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应了雾宁会把东西买回去,掉头回军营只是怕刘贤来硬的,她躲在暗处,直到发现男子和刘贤前后回了军营,她才折身去边溪城,边溪城夜间热闹,因着是三国交界,卖的货品琳琅满目,春香没有多待,备齐雾宁要的东西就回去了,经过城门,士兵见她提着包袱,有意为难,春香拿出谢池墨的令牌,快速走了。
若非包袱里的东西不好意思拿出来,她不会暴露身份,可士兵打开包袱看见尽是女儿家的东西,她脸上挂不住。
回到军营,见刘询摇头摆尾的站在马厩前,一脸阿谀奉承,春香心生戒备,跳下马背,将皮鞭扔给鼻青脸肿的刘询,拍手道,“你想喂马给你机会,世子夫人等着我回去,我先走了。”
刘询接了皮鞭,扭动着僵硬的五官道,“别,春香姑娘,早先是我不识好歹冒犯了您,您千万别往心里去,要打要骂都随您,希望您一定不要迁怒别人,都是我的错,我给您磕头了。”说着,双腿一屈欲下跪,走了两步的春香回眸,望着高挂的圆月,纳闷道,“你被人打傻了找大夫,找我有什么用,毛病......”
说完转身就走,刘询苦不堪言,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上前拉着她衣袖,泫然欲泣道,“春香姑娘,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得罪你是我的错,一码归一码,你就把刘贤的东西还给他吧。”
天知道技不如人是多么悲惨的事,明明再过两日,刘贤就要被送去越西国服侍一帮糟老头子了,待刘贤狼狈邋遢的回来,身心必会受到重创,到时候他借机挑战定能大获全胜,那样子,他就拜托了倒数第一的厄运,成为至高无上的倒数第二,使唤刘贤当牛做马,不料到,刘贤在去越西国之前,竟然还要折腾他一回。
难道今年是他本命?
春香大致大致明白什么事情了,停下步伐,得意的看着刘询,啧啧道,“刘询啊刘询,想不到你也有今日啊。”
☆、第027章 精分刘询
刘询一脸谄媚,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他忍了,舔着笑上前,“常听人说长得好看的人心眼一般都不坏,春香姑娘,早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别与我一般见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刘贤态度强硬,他如果不把东西拿回去,可能会光溜着身子迎接明日的太阳,他丢不起这个脸,漆黑的眸子转了转,内里盛满了可怜,春香得意的挑了挑眉,关于几人私底下的排名她一清二楚,不出她所料,刘贤拿她没有法子,将事情怪罪到刘询身上,谁让刘询武功排在最末,只得任由人欺负呢。
一路上,刘询没少嘲笑她力大无穷,容貌丑陋,她心里早就窝着火隐忍不发,总算叫她逮到机会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才等了多久机会就来了?
刘询见她无动于衷,心下叫苦不迭,军营忽然来了女子,上上下下沸腾兴奋不已,但见过春香的人都说春香皮肤黑,姿色一般,甚至有人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春香和他们待久了才没了女儿家的娇柔和清丽,他还点头附和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此时看春香油盐不进的样子,他心头没底,难不成春香真被他们带坏了?
如果是那样,要想把东西从春香身上夺回来,简直痴人说梦。
刘贤那边,他该如何交代?
思虑间,春香已转身走了,步履轻快,清瘦挺拔的背影于朦胧光影中渐渐模糊,刘询张了张嘴,忽然计上心来,不管春香是跟着他们学坏了还是本性如此,春香不好说话,夫人却是个好说话的,他求求夫人,夫人总不会为难她的。
打定这个主意,刘询又振作起来,抖擞着精神,朝雾宁的营帐走去。
前边给谢池墨接风洗尘,喧嚣震天,营帐内却安静得很,刘询跪在地上,眼泪横流,将春香蛮不讲理抢人东西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番,他心思通透,进来前特意派人将春香支走了,不怕春香回来和他对质,他跟着春香,春香进来时东西藏在她胸口,出去时,胸前平坦了许多,春香明显将东西放在营长内。
晕黄的光照着雾宁额头,她低着头,望着哭哭啼啼的刘询,眼圈跟着发红,柔声道,“刘询,春香不是那样子的人,会不会其中有什么误会,不然把春香找回来问问?”
谢池墨参加晚宴去了,春香前脚出门刘询后脚就进来,雾宁不知怎么处置这种事,虚扶了下刘询,抬眸看向灯火通明的外边,皱眉道,“刘询,你先起来吧。”
刘询假意的抹了抹泪,视线不着痕迹的扫过拧着眉头的雾宁,雾宁单纯,欺骗她不是刘询本意,可刘贤这次真动了怒,认定春香发难是他的缘故,刘询认为自己是被冤枉的,但刘贤压根不信任他,别无他法,只能将东西拿回去。
而且,他也想看看,被刘贤视为心头肉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故而,即使愧对雾宁,他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夫人,刘贤说了,属下不把东西拿回去,怕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夫人,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冷风起,呼呼的刮过营帐,营帐卷起的帘子被吹落,隔绝了风,雾宁沉默了会儿,安慰道,“你别怕,方才春香与我说起,边溪气候多变,没准明日会下雨呢。”
“......”刘询身子一颤,抬起头,对上雾宁清澈的眸子,一时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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