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池墨又哼了声,修长的手指不知碰到手镯上的什么东西,手镯突然咔嚓声,环变大了,谢池墨手指轻轻用力,里边突然露出角白色的纸,雾宁诧异的凑上前,“里边藏了纸条、陆琛没和我说这件事啊?”
四四方方的白纸,啥都没写,谢池墨将手镯阖上,重新戴在雾宁手腕上,吩咐春香,“叫刘贤他们过来。”
春香端着水盆匆匆出门,屋里只剩下夫妻两,谢池墨面色凝重的问雾宁,“你和他都说什么了?”谢池墨不是黑白不分之人,秦源在半个时辰前回来了,通州的确是越西国在元周国设的据点,不过被人一把火给烧了,秦源认真搜查过,山里没有外人闯入的痕迹,十之八.九是自己人做的,也就是那位帮他们的婆子最可疑。
秦源说那个婆子认识雾宁手上的镯子,也就说她认识陆琛,真要是她纵的火的话,陆琛可能并不是死心塌地为那位老爷卖命的人。
雾宁把她和的对话一五一十背下来,谈及老爷的身份,她有些遗憾,“陆琛不肯和我说他的身份。”只要陆琛告知老爷的身份,谢池墨就能把越西国的奸细连根拔起,他就不用再受任何人摆布,但他就是不肯。
谢池墨反反复复看着手里的白纸,眉头拧成了川字,待刘贤他们叩门,谢池墨起身走了出去,“你这几天别到处走,有什么事叫刘询通知我。”要应证自己猜测是否准确,得先把纸条上的内容弄清楚再说。
一盏茶的工夫后,刘贤看着纸条上的内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难怪那些人想方设法要捉雾宁回去,她身上藏着的秘密斩断那些人半条胳膊了,他说话声音都是飘的,“世子爷,纸条的名单是真的吗?”
刘辉莫名,“这些都是什么人,我咋不认识?”
刘贤拍了下他胸口,指着纸条上的小字道,“赵世文,上一届新科状元,李向齐,翰林院编修,今年刚任刑部郎中......”名单的人官职都不高,但都是朝廷的栋梁之才,其中好多位被皇上称赞过,此时名声不显,但再过几年......刘贤不敢细想,之前谢池墨就截获过大批名单,想想这份,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纸条上的内容属实的话,朝廷怕是要被搅得天翻地覆了。
“真实与否得让皇上下令严查才知,刘辉,你想办法把名单呈上去。”谢池墨没料到雾宁身上藏着这么大的秘密,陆琛或许是怕她被抓回去的话没命活,只要有这份名单在,那些人就不敢轻易要她的命。
雾宁说陆琛不是坏人,谢池墨不予置评,但他相信,陆琛真的不会伤害雾宁。
一个男人费尽心思对一个女人好,除了喜欢还有什么?这个事实让他非常不舒服,或许是他明白,陆琛的喜欢不仅仅是肤浅的据为己有,而是想让雾宁彻底摆脱那种生活,否则以他的手段,把雾宁留在身边才是最好的办法,而他却让雾宁逃出来,在没来得及安顿她的时候。
陆琛,到底是什么人。
刘辉快速将名单誊抄了份给谢池墨过目,“世子爷,可要奴才亲自送回京?”
“交给秦源,秦家人脉广,怎么都会安全送他回京,至于你,有更重要的事儿交给你去办。”谢池墨收起纸条,展开越东国的地图,手在山脉交集的位置顿了顿,“天亮时,你去军营调一万人......”余下的话谢池墨没说完,刘辉已然领会了他的意思,谢池墨要他顺着那条山脉攻打越东国。
只是,“此事要不要知会其他几位将军。”
“不必,此去不能声张。”
谢池墨的手顺着曲线慢慢延展到另外边,“刘贤,你偷偷带五千人......”
刘贤颔首,“奴才遵命。”
谢池墨眼神如鹰阜的盯着地形图,他以为识破越西国在边城溪城布下的陷阱就能短暂震慑住他们,现在来看,估计是他想错了,像陆琛那种人,雾宁问他开口他都不说的话,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当下的局面对他们来说并不到不可挽救的地步,贸然露出底牌,一旦形势逆转,他首先会被处死,所以他才不肯如实说出老爷的身份,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越西国真想率兵攻打的话,极有可能和越东国联手。
越西国失踪的那支军队或许是故意转移他们视线的。
念及此,谢池墨眼神阴郁,“刘彦,你去把韦副将他们叫来,随即去军营整队,一个时辰后出发攻打越西国。”陆琛说话行事定有他的目的,他提醒雾宁别乱信人,定是他身边有敌国的奸细。
天已经亮了,东边笼罩在朝霞的霞光中,几位副将来得很快,谢池墨开门见山说了自己目的,“失踪的军队我已交由刘询负责,为防止边溪受两面夹击,我决定先发制人,一个时辰后出兵攻打越西国。”
几位副将脸上神色各异,韦安最先拍手叫好,“世子爷说得对,早该给越西国点厉害尝尝了,所谓善守者不知其所攻,咱要不出兵,天天都会补窟窿,以越西国人的狡猾,咱补一辈子都不够的。”韦安属于主战派,暗搓搓戍守边溪这么多年,前两次跟越西国交战完全没打痛快。
在他看来,这次直接打到越西国都城才好。
“只是......”几位副将中,也有不赞成的人,“越西国始终的军队还没找到,他们中途冒出来的话,士兵们腹背受敌,损失恐怕会极为惨重。”说话的副将来边溪有好多年了,他看着升起来的,非常有干劲肯拼搏的人,此番听了他的话,谢池墨没有表态,而是问其他几位,“诸位认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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