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太医来了。”帐外塔娜的声音打断了苏兰的思考。
“请进。”苏兰坐起身整了整衣服。
塔娜撩起帐帘请太医进到帐篷里,然后倒了杯温水递给苏兰,苏兰自然而然的接了过来。
“格格,您,您能看见了?!”塔娜惊喜的说道。
苏兰点了点头,笑了笑。“刚才醒过来就能看到了。”
“大汗知道了还不知道多开心呢,这几天大汗一直陪着格格。今个儿科尔沁的几位贝勒说要跟大汗一起去猎鹰,大汗推脱不下才跟他们出去的。”塔娜解释道。
“这样啊......”苏兰伸出手腕,一旁的王太医抬手搭上,却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王太医,难道我眼睛能看到了反而不好了不成?”苏兰眼睛能看到了心情也好了不少,开玩笑的问王太医道。
“这怎么会,格格能看到了,是好事啊。”王太医强笑着答道。
“格格现在眼睛好了,再吃几副药调理一下身体就好了。”他可不敢跟这位格格说实话,只能随便敷衍着。手心冒着汗,想着一会怎么才能跟大汗交待过去。
“还要吃药啊,不是已经好了吗?”苏兰不满的说道。
“您眼睛是好了,但之前失血过多,还着了凉。身子需要调养一番才不至于落下病根。”王太医解释道。
苏兰虽然不喜欢,但心里也明白自己之前受的伤不是小事。
“那您要给我开些不那么苦的药才好。”苏兰讨价还价道。
“格格放心吧。”王太医笑着应下,整理好医箱告退了。
“塔娜塔娜。”
塔娜刚送王太医出了帐篷,苏兰就迫不及待的唤她回来。
塔娜无奈的笑了笑,端起了一旁小炉子上煲着的米粥倒在碗里,坐在苏兰床边。
“格格别着急啊,奴婢又不会跑。”
看到米粥苏兰才发觉腹内一阵空虚,塔娜舀起一勺吹了吹喂给苏兰。
“塔娜,我怎么成了什么格格了?”苏兰咽下米粥含糊这问道。
“您本来就是格格啊。”塔娜又舀起一勺喂给苏兰,“您之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您本来就是布和贝勒的女儿,科尔沁正经八百的格格。”
“好塔娜你快告诉我吧,我可是越听越迷糊了。”
“主要是这事情,奴婢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啊。”
“就从,就从那天在马车外面的人说起吧,她是谁?”苏兰问道。
塔娜小心翼翼的打量了苏兰的神色,“她是您的母妃。”
“我母妃?”苏兰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那天那个在马车外绝望的呼唤着自己女儿名字的人,就是她在这个时代这具身体的母亲?!
“对,您虽然是布和贝勒的女儿,但是,但是一直跟您的母妃生活在寺庙里。所以......”塔娜吞吞吐吐的解释道。
苏兰怎么也是看过两部宫斗剧的人,听到塔娜的话一阵冷笑。
“我们怕不是自己愿意住在什么寺庙里的吧?!”
“格格赎罪。”塔娜跪了下去。
“这干你什么事,”苏兰扶起塔娜,“你继续说。”
塔娜咬了咬嘴唇,将自己知道的尽数说了出来。
原来苏兰这一世的母亲赛罕,是布和剿灭其他部落后掳回来的,开始也宠幸了一阵子。后来有个喇嘛说她命格不好,克父克夫克子。布和一想她的母族和丈夫确实先后被自己剿灭,在结合起之前东哥“可兴天下,可亡天下”的批命,觉得这样的女人实在要不得。正巧又赶上吴克善骑马摔破了头,布和不敢拿自己的儿子冒险打算将她送的远远地。
偏巧赛罕此时有了身孕,布和心中不忍,犹豫再三。最后那个喇嘛告诉他可以将赛罕送到庙里,让神明消除她满身的晦气。布和觉得这个注意称得上两全其美,就做主将赛罕送到了庙里,就连海兰珠都是在庙里出生的。
这不过是个老套的争宠手段,那个布和竟然也会相信。苏兰不忿的想着。
“那我的名字是......海兰珠吗?”苏兰放缓声音问道。
“对,这是您母妃给您起的名字。您晕过去之后大汗让她来见了您,她一眼就认出了您,将您身上的记号说的一清二楚。”
“我身上的记号......”苏兰自嘲的笑了笑,这个身体上有什么明显的记号她都还不知道,看来那个赛罕可能真是这具身体的生母。
“那她,怎么样了?”
“王太医给她老人家诊了脉,说是因为打击太大一时失了心智,脑子有些不清楚,喝些药就能好了。”
“那她有没有说,我是被谁掳走的?”
“这个,她老人家也说不清楚,只说您突然就不见了。”
“这样啊......”苏兰无力的靠在床边,心里说不出的乱。
突然出现的这个生母,不知道会不会发现她的不同识破她的身份。皇太极肯定向她为了一些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已经露馅了。还有就是......海兰珠,她竟然就是海兰珠!
苏兰捂住狂跳的胸口,她之前胡乱嫉妒的人就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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