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我向他要了结婚证,两个红色的小本子上写着三个烫金字。
我坐在沙发上,翻开来,里面是粉红色的页面,我用手指摸了摸我和陈深两个人的照片,我在里面咧开嘴笑,陈深却没什么表情。
好像这也预示了我们将来的位置,我深深地爱着他,也永远处于低人一等的那一方。
我:“你真的想清楚了吗?如果你现在反悔,也来得及。”
他:“不。”
我:“你其实可以多考虑一些时间,毕竟我们才谈了两个月的时间,这样真的很草率。”
两个月,真的不足以了解对方,毫不知根知底地决定与对方永远在一起,那就是草率。
他反问我:“你觉得我做这个决定是草率?”
我不敢说,我怕我说了,他就多一点儿反悔的心思。
他:“谢凡,我从来不草率地做决定,现在是,以后也是。”
我从没说过我爱上他,深深地,因为弱势的人会露怯,缺乏底气,在爱情里的位置只会变得越来越糟糕。
所以我说:“好,那你反悔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会答应你的。”答应你的任何要求。
他正在客厅倒水,他用的是我的被子,一个莎莉鸡的杯子,在他手上显得格外的迷你,听完我的话,他端着茶杯走过来,坐在我的沙发沿,他把温暖的茶杯放进我的手,然后用手抬起我的下巴,他说:
“谢凡。”
“嗯。”
“这句话我只说一次,你听好了。”
我点点头。
“我爱你。”
我真的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但我为什么总在这个男人面前,失去自我呢?
☆、搬出我家
不听不听乌龟念经第五十章
玛格丽特的爱情:我在床上, 饭在锅里。
我似乎得了婚前恐惧症, 或者说:婚礼恐惧症。
我们决定办两场婚礼, 一场在湖州,一场在杭州, 我妈每天和我讨论婚纱的样式, 婚礼的的伴手礼, 她的情绪比我高涨得多,好像结婚的不是我, 而是我妈。
我向公司请了长假, 能空出一大段的时间来准备婚礼事宜,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但我的心情,似乎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好。
我把陈平和唐璇约出来, 相约在咖啡馆打游戏, 她们看出来我情绪不太好,陈平便问我:
“有心事?”
我:“有。”
唐璇:“说出来让我们高兴高兴。”
我耷拉着脑袋, 把脸埋进手里想了一会儿,然后斟酌着语句,说:“我是不是不该和他结婚。”
陈平:“你没搞错吧!谢凡?你要悔婚?来不及了吧,你要是反悔, 以后你就变成离异的妇女, 多可怕呀。”
我:“...”
唐璇:“陈深真是好招数啊,早早地把你收入囊中,以后就算你要离婚, 你变成一个又老又丑又穷的女人,也没人想要你啊。”
我:“...”
陈平:“我觉得,你应该好好考虑考虑,你要是离婚了,我表妹正在相亲呢,你要是不介意,我以后把陈深介绍给她,她肯定可高兴了。”
唐璇:“快离婚吧,我迫不及待想要看见陈深体验到挫败感的样子了。”
我:“我慎重考虑了一下,我得结婚。”
她们:“这就对了。”
二十多年来,我第一次任由一个男人闯入我的全部生活,这让毫无防备的我脑海里警铃大作。
比如现在:我们共用一个卫生间,共用一个牙刷杯,共用一条被子,共睡一张床,早上看见的第一个人是他,睡前看见的最后一个人也是他。
但我总觉得,这样不对,具体不对在哪,我也说不清楚,或许我不想让私人领域被人侵犯,或许我不适应别人的生活方式。
所以有天我在卫生间刷牙的时候碰到他,决定严肃地和他说说这事:“你能搬出去吗?”
他从我面前拿走牙刷杯,动作自然和谐,好像着这本来就是他的东西。
他说:“你家就是我家,我为什么要搬出去?”他这套无赖言论。
我:“我家是我家,还不能让你搬出去了?”我也无赖言论。
陈深刷完牙漱了漱口,他把刷牙杯放在洗手台上,像一个吊儿郎当的少年,双手按在我的身侧,把我围在洗手台上,眼神深邃。
我:“你做什么呢?君子动口不动手。”
他:“你什么时候见我在你面前是君子了?”
我:“流氓也得搬走,等一下我就给你收拾东西,我们婚礼后再见。”
他:“你这是逼我我动手。”
我:“我不会屈打成招的。”
他突然笑了笑,伸手从我的背后的睡衣滑进去,刚洗过的手带着冰凉的水珠,皮肤上突然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我忍不住抖了抖,然后急忙握住他作乱的手,说:“你别乱来。”
他说:“你吃定我爱你,所以总是那么不听话。”
我别过脸去:“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你住在我家。”
“所以,”他按着我的腰,把我推向他,“我得叫你吃一点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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