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悠然慢条斯理的抬头,轻轻瞥他一眼,“你父亲有一日活着,靳家就轮不到你做主,也轮不到你跟厉承勋对话。”
“你……”
“我说得不对的?你如果要回国,走你父亲这条路,就要听命于他,没有自作主张的自由!”叶悠然冷冷道,“你要诚意?这次葛宜人的事情,就是我给他的诚意!如果不是我,葛宜人也就这么委屈的去世了,是我让你们看到她的委屈,她的清白,是我揭穿了这两个人的阴谋,也是我深深的打击了葛怀宾!没有我,任由你父亲用官压人,警方也就这么无奈的盖棺定论了,你信不信?”
靳承载抿唇,“就算是你揭开了真相又怎样?他们依然无法被定罪,还不是照样要逍遥法外?”
“让一个人死很简单,死了,一了百了,比死更可怕的,是生不如死。”叶悠然眸底沉沉道,“你如果想要他们逍遥法外,很简单,无为而治,你如果能够采取特别的手段,将这个人操纵在鼓掌之中,你就能让他生不如死!左右,不过是看你自己的手段!你要是这点手段都没有,那你,趁早不要走政治这条路。”
啪啪啪!
有人在身后鼓掌。
是靳丰茂。
“厉夫人的行事作风,我靳某非常欣赏。”靳丰茂笑着说道,利眸睨了眼靳承载,“承载,你先出去等我。”
靳承载深深的看了叶悠然一眼,转身离开。
“厉夫人,犬子言语上有任何得罪之处,我替他,向你道歉。”靳丰茂的态度倒是很诚恳。
叶悠然微微摇头,“用不着,我理解他。”
“哦?”
“他性格中有正直的一面,不然,之前也不会从军,更不会在退伍后从商不从政,大概,是看到其中太多的阴暗,他难以接受。”叶悠然不是信口开河,是跟厉承勋聊天时,他谈到过靳承载这个男人。
别看他外表让人觉得阴柔邪肆,其实,他跟尚承爵,本质上不同。
尚承爵在阴暗地带游刃有余,而靳承载,可以参与,却始终不会做那些泯灭人性的事情。
要不然,靳天蓝那件事,后来也不会就那样不了了之。
换做任何一个男人,拥有他这样的地位,自己心爱的女人为他死了,他即便不会让对方血债血偿,也不会放任对方逍遥法外,可是,靳承载并没有对欧白姗怎样,一方面,是忌讳欧道奇的地位,另一方面,也是这个人,还不够狠。
靳丰茂眼里浮动着一丝兴味,还有一种隐隐的担忧,他问,“那依厉夫人之见,他适合走这条路吗?”
“我倒觉得靳先生过于多虑了,他这样的性格,有勇有谋,有容人之量,还有敦厚柔软的一面,反而,更适合走这条路。”叶悠然微微一笑,“我对他了解不多,但是我先生说过一句话……”
“厉承勋?他说过什么?”
“他说,靳承载跟厉景望性格方面,有点像,而靳承载唯一缺乏的,就是历练。”
“厉景望……”靳丰茂表情有些怔忡,他是很欣赏厉景望的,那个孩子,就像叶悠然说的,他的性格中有包容有度量,是个儒雅之士,但是绝不会让人觉得他很平凡,只可惜啊,年纪轻轻,就成为植物人……
厉邵元身为家主之初,旁系的人很是忌惮,却因为有两个优秀的儿子,蠢蠢欲动,却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直到现在,厉景望和厉承勋这两个兄弟,依然是厉家的标杆性人物,甚至,超越了厉邵元,仅次于上一任女家主。
心情,豁然开朗,靳丰茂连连点头,“好,就冲厉承勋这句话,我就拿他当朋友。”
叶悠然送他到外面,葛宜人的灵柩在车后跟着,案子已结,也时候入土为安了。
看着靳丰茂眼含热泪让人轻点抬放,叶悠然心有戚戚焉。
为这条年轻鲜活的生命致哀。
“追悼会,安排了在了哪里?”想到了什么,叶悠然问。
靳丰茂目露诧异,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问,但他还是如实回答,“葛怀宾主动给我打电话,说要安排在葛家,但是我不想要她再回到那个伤心地,我宁愿安排在殡仪馆,不知道厉夫人,有什么好的建议?”
“可以安排在学校,在会所外面的广场也可以安排一个追悼仪式,会所这边还有其他死者,都是很年轻的孩子,我们警方也会派人去普及一下远离毒品的倡议活动,要让她的死,变得更有价值,学校那边,如果需要,我们警方也可以出面,为她正名!”
坐在车里的靳承载一听,眸子一闪,他不太支持父亲那种会给人留下的把柄的直接戕害迟天薇和裴百凯的方式,而叶悠然这个提议,正中他下怀。
他推开车门走出来,“爸爸,这件事交给我吧,我来安排。”
靳丰茂点头,“也行,具体需要注意的事项,你跟厉夫人好好沟通一下,尤其是这种公开场合的活动,一定要起到好的社会影响。”
“我知道。”
靳丰茂先行离开,靳承载留下,态度挺虚心的,“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叶悠然招手叫来旋司,“你是导演,你有发言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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