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宁不乐意,“那你呢?”
“我和你一起,不过我白天要处理公务,晚上才能回来。”接下来,军营会有场是非,谢池墨不想她卷进来,再者,楚阗来边溪,待多久不可知,他忙起来顾不上她,她住在宅子是对的,目光缓缓落在她握着书页的手上,手上的伤好了,可其中两道口子有些深,留下了浅浅的疤痕,正好连接掌纹,细看的话,还是看得出来。
初次见面,她便为他们扫坟,想来是种缘分,她住进去,他们会保佑她的。
他翻起她手掌,摩挲着上边的疤痕道,“那日去宅子,你怎么想起拔草的?”
那处宅子,从里边的人出事后他就维持原来的样子没有动过,一朝不报仇雪恨,他便没脸动里边的任何物件,一百多人外加整军将士的性命,他没有忘记要给他们个说法。
雾宁不假思索道,“死者为大,那么多坟看上去却孤零零的,忽然就冒出了这个年头,这点疤痕过两年就消了,真的很难看?”
她记得谢池墨说过她手上的疤痕很难看的话,且不止一回。
“有点,过几天你住进去,如果想扫坟,让丫鬟动手就好。”他已知道官银被劫和越西国有关,越西国在边城和溪城设了银官局,专门针对的元周国的,抢劫元周国的官银运往溪城,将官银融后添加其他东西重制,同样的官银,分量相同,但参了假,一旦这类银子在元周国流通,元周国遭受的冲击可想而知。
首当其冲的就是买卖,元周国的百姓勤勤恳恳一文一文攒出来的钱才能买到的东西,到越西国看来,轻而易举就能成为元周国的富人,流通的银子数额大了,物价上涨就成了必然的趋势,一旦物价和银子超出朝廷的控制,不需要打仗,整个元周国就已毁了。
“你继续撕,我找刘辉说点事儿。” 当年,越西国皇帝为了让边城和溪城的百姓归顺,说两地的风俗维持以往不变,货币依着元周国的来,如今来看,越西国的皇帝乃另有打算,知道元周国不会和两地的百姓过意不去,边城溪城是元周国领土,百姓是元周国的百姓,朝廷怎会为难百姓呢?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百姓的无奈上位者看在眼里,何况皇上有意收复领土,和越西国开战乃早晚之事,到时殃及最深的仍是两地百姓,本着仁义道德,边城和溪城与元周国百姓往来,朝廷是欢迎的,甚至希望两地的百姓能念在情义,在两军交战时尽一份绵薄之力。
故而,两地流通的货币都是从边溪城传过去的,谁能想到,越西国竟然算计到货币上去。
此时军营人心惶惶,和何三有关的人全被抓起来了,人人自顾不暇,刘辉听说震惊不已,要知道,避火图是从韦安手里传出来的,而刘贤平日和韦安走得近,若雾宁真的是那种身份,刘贤只怕早就知道了。
联想到刘贤在国公府的所作所为,他脸色大变,刘贤,是知道雾宁的身份的,谢池墨被瞒在鼓里。
否则的话,刘贤不会想方设法帮雾宁遮掩。
想到雾宁就是他口中的那种女子,他不由得有些失神,因而谢池墨和他说话的时候他有些心不在焉,直到耳朵边忽然安静下来他才惊觉不对劲,对上谢池墨晦暗不明的神情,他讪讪道,“属下知道了。”想
嘴上说着,心头却不太明白谢池墨的意思,他满脑子都是雾宁的身份,根本没细听谢池墨说了什么。
谢池墨慧眼如炬,哪会看不出他的走神,“我看你是最近清闲了脑子不好使。”
“属下不敢。”
刘志在边上听得一清二楚,他为刘辉说话道,“属下愿意和小辉子一同前往。”
谢池墨斜眉扫了他一眼,淡淡应了声,估摸着日子,刘彦该回来了,刘志和刘辉一起去没什么,“也好,省得他死在外边我还要托人打听找他的尸体。”
说完这句话,谢池墨转身走了。
留下脸色不太好看的刘辉愣在原地,他望着谢池墨离去的背影,问刘志道,“世子爷是怀疑我能力不足,完成不了任务?”
谢池墨连为他收尸的人都找好了,凭什么谢池墨认为死在外边的不是刘志,就因为他走神?
刘志同情的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世子爷也是怕你无声无息从这世上消失了,想开点,世子爷看小黑子这么久没回来,心里担心罢了。”
想想也是,刘辉这才脸色好看不少,想起他走神的原因,他凑到刘志耳朵边,压低声音道,“关于世子夫人的传言你怎么看?”
刘志一顿,尽管营帐里没人,他仍四周看了看,半晌才道,“世子爷的事儿咱别管,他喜欢就好了。”
老夫人什么性子,怎会看不出雾宁真身,她既然同意,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又没反对,说不定容貌相似罢了,不然的话,国公府可要沦落为京城上下的笑柄了。
刘辉不太满意他的说法,提醒他道,“我记得,京城男女成亲,翌日会有嬷嬷检查新妇的圆帕......”
“你忘记驿站的事儿了?”驿站里,谢池墨就和雾宁成了事儿,老夫人再派人检查圆帕不是打谢池墨的脸吗?有的事儿,自己一家人不在意,他们跟着瞎操什么心?
刘辉恍然,不再多言,问起其他事,“世子爷交代下来的任务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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