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他一眼,当然不够啦,简直坏透了。
那位助理看看我,又看看陈深,又一个劲地盯着我猛看,像看见了鬼。
陈深又醋溜溜地说:“看够了没有,看出花了?看出报表了?”
助理忍不住拿纸巾擦了擦脑袋,结巴着嘴:“没有,没有...”
陈深:“那还不赶紧回去做?或者你想跟后勤部去管理卫生也不是不可以。”
助理:“好,好...”
压榨人的事情,陈深和所有剥削主义一样干得头头是道。
所以我也心安理得地压榨他,小助理终于不再来了,有一天我问陈深他的去处:“你不会真的把他安到后勤处去了吧,我觉得他挺认真上进的。”我有次还看见他站在陈深的病房门口一直不敢进来,嘴里还念叨着报表的数据,像个忐忑的学生。
意思是:好的人才不能被一时的失误埋没。
陈深说:“我把他辞了。”
我大吃一惊,说:“你怎么这么过分!”
他:“他不适合干金融,再怎么努力也是白费。”
我:“那你做事也不能这么呆板吧,前几天才刚提醒过你...”
他:“所以我帮他写了推荐信给信华。”
我马上改口:“这还差不多...”
他一副脸色欠佳的样子。不屑地说:“要不是你帮他说话,并且他自己确实求上进,我才懒得帮他写什么推荐信。”
我只听了前半句,顿时觉得自己的脸很大,靠在他的肩膀上亲亲他的脖子,幸福地说:“陈深你真好。”
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开始装大爷,指点我:“我想吃猕猴桃,要剥好的。”
“我想洗澡,你来给我搓背。”
“我想上厕所,走不动。”
我忙了一整天,累得走不动,躺在陈深病房的沙发上,寻思着今晚不回家了,明天直接去上班。
陈深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过来,我以为他又有什么事要我干,我用手赶赶他:“不干不干,我累死了。”
他安静了一会儿,我以为他走了,睁眼一看他还在面前,他的眼睛亮亮的,说:“我们已经有半个月没有...”
我当什么事儿呢,翻了个身,果断地拒绝:“不行。”
结果他窸窸窣窣地忙活了一阵,然后钻到沙发上来,没受伤的手抱着我,脑袋搁在我的脸颊边,呼吸沉稳而平缓,充满男人的味道,但硬硬的石灰膏却膈得我有些难受,宽大的沙发在两人的拥挤下显得有些逼仄。
我首次这么强硬:“你别想了,伤好之前都不许你干这事。”
他坏坏地调笑我:“我指的是睡觉,你以为什么?”
我的脸又彭得一下红起来,幸亏房间里没开灯,我又背着他,他看不见我的脸。
他又说:“是谁又在脸红。”
我反手打了他一下,结果好像真的把他伤到了,他皱着眉头捂着胳膊,弯着腰好像十分痛苦,我有些着急,便起来检查他的伤口,这时候被陈深逮了个正着,他拦着我的腰,压在我身上,在我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之后他抱着我,危险地说:“真想一口咬断你的脖子。”
咬你个头啊!
☆、表达爱意
不听不听乌龟念经第五十五章
陈深伤好后, 我们的婚礼悄然而至。即使红色的结婚证已经被悄悄藏在柜底, 无限的忐忑还是像藤蔓一样, 从我的四肢百骸滋生出来。
结婚前夜我失了眠,第二天很早就该起来化妆准备, 我却在床上翻来覆去, 脑海里空空的, 好像把什么都担心了一遍,又好像什么都不该担心。
窗外的月亮圆得就像一个月饼, 我悄悄拉开一角窗帘, 让月色悄然透进来, 就像偷偷地把安心放进来。
门外有人敲了敲门, 是妈妈,她还没睡。
我便说:“妈妈。”
她轻轻地走过来, 在我身边坐下, 我知道她的心情也同往常不一样,沉默不多话。
如今她用朋友一般的口吻欣慰地对我说:“我亲爱的女儿啊, 终于要嫁人了。”
就着月光看去,妈妈的脸上已经渐渐爬满了皱纹,她的眼角隐约有晶莹的痕迹。
“其实一开始,我并不看好你和陈深的婚姻。”妈妈渐渐开口。
“你爸爸很早就走了, 即使那时候的你已经是个心智成熟的大姑娘了, 但我知道,这件事给你带来了数不尽的伤害,你比妈妈还要痛苦得多, 但是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
“直到那一天,你往家里打电话,高兴地告诉我你谈恋爱了,你从来不和妈妈说你的感情状况,我那时候就开始知道陈深在你心里的地位是不一样的。”
“妈妈一直知道陈深是个优秀的人,但我从来不奢望能陪伴你度过下半生的人是一个多么优秀的人,我只想他安全、稳重、爱你,结婚和谈恋爱不一样,恋爱是一时的激情,结婚却需要用一辈子的忍耐宽容来维护,陈深很优秀,但在他人看来,总是你爱他爱得多,这样的爱情在婚姻里,会吃很多亏。”
“妈妈不是一个草率的人,如果陈深不能做到给你一辈子的幸福,妈妈才不舍得把你交给他,直到那天,他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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