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菁菁的办法只有一个——将剩余的半瓶仙丹给连如灌了下去。当然不是她亲自灌的,她只需对连如说一声:“你若活着,剑灵就无法唤回;若是剑灵不出,望岳仙君迟早消失在这尘世。”当然,她早让司命星君将望岳仙君看住了,不背着他,鬼知道又出什么幺蛾子。
司命星君想反对来着,但薛拾说了,出了岔子他冥王大人担着。司命星君思虑了一下,凑上前:“不知道剩下的这些够不够?”
看着连如大义凌然地一口灌下所有仙丹,聂菁菁去看薛拾,薛拾会意地立刻转告司命星君。司命星君又马不停蹄地赶去天上敲开了太上老君的洞府。老君不在,倒有几位仙家在,也是来找老君的,不过他们不是求取仙丹,而是来退仙丹的。他们说,仙丹太多一时吃不了,怕囤着过了效期。司命星君眼睛一亮,厚着脸皮诚恳地替望岳仙君求来了七瓶。然后赶在连如迷迷糊糊持续地时候,再接再励又灌下一瓶。
聂菁菁差点惊掉下巴,拿过仙丹尝了一粒,甜得过头连忙吐了出来。直到灌下第二瓶仙丹,他们终于放心了,因为连如打了个饱嗝之后,额前出现了赤血印,剑灵呼之欲出。
即使跟赤血剑魂一摸一样的炙热鲜红,剑灵非但不会伤害连如,甚至与他更加契合。毕竟,连如就是剑灵,而剑灵的意识一直在沉睡。
司命星君感叹望岳仙君一根筋的执着,也为聂菁菁不管不顾的冲动后怕。她难道就不怕连如驾驭不了体内剑灵的意识,最后落得个……不敢想象。
“怕,怎么可能不怕。”
聂菁菁看似轻描淡写地,心里可是七上八下也有不安的。再不待见连毛贼,她也不会害他性命,尤其看到望岳仙君对连毛贼的维护,她其实还挺庆幸——他没有把赤血剑只当作区区神器。被遗忘千年的仇,不报也就不报了吧。
她问过薛拾,连如在不在生死簿上?薛拾查了,不在。他们俩就赌了,不忘拉上司命星君一起。
所以对连如来说,尝试了一回飞升。对望岳仙君而言,胡闹!全都胡闹!
玉帝高坐紫金阙,额角的神经跳了又跳,一个一个统统在胡闹!罢了罢了,等幽冥之事处理完,再做定夺吧。
“令望岳仙君,协助诸位冥王尽快捉拿逃犯,即刻领命,不得耽误。”
“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天恩!”
这才对嘛!这才是他们认得的望岳仙君嘛!聂菁菁得意洋洋地扬起了嘴角。
“孽镜!”
玉帝竟还记挂着她?聂菁菁眨巴着眼,期待地望去。
“没你事了,回物华阁待着去吧。”
聂菁菁回了玉帝老儿一个甜甜的笑容:“不行,我要回幽冥。”
玉帝冷冷地看着她:“你敢抗旨?”
这就是神器,别以为沾了个神字自个儿就成了仙,神器终究也就是个物件。那些个高高云上坐的神仙哪……
聂菁菁嘲讽的话还未出口,薛拾先扯住了她:“启禀玉帝,望岳仙君既已寻回,幽冥罪罚亦已担,故恳请让孽镜仙灵回幽冥。”
玉帝不假思索:“不行。”一口回绝。
“念在孽镜仙灵这段时日于凡间劝说亡魂回归幽冥尽心尽力,还望玉帝酌情。”薛拾低下了头,深深一揖。
“轮转王休得替她说情,功是功,过是过,功过不可相抵,孽镜所作所为及其所犯之事物华阁主自会清查,给予定断。”玉帝偕王母起身,“众爱卿,退下吧。”
聂菁菁瞅着物华阁那老头乐颠乐颠朝她走来,心中在算计从这逃出去有多大机会。薛拾都保不了她,她就得自救了。
“玉帝,本君不是在请求您。”
手心的温暖让聂菁菁猛地抬头,薛拾气定神闲地望着高台上僵硬的背影。
“本君只是觉得,于情于理都得跟您说一声,我要带我的妻子一同回去。”
骤然转身,玉帝面红耳赤,已是勃然大怒“轮转王!”
“望岳仙君既已归位,本君也该归位了,出来这么久,本君还挺想念家里的,”薛拾冲呆若木鸡的聂菁菁眨眨眼,“菁菁,可想与我一同回东岳?反正那里你也待过,不怕生。”
砰,是玉帝一掌拍上镶金嵌玉的案几。
“冥王大人三思,”司命星君急切地劝阻,在对上薛拾冷淡的眼神时,不由弯下了腰,“帝君三思,诸位冥王还等着帝君回去。”
“等诸位冥王与各方酆都大帝都办不了了,本君再去也不迟。”
说着,薛拾拉着还未回过神的聂菁菁转身往殿外走去。
“帝君,您不怕到头来为时已晚吗?!”
大殿之中,除了司命星君仍在竭力劝说。
薛拾的脚步顿了顿,忽地笑了。
“秦非若真有那个本事,那便换个天吧。”
第 72 章
云雾笼罩,曲径幽深,不是仙境胜似仙境。与他携手而上,难以言喻的感动充斥心间,她几次想开口问问,紫金殿上那些话可是真的?脚下踌躇,踩断一截枯枝,惊起飞鸟无数。
初晨的霞光拨开厚重的云层,驱散迷雾,一片山翠草青,一个仙童手持薄扇,翘着二郎腿横躺在石椅上,看到来者,恍若惊梦。揉了揉眼,又掐了掐自己肥嘟嘟的脸颊,“不是梦。”一骨碌滚下了地,手脚并用迅速爬了起来,也顾不上衣衫沾了泥,小嘴一张,“帝君啊!您终于回来了!小仙快想死您了!”嚷着喊着,眼泪就下来了,薄扇也丢到了一边,朝着薛拾就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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