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爱方面,谢池墨素来不懂克制,他捧着她的脸,似要将她揉进自己骨髓里,他从不否认自己喜欢她,这种喜欢很肤浅,肤浅得仅仅是她床上的表现,加之她长得好看,他找不出半点嫌弃她的理由,成亲也就自然而然的事。
她既是他的妻子,无论发生何事,他肯定都会站在她那边,既然他选了她,就会对她负责到底,他不在意过去,只在意两人的将来。
夜深了。
灯罩里的烛火不知何时熄灭,黑暗中余下两人低低的喘息,谢池墨搂着她,手指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语气不明,“你觉得陆琛是什么人?”
身体的红潮褪去,渐渐感受到夜里的凉意,趴在谢池墨肩头,雾宁一时半会没回过神,她顺着自己心说,“他待人温和,甚少苛责身边人,有时候陆春做错事,他顶多冷飕飕剜他两眼,相公,你说那真的是陆琛吗?”
那次陆琛不告而别,花婆说他做生意去了,好端端的为何会出现在边溪?
“你希望是不是?”
雾宁答不上来,她希望是,又希望不是,在她心里,她期盼陆琛活着,但不要和谢池墨为敌。
许久未听她说话,谢池墨似乎失去了耐心,收回手,蹭的下坐了起来,雾宁以为他生气了,焦急地喊了声,“相公。”
“你躺着,我让春香进来伺候你,刘辉他们该回来了,我出去瞧瞧。”谢池墨揉了揉她脸颊,重新点燃蜡烛后才迅速套上衣衫出了门,刘辉已在书房候着了,看谢池墨进屋,急忙迎了上去,“将军府确实有他们的暗道,我派人找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暗道封了,您看要不要找人把暗道挖开......”
“暗道的出口肯定不止将军府,明早你派人继续在城里搜,每寸地都不能放过,刘询呢?”
“他怕那些人将村庄那边的暗道封了,带人出城去了。”
谢池墨淡淡嗯了声,展开书桌上的地形图,脸上掠过丝阴郁,“越西国的暗道准确无误的挖到将军府,肯定早打探过周围的情形,自古以来,边境地形图向来是朝廷机密,你说谁把城内地形图泄露出去的?”
刘贤面露凝重,低声反问,“您说兵部有越西国的奸细?”
兵部管权,边境任何事都要经过兵部呈递给皇上,尤其是谢池墨刚来那两年,朝廷上下对谢池墨戍守边溪一事颇有微词,国公爷怕谢池墨乱来,要求他做任何事都依照规矩来,谢池墨再不爽也耐着性子和兵部的人打交道,兵部尚书久居京城,不懂边境现状,做事慢条斯理,时常拖欠粮草,谢池墨恼了,懒得和兵部周旋,索性直接奏明皇上,边境大小事宜直接呈到御书桌前......
也就那时候,谢池墨才算彻底接管所有边溪城庶务的。
就刘贤来看,边溪城内地图很有可能是在前几年通过兵部泄露出去的,若是这样,兵部恐怕不会清静了。
谢池墨没下结论,目光盯着地形图上的将军府,说起了另外件事,“明早继续派人去将军府挖,肯定有没封死的暗道。”
他信雾宁的判断,那人多半就是陆琛,陆琛舍不得伤害雾宁,自然也舍不得离开她,肯定会留条暗道找机会跟雾宁说上话。
刘贤不懂,他已经仔仔细细检查过了,将军府并没有其他暗道,不过谢池墨的命令他不敢反驳,他点头,“是。”
谢池墨又叮嘱了他几句才回屋,雾宁正沐浴出来,身上披了件淡粉色的外裳,秀发散落在两侧,娴静的吃着碗里的面条,见到他,平静的脸上浮现出笑容来,“相公,你回来了,春香煮的面条你要不要尝点。”
“你吃吧。”谢池墨挨着她坐下,眼神不经意扫过她手腕上的镯子,目光滞了滞,“这镯子是陆琛送的?”说话时,手已经握住雾宁手腕将镯子取了下来,里里外外看了看,普通手镯,并未有什么特别的,见雾宁眼神清明的望着自己,谢池墨正色道,“这镯子戴着碍事,我替你收着。”
雾宁甩了甩空落落的手腕,猛地没了手镯有些不习惯,谢池墨会错了意,脸瞬间黑了下来,“你要是喜欢,明个儿去首饰铺挑两样,边溪城虽地处边境,首饰可不比京城的逊色。”
雾宁乖巧的应了声,盯着谢池墨手里的手镯,不知为什么,再回想以前的生活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陆琛,陆春,他们都离她的生活遥不可及了,她明明记得,那会儿她在院子里荡秋千,陆琛和陆春练剑的情形,好像自从她离开宅子,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不,陆琛对她没有变,他不会伤害自己。
“相公,明天我能不能去将军府看看,我总觉得,陆琛还在将军府。”她记得之前陆琛也是突然出现在将军府带她走的,陆琛肯定在将军府里。
“见他做什么?”谢池墨收起镯子,眼神极为阴沉。
雾宁认真搅着碗里的面条,实诚道,“我想让他别和相公为敌,我的话,他会听的。”
“他要不听呢?”
雾宁哽住了,沉默半晌,又说,“总不能让他再杀人,无论如何我都要劝劝他。”陆琛不喜欢打打杀杀的场面,他说过,他喜欢过平平淡淡的生活,有妻子,有孩子,有良田,有家,那才是他憧憬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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