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妻子看了手机的到帐信息,一家人欣喜万分。女儿不在,她平时要上学鲜少来医院。夫妻俩商量着,与其让儿子在小城镇等死,不如听从医生的建议再次带他上首都大医院碰碰运气。
之前的病就是在大医院治好的,花了不少钱。
而这一次,由于孩子的情况时好时坏,父母患得患失有诸多的不确定才拖延至今,钱也花了不少。听罢丈夫的话,妻子瑞娟还有些犹豫,一怕钱不够,二怕儿子吃不消长途跋涉的苦头。
但周定康很有信心,那栋晦气的房子终于脱手从此与周家无关,缠着儿子的厄运必能消散。趁现在有钱赶紧把病治好,然后做一个详细的全身检查预防其他怪病。
如果一切顺利,他们把城里的房子卖掉搬到首都大城市里去,以后看病方便……啊呸呸呸,是生活方便。
“就那点钱……”
“不少了,我再去借一些。”
周定康明白妻子的顾虑,他不多解释,叮嘱妻子守着儿子,房子卖出去这件事暂时别跟任何人说,然后就走了。路过一间杂货店他买了一样东西放在黑色手提包里,然后直接开车去梅林村。
刚好是傍晚,店门关了一半,何玲一家大小正在屋里悠闲自在地吃饭看电视。
至于周叔夫妇,二老回云岭村盯着装修师傅以免偷懒。周家的新房子盖好了,装修即将完工,生活充满了希望,每个人都喜气洋洋的。
见周定康来了,何玲与周国兵忙让他进屋一起吃。
“不用了,我来是想跟何玲你谈件事。”
何玲一愣,随即猜到他的来意开始头痛,八成又是为了房子的事。既然人家找上门,避是避不开的,只好无奈坐下长吁短叹。
“唉,我知道你的难处,可房子的买卖急不来……”
“急不来也要急,我儿子要转院去大医院治疗,没钱不行!”周定康神色阴沉,看在周氏夫妇眼里以为他是心事重重。
“那你说怎么办?我手上暂时找不到客源。”何玲也急了。
说实话,她是真没办法。
“不如这样,何玲,国兵,反正你们要做生意不怕房产多,不如,我把房子卖给你们?”
“啊?!”周国兵吃了一惊,“那不行,我家刚建了客栈哪有钱给你?再说,180万太贵了……”主要还闹鬼,谁要谁倒霉。
何玲不作声,等于默认丈夫的话。
周定康苦笑一下,“别提那180了,你们开个价吧,几十万也行,我现在等钱救命。”
诶?何玲一听,眼睛亮了。
那房子,这价位,超值啊!之前多少客人愿意花大价钱租住一年两年?什么?闹鬼?没见姓苏的住得安安稳稳么?之前那些看房人八成是中风或者本身有病,世间哪有鬼?
肯定是休闲居那些人的阴谋,骗人的,难得周定康肯松口,错过这店以后就没这村了。
“几十万,你舍得?那么好的房子,而且你儿子的病还要花不少钱吧?”何玲试探他的虚实。
“是,所以我跟瑞娟打算把城里那套房子也卖了,攒钱去首都。等孩子好些了,我们打算在首都租间房子住下,两口子在上边打拼两三年不怕赚不到钱。”
话里话外透出一股自信来。
“那沫沫呢?她在读书吧?”周国兵忍不住问。
“没办法,先把她放在我堂兄弟家,等家里环境好一些再接她出去团聚。”
“这样也好……”何玲万分满意,走了好,走了不用再烦她,“只是这钱……不如你直接开个价,如果行的话我们尽量帮你一把,叔伯兄弟总不能见死不救。”
啊?!周国兵惊愕地瞪着妻子,家里哪有钱?!别说几十万,十万都拿不出来了。
何玲没理他,家里没有,银行有,她可以拿房子抵押贷款的嘛。
她胸有成竹,笑眯眯地看着周定康。
“六十万!”周定康报了一个价。
啊?!周国兵又被吓出一身冷汗,忙扯扯妻子衫角想劝她冷静切莫答应。
“呃,”何玲一脸为难之色,“根据我家现在的情况,六十万还是多了点儿,不如……五十万可以吗?六十万的话我一时拿不出来,五十万也要分三期。你看……”
话没说完,呯地一下,一把铮亮的菜刀钉在周家饭桌。它刀柄包着报纸,刀刃锋利,把众人吓了一大跳。何玲的儿子呆了呆,随后咣啷碗筷落地,哇一声哭喊起来。
“定、定康你干什么?!”
周国兵率先回过神来,迅速将妻子儿子扯离饭桌。他弟弟连滚带爬地跑到大家身后,满眼惊慌。
周定康仍坐在原位低垂着头,阴阴沉沉地冷笑着,“果然是你在搞鬼,何玲,我真是有眼无珠,看错了你。”
“周定康,你发什么疯啊?”何玲既惊惧又愤怒,扯着嗓门吼道,“我哪儿得罪你了?!你房子卖不出去怪我咯?我搞鬼?你怎么不说是你死鬼爸妈在搞鬼?”
“你闭嘴!”周定康一声怒吼,铮地抽起桌面那把菜刀指着她,怒容满面。
他这一举动吓得周家人连声尖叫,把周围街坊都吸引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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