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言可畏,郭家想趁舆论未成气候赶紧把它下来。
苏杏听了她的来意,“你找错人了,我没找过记者,也没能耐让人家撤走。能让那些记者撤的只有当事人自己,其他人谁碰谁倒霉,相信你能明白。”
陈丽雅好像早料到她会拒绝,笑言:“记者的事有公公和郭景涛处理,我来是求你把发表的图片撤了。以免那些记者时不时过来瞄一眼,容易节外生枝。”
苏杏发表的那些只有她能撤,郭家找过平台老板,人家却避而不见。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什么情况,发帖人的后台明显比郭家硬。
仇富的人很多,关注有钱人的言行也是个别部分人的兴趣。
苏杏贴出来的陈年旧事,就像一块靶子悬挂在显眼的地方,引人深思。十个人有十种想法,那些图片挂得越久,找郭家麻烦的名目和理由就越多。
就像一个人身上有虱子,不把它弄死的话日后会越来越多,正常人哪受得了?
苏杏默默地喝了一口茶,好一会儿才说:“可你姐实在很烦人。”
“我知道。”陈丽雅保证,“这次我姐被公婆狠狠批了一顿,婆婆甚至说要取消她儿女的继承资格。我跟她几年不曾见面,这次居然主动找我可见是怕了。”
“她过惯锦衣玉食的生活,不可能再回到从前那种把方便面当成美食的日子。”陈丽雅神情恍惚,“我和她当初都以为能成为他的唯一,结果今天共伺一夫沦为全城的笑柄。”
“我自知有错,所以这些年处处忍让不想把事情闹大,怕自己成为笑话。”说到这里,她的眼眶红了,“我劝了她十几年,帮了她无数次……”她从来不知感恩。
“这是我最后一次帮她,如果再犯,她当初从哪里爬起来的,我让她再趴回去,绝不食言。”
……
那是她这辈子说得最狠的一句话。
在回去的路上,陈丽雅盯着前方平坦的路,心情平静。苏苏心软,信了她的话把之前发表的图片全部撤了。
那幅画她不肯收。
没关系,之前有个人自称是画者的后人,愿意出千金赎回。那人是郭姨妈一名死对头的朋友,有权有势不好得罪。
老姨妈不甘心向死对头妥协,正在两难中。
恰遇姐姐陈悦然上门求助,她便想到这个主意。
如果苏杏收了,日后那人只能去求她,不会再打扰老姨妈。如果不收,回头让郭景涛直接跟那人接触,做一个顺水人情。
无论是前者或后者,既给老姨妈解了难题保全面子,又能让郭景涛获得好处。
车上,陈丽雅思绪万千。
这些年,她不是不想见苏苏一面。
这可是郭景涛的初恋,不,郭说他俩从未正式开始过,是他一厢情愿迷恋的对象。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所以他找了一位与她容貌相似的新欢。
代替品不足为虑,只怕正品哪天生活不如意,跑来找他。
郭家这几年生意兴隆,不知多少女人对郭家父子前赴后继,投怀送抱。姐姐又常说她过得不如意,男人在村里勾三搭四,妻妾成群等等。
听得她心惊胆颤,替苏苏着急。
今日一见,她倒是放心不少。
那小院简朴素净,女主人性子温雅,目光沉静,显的越发与世无争,眼底的一抹清高与不屑让人安心不少。
清高,她必然自傲,肯定无法容忍花心的男人。
如果她能够容忍,直接容忍自己丈夫就好,何必回G城找郭景涛自取其辱?
所以,苏苏这个假想敌可以剔除了。
如今最大的问题是自己的亲姐,明明她已经极力避开,每次亲姐惹祸,公婆那谴责的目光总会落在她身上。
姐妹共伺一夫,所以公婆要她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么?
目视前方,陈丽雅瞄一眼在副驾睡觉补眠的女助理,眸里掠过一丝歉意。
倏然一转方向盘,行驶中的车子直撞路旁的电线杆,砰!
……
几天之后的一个晚上,窗外的秋风吹来,格外舒爽。
柏家的书房里,苏杏坐在自己的书桌前看一份刚刚传真过来的资料。
上边说,陈丽雅那天回去的路上,为了避开一只流浪猫而撞向路边的电线杆。
没有人受伤,但她和女助手吓得不轻,住院观察两天。
这一撞,让陈丽雅在郭家的地位更加稳固。
不但让郭景涛从此在她家住下,公婆和那位老姨妈还赠她和孩子不少资产和股票。离婚不光彩,陈悦然对郭家虽无别的建树,在外界的表现还算得体。
为免再犯这种低级错误,郭家让陈悦然和她孩子的经济来源从此捏在陈丽雅的手里。
按月派发,发多发少由她作主。
郭家公婆说了,如果陈悦然不知悔改,不但失去郭太太的头衔,连属于她们母子的那份资产尽归陈丽雅母子所有。
至于另外一个女人,没能生下一男半女,可有可无,不必理会。
……果然,哪有什么纯良无害的小三?男人装瞎罢了。
放下资料,苏杏十分感慨,把这些告诉正在对面工作的孩子爸。
“少华,如果我像陈丽雅那样费尽心思,你会不会更爱我?”
52书库推荐浏览: 竹子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