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你别忘了我的身份。”
她是医,也是巫,在古代专门负责祭祀祈福的。有些事她打小开始学,熟得很。做牌位用檀木或者松柏木,传说它们容易凝聚灵气,不知道是真是假。
毕竟巫力不再,母亲只是按传统习惯把所知道的一切传授与她。
不过,这房子是租的,要搞这些必须经过房东的同意。据苏杏的了解,很多人不愿意租客在自己家搞这些东西,甚至连神位都嫌晦气,更别说先人灵位了。
请神容易送神难,房东的顾虑她能理解。
但今天这个房东是个海归,他会介意吗?
“要不你去问问?”苏杏看着婷玉一脸为难。
“干嘛要我去?你跟他熟,我可没有。”婷玉横她一眼,“你跟他是一场误会,我可不是。”她不想跟那位安德有任何接触。
就是误会才尴尬,苏杏头痛。
别看她平日大大咧咧的,跟他打招呼一副没事人似的,其实她每次在路上看见他内心都在崩溃中。君不见,那时候她的滑板踩得贼快,恨不得马上消失。
当然,这种糗事她懒得跟人说,要脸。
“婷玉,要不,咱先做出来摆在古代的家里,等找到合适的时机再搬?”搬哪儿是个未知数,总之要找一个没人打扰的地方。
婷玉知道她在尴尬什么,瞟她一眼,“行,你今晚送我回去。”说做就做,不拖三拉四。
呼,苏杏暂时松了一口气。
把婷玉送走了,她在书房里不时来到窗边坐一坐,看一看。
虽说不敢跟他谈,每逢有空,她总会下意识地在门口或在窗边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看看是否能找到好时机。一旦对某个人或者某件事起了心思,以前不在意的细节逐渐闯入眼帘。
她发现,严华华每天独自背着竹篓上一趟山,或去菜地,或到河边捞捕鱼虾。
去的时候是一个人,回来时往往与人结伴同行,言笑晏晏。无法否认,这种情景她看多了心里总是闷闷的。偶尔会产生一股莫名其妙的烦躁,无解之下,她带着四只狗和小吉回古代溜达散心。
婷玉找到木头劈出四块大小一样的长方形,正在用心雕刻边纹。苏杏静坐旁边看着,一看就是大半个时辰。她既不找古人谈天说地,也不打字,反而在家看自己雕刻。
这不正常,婷玉瞥她一眼。
“有心事?”
苏杏被唤回精神,看她一眼,“婷玉,如果你是男人,你会选严华华,还是选我?”问这话时,消瘦的脸庞显得异常平静,仿佛说的是别人。
“严华华。”答案显而易见。
“为嘛呢?”苏杏撇嘴。
成年人了,当明白自己为嘛烦恼时,她就不再烦恼。但是死党一点面子都不给,终归有些恼人。
“母亲说过,男人对女人只有一个要求,贤内助……”
这个贤内助的涵义海了去,出得厅堂,下得厨房,三从四德,夫为妻纲。在古时候,这几种缺一不可;在现代,至少有其中一种特质方能称得上贤妻。
“你有哪样行的?”婷玉鄙视她。
“我出得厅堂。”苏杏不服。
“人家出厅堂是保证主宾和乐,替夫家挣面子;你出厅堂要么气死宾客,要么气死自己,有违本意,何必呢?”
太老实,太残忍了!
苏杏白了她一眼,两腮微鼓,总算把自己的瘦脸撑肥了一些。
虽然不服,但婷玉说的是事实。
未来的她若非有些能耐,早就被郭家、娘家给踹到九宵云外了,哪容得下她在家里摆脸色?郭景涛爱她又怎样,到头来还不是被那两位贤内助给迷走魂魄?
说到底,她真的不适合婚姻生活,甚至不该产生这些念头。
越想越悲观,苏杏深深叹了一下。
“怎么,你心动了?”婷玉有心试探。
“好像有点。”苏杏坦然承认。
有时候,有些事越否认越深刻;承认了,那种执着反而没那么强烈。
婷玉愕了下,“问过他怎么想吗?”
“问他干嘛?不知道,可能喜欢严华华吧。”说开了,心情不再沉重,“他怎么想的不重要,就算今天说喜欢我,明天也可以喜欢别人。男人嘛,心理其实差不多。”
时代不同,与父辈不同了,如今的情感好虚假。
“既然如此,你干嘛和我说?”婷玉斜睨。
苏杏撇嘴耸肩,“减压。”
婷玉放下手中的活计,撕下两块布条缓缓缠手,神色淡淡道:“没用的,我倒有个法子可以帮你。”
“什么法子?”
子字一落,对面呼地刮来一阵强悍的力度,苏杏本能往一边闪离。
“喂,你干嘛?”
婷玉身似残影,倏地挥手向她抓来,“你太闲了,欠揍。”
训练有难度,本想等她多写些存稿再开始体能锻炼的,谁知她居然犯傻为了一个邻居失魂落魄,不打不行……
苏杏越来越少出门,运动方面,光跑步练瑜珈是不行的,婷玉每天抓她练一个小时的功。主要练习她对速度的控制,与锻炼体能,学习见招拆招的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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