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保洁冷哼一声,不言语。
吴雷又道,“说说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
“不为什么,我们之间就是这种相处方式。”
“是吗?”吴雷气笑了,“就因为你儿子入狱,你迁怒于他,所以就骂她打她,她也不还手,你竟然还变本加厉了,你儿子出狱后,你痛恨她不跟你儿子复合,所以就杀了她!”
叶悠然在电脑前看得一清二楚,薛保洁在听到吴雷前面的话时,脸上露出一抹紧张,双腿不自觉的绷直,但是听到后面内容时,她又露出不屑……
叶悠然给吴雷发了条消息过去。
吴雷收到消息,低头看了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喔,我明白了,你儿子出狱后,直接投奔了尚承爵,并没有第一时间来找死者,他痛恨的人,厉承勋排第一,死者,才是排第二……”
薛保洁的眼神在他手机上飞快掠了一眼,她想要力持镇定,但是游走的眼神出卖了她。
吴雷说对了。
“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说一些有的没的,我告诉你,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是不会承认的,而且媒体上都报道了,都是厉承勋做的,是他跟邱寻有不正当关系,也是他害死了邱寻,我相信,只要你们警方用心,就能查到证据,而不是围着我一个老婆子逼供,我儿子是坐牢了,但是我没有被打垮,我很坚强的活着,你别妄想诬蔑我!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开口。
“厉承勋……”吴雷缓缓的说出这三个字,“对自己老板直呼其名,看来,你真的很痛恨他。”
叶悠然勾唇,终于,要露出马脚了。
她再次给吴雷发消息。
吴雷又看了下,“只要我们警方用心,就能查到证据,这话,内容很大啊,你的意思是说,你伪造好了证据,就等着我们发现了,这样,你就可以栽赃到厉承勋身上了?”
薛保洁再次瞪向他的手机,似乎很是忌讳手机对面这个人。
说明,叶悠然又猜对了。
薛保洁兀自平静了一下,索性不再开口,怕多说多错。
“看来,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吴雷微微摇头,这个女人,真是一把硬骨头。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她还是固执坚守。
“除非拿到我杀人证据,否则,时间一到,你们还得乖乖放我走。”薛保洁冷冷道。
她说得没错,警方办案审讯都是需要证据支撑,没有证据,问完话就得放人走。
审讯进入瓶颈。
叶悠然按了按额头,有些无计可施了。
忽然,听到吴雷问,“听说你也会点针灸?”
叶悠然敬佩的看向吴雷,这个人,身为队长,果然是有本事的,在瓶颈期最难突破的时候,每一位审讯的人员和观看着都会出现急躁和愤怒情绪。
而吴雷,却越发的冷静了,问话,直取关键点。
叶悠然眯眸想了下,她倒是忽略了这点。
一个人会针灸,不奇怪,但是一家子人都会针灸,那很有可能,是跟着一个人学的。
这个人,或者是陈爷爷,或者是邱寻。
斟酌了一番,薛保洁答道,“会点皮毛。”
“跟陈老爷子学的吧?”吴雷又问。
“不认识。”薛保洁很快的否定了。
这时,警员进去,交给吴雷一沓资料。
他翻看完,似笑非笑的看着薛保洁,“为什么要说谎?”
“不懂你什么意思。”
“你可以说谎,但是被我抓个证据,证明你说谎,那就说明,你心里有鬼!”吴雷将那一沓资料在她面前挥了挥,“邱寻,曾用名,陈邱寻,邱,是你前夫的姓氏,陈邱寻出生时,母亲难产而死,她是你和你丈夫定下的童养媳,所以叫陈邱寻,但是后来你怀孕,被你前夫家暴流产,你们离婚,你再婚,生下现在这个儿子,你竟然说你不认识亲家老爷子?”
薛保洁冷冷勾了下唇,淡淡‘哦’了一声,“现在记起来了,年代太久远,一时忘了。”
“年代太久远,忘了?”吴雷笑了,抽出一张从通信公司那里拉出来的单子,“你们才昨天通过电话,这怎么解释?”
叶悠然一愣,薛保洁和陈老爷子通电话?
这里面就有猫腻了。
“是吗,我有老年痴呆,记性差。”薛保洁的嘴,不是一般的硬。
“行,我现在就请示局长,给你联系这方面的医生,如果你没有痴呆,那你可要跟我好好说说,你说谎的原因了,是做贼心虚,还是玩我们警方呢,我跟你说,你别玩太大了,小心最后,你作茧自缚!”
被他话里的大动干戈给吓到了,薛保洁嚷嚷道,“是,打电话又怎么了,他孙女死了,我就不能跟他打声招呼?毕竟,陈老爷子曾经拜托我照顾好他孙女,我有通知他的责任。”
“你看,你说明白不就行了,干嘛要说谎,反而让我们更容易抓住把柄。”吴雷半真半假道,“要不然,我们会以为,出尔反尔反对尸检,把尸体拉回去的主意是你出的呢!”
薛保洁面露一丝慌乱,一闪而过,又再次沉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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