身上布满了红紫不一的疤痕,春香红着脸扶雾宁起身,目光不经意的瞥向雾宁胸口,雾宁瘦得厉害,胸没什么变化,反而显得更大了,洁白如玉的肌肤上,点点斑痕触目惊心,甚至有牙齿印,她脸红心跳的别开了脸。
雾宁全部重心放在春香身上,沙哑道,“春香,世子爷说没有孩子也没关系呢。”
春香抿唇不言,浴桶里的水准备好了,她扶着雾宁慢慢坐进去,替雾宁搓后背时听到她呢喃了声,春香低声道,“世子爷待您好是您的福气,您好好珍惜便足矣。”
谢池墨说一不二,谁敢忤逆他?
至于孩子,那是谢家的香火,老夫人和谢池墨表明了态度,她们当下人的更不敢质疑了。
洗过澡,雾宁换了身清爽的衣衫,趴在玲珑雕花窗下休憩,手边有四本图册,是刘询刚送来的,第一代至第五代避火图,独独缺了她的。
她侧着身子,问春香,“刘询送这些来可说了什么?”
春香剥着盘里的葡萄,剥完一颗放在干净的碗里,瞅了眼图册的封皮,“刘询说是世子爷的意思,让您看看。”
雾宁慢闭着眼,累得无力睁开,“春香,你能否打听到叮咛的事儿?”
叮咛就是夕月,她逃出去被抓回来后被扔到池子里,很多人去围观了,陆琛说在场的人怕得哆嗦不已,老爷不许任何人求情,眼睁睁看着夕月血肉模糊,最后只剩下一副骨架,好好的,如何又成了第五代避火图的主角?
她艰难的睁开眼,翻开第五代避火图,忽然一怔,这是她在边溪看过的,不过那些更为简略粗糙,只有模糊的姿势,不如这一本描绘得精致逼真,而且面容和叮咛一模一样,她翻开第三代避火图,暗暗做比较。
两本图册风格不同,但主角都笑靥如花,不过第五代避火图,叮咛的笑里隐藏了许多莫名的情绪,不似第三代是以内而外的喜悦,让她确认两人是同一人的两人身体的曲线,胸部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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