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悠然想把手抽回来,薄文敏娇气的叫道,“哎呀,你干嘛呀,小心弄伤了我的宝宝。”
旁边的保姆立刻紧张的说道,“二少奶奶,夫人对这胎可是喜爱得紧,一点磕到碰到可不行,不然我们这些人都没好果子吃。”
让她配合薄文敏的意思。
叶悠然无奈,只能照做,被她带到了花园里,沿着小路慢慢走动,停在凉亭里,薄文敏开口,“去拿点吃的给我。”
保姆知道她是故意支开她,但又不能不去,一路小跑奔向主屋。
叶悠然立即跟她拉开距离,坐在石桌的另一端,戒备的望着她。
薄文敏的手轻抚着肚子咯咯笑了,“你怕什么?谁也没有我宝贝这一胎,我还仗着他们把你赶出厉家呢!”
叶悠然皱眉,她似乎一点都没把她们的赌约放在心上,就这么笃定孩子是她的?
薄文敏也在她对面坐下,伸手指了指上面,“那里,正好是表哥的书房和卧室,我经常坐在这里想他,表哥身材很棒,那里很雄壮,我想象着他像那一天晚上一样,把我弄得死去活来……呵呵,我交过几个男朋友,从来没有哪一个能带给我那种感觉……”
叶悠然瞠目结舌的望着她,她一脸沉迷的回忆和描述的表情,令人作呕。
那里很雄壮……
的确是。
只是光凭这点她就确定是厉承勋?
叶悠然回头看了眼,厉承勋的书房拉着窗帘,只能看到那一抹浅蓝帘子随风摇曳,什么也看不到。
目光又转回薄文敏身上,她满脸的温柔跟往日嚣张跋扈一点都不成正比,喜爱一个人,喜欢得这样坦白恣意,何尝不是一种可嘉的勇气?
叶悠然又想到了古鹤轩,当初喜欢他,带着朦胧的好感,抛下叶爸的期许去追随他的事业,拜他为师,默默看着他,默默喜欢他,但是从未把‘喜欢’二字说出口……
现在想想,不够喜欢他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她害怕受伤和拒绝。
这一方面,她不如薄文敏来得勇敢。
“那天晚上,在酒店房间里,你没看到他?”叶悠然忽然问道。
薄文敏挑唇,“我一进去,表哥就把我抱住了,我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人家都说,越是表面正经的男人内在越是禽兽,果然一点都没说错,我承勋哥哥就是闷骚型的。”
叶悠然深呼吸一口气,听着别的女人说自己丈夫多么禽兽,这感觉,一言难尽。
虽然,她百分之八十已经确认,她口里这个男人不是厉承勋,但她是真的,在脑子里把厉承勋污了一次又一次。
不由得,对这个女人有了一点同情心,叶悠然问道,“你打算怎么办?孩子出生后就要过继给欧白姗了,这好像是经过了你姑妈的同意。”
“哟,你还为我打算起来了?”薄文敏冷嗤一声道,“你那天告诉我,你喜欢我承勋哥哥,是诓我的对不对?哪有喜欢一个男人提到他时不痛不痒的?你是不是早就想离婚了?好啊,正好我成全你,你该感谢我的!没了你,倒也是好,只剩下一个欧白姗,等孩子生下来做个脱氧核糖核酸,证明孩子是我的,我姑姑就不会答应过继!”
对她前面那些酸涩的讽刺,叶悠然一听而过,不放心上,她继续提醒,“我婆婆对我大嫂,很好。”
“再好也好不过我呀,我可是她侄女。”
“对,没有血缘关系的。”
“你……”
薄文敏拍了一下石桌,把手都给拍红了,恰好保姆端了托盘进来,放在桌上就问她碍不碍事。
薄文敏没好气的让她滚一边去。
保姆也是敢怒不敢言。
看得叶悠然直蹙眉,厉公馆虽然是老一辈传承下来的,但家里老人的思想开放前卫,没有下人和佣人这个说法,除了一个总管,还有一群家政人员,住在主屋后面的小楼,待遇堪比外面打工白领。
家政人员和主人是平等的,言语上向来客气,这个薄文敏,却是十足十的把他们当作了私有的下人,挥之则来,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反而,更衬出了她的粗鄙不堪。
这样一个骄纵野蛮的小公主,是宠出来的,还是被人故意养歪的?
叶悠然的眼神让薄文敏不忿,心里纳闷,这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无论她怎么刺,就是无动于衷!
薄文敏气结,冷哼一声离开这里。
叶悠然看了眼桌上一动未动的点心,伸手拈了一块,大概是顾虑到孕妇容易患上妊娠期糖尿病,一点糖都没放,味道欠了,有些难以下咽了。
而且这里是风口,热气一会儿就被吹散了,冷飕飕的,叶悠然搓着胳膊起了身,头上,突然飘下来一道阴影,叶悠然还得及躲开,就被什么东西罩在了头上。
她拿下来一看,正是她的风衣外套。
她抬头,望进去男人深邃无底显得幽暗不定的眼眸里。
他不知何时站在了书房窗边,眼神正一瞬不瞬的俯视着她。
他一直在那里看着?
叶悠然把外套穿在身上,离开了花园。
却在前面遇到了宇阳和一位中年女子,女子肩上挎着药箱。
看到叶悠然,宇阳停下,对中年女子说道,“你先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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