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悠然快到医院门口时,厉承勋的电话又来了,“怎么还不回来?”
“要送检做DNA啊,没个参照物怎么做?”
厉承勋深吸一口气,“所以,你去医院了?”
叶悠然‘嗯’了声,“我看了,这里没记者。”
“你会伪装记者不会?”
“他们不认识我。”
厉承勋咬牙切齿,“叶悠然,我真想把你……”
把她怎样,他没往下说,但叶悠然察觉到了他的怒气,他似乎不仅仅是为她不在家里照顾厉尧而生气,也不仅仅是怕她被记者围攻导致事件扩大恶化,还有一些……别的感情……
比如,担心她安危。
叶悠然嘴角挑起艰涩的微笑,他即便是担心她,也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是他儿子的妈。
叶悠然挂了电话,戴上墨镜和口罩就要下车,却在推门时,看到一个跟她同样戴着墨镜和口罩的女人通过医院大门走出来,低着头,行色匆匆上了一辆棕色宝马。
身高一米七,头发黑长直,正是之前见过的女人,那次是欧白姗陪着,这次是一个人。
她穿着宽松的裙子,外面还罩了一层面料挺括不贴身的外套,还拿包挡在肚子前面。
如果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她的孕肚。
看腹部凸起的弧度,也是四个月左右。
叶悠然狐疑的瞥了眼车牌号,下车走进医院,好一番打听,才得知,郭东母亲住在心血管科。
住的是普通三人间病房,门一直开着,叶悠然看到了郭东母亲,她年龄很大,没70也快了,而郭东郭芳都是二十多岁,叶悠然估摸着,她是生不出孩子才在40+的年纪收养了郭东,后来又生了郭芳。
老人正在输液,神情凄凄的望着窗外。
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世间最痛。
叶悠然不敢进去了,怕老人情绪再激动起来。
叶悠然转身,眼前是一堵人墙,正好挡住她的去路。
叶悠然抬头一看,竟是厉承勋。
记者不认识她,但很容易把他辨认出来,他竟然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叶悠然吓得左右一看,拽着他胳膊把他拐到了角落,并取下墨镜帮他戴上。
厉承勋之前一脸沉肃,冷得能冻死人,可是现在,紧皱的眉头松开了,神情有种隐隐的愉悦。
即使有一层墨镜挡着他的眼睛,叶悠然依然能感觉他在看她,从脸上开始往下……
落在她的手上。
叶悠然连忙把手从他臂弯移开。
他却转身,把她包围在他和墙之间,一只手抬起,整个小臂贴在墙上,他侧身像是靠墙慵懒的休息,其实是刻意遮挡经过路人的视线。
两人才吵过架,他这样亲密的举动,让她浑身就连毛孔都在抗拒。
他俯身,手指将她凌乱的发丝拨到耳后,“怎么不进去?”
叶悠然歪头想躲开,他却捏住了她耳朵,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她细嫩的皮肉,叶悠然不舒服的哼了一声,“我怕刺激到她。”
“还算有点脑子。”
他说完,把她帽檐拉低,拥着她走出去,坐上外面的车。
不消片刻,隆子明也开门进来,坐在副驾驶位,回头把一个透明塑料袋递到后面,“这是两个人的头发。”
叶悠然一愣,连忙接过来,白的一根是郭母的,黑的应该是郭东堂哥的。
因为不是自己取的样本,也怕厉承勋干预,叶悠然特意,选的不是之前那一家鉴定机构,即便是他做了手脚,至少死者和孩子的DNA鉴定绝对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回到家,正逢欧白姗把小郭从医院里接回来。
小郭面色红润,薄书容看得笑不拢嘴。
而叶悠然瞧了眼她的脸色,不由得想到了她给死人化的妆,只要技术得当,就连死人的脸也能看起来白里透红。
她经过时叶悠然特意闻了闻,有一丝淡淡的脂粉味,但是不浓,鼻子不灵敏的话,很容易被蒙蔽。
叶悠然有些确定,她肚子里的双胞胎,真的怀得很不牢。
意识到这点,叶悠然连卧室都不敢走出去了,免得磕着碰着了那金贵的肚子,免得赖上她身。
叶悠然又扯了肚子痛的谎,厉承勋让阿姨把餐点送上楼。
晚上临睡前,厉承勋拿着两张图走进卧室,“亲缘鉴定结果出来了。”
“啊?这么快?”叶悠然正在做面膜,闻言赶快揭掉。
厉承勋瞥了眼她湿漉漉的脸,“我特意叮嘱了,其他项目还需要确认,现在只走了个液相。”
是两张液相色谱分析图。
叶悠然以前经常做液相和气相分析的,所以一眼就看明白了。
郭母和那孩子,郭家堂哥和那孩子,都没有亲缘关系。
“死心了吗?”厉承勋盯着她问。
叶悠然一阵颓然,她今天出去白跑一趟,“打人的事,他们已经起诉你了吗?”
“明天要进行最后一次协商。”
明天?
她想做什么也已经没时间了!叶悠然拧眉,“轻伤二级,已经涉嫌刑事犯罪了。”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他把她拉到洗手间,洗脸池里放满水,“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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