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皇府贵妻_婧邪【完结】(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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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进了月老庙,主庙道人一见到元焘就满脸堆笑地迎上前来:“王爷让陌尘好等!”

  然后指了指旁边一个童子捧着的托盘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等王爷和王妃结发许愿!”

  云溪微微诧异:“结发?”

  陌尘道人把拂尘一甩,笑道:“来小庙的大多是未曾婚嫁的年轻男女,像王爷和王妃这样已经成了亲、却又想来祈福发愿的,确实不常见。”

  云溪不由得看向元焘,却见他耳根有些红,眼睛不自然地瞥向别处,显然是不想多做解释。

  斜睨了一眼陌尘道人,元焘轻咳道:“道长俗务繁多,本王和王妃自己进去便好!”

  陌尘道人会意地做了个请的架势,旋即离开。

  元焘这才牵着云溪的手走进主院,只见庭院东西各有一株三四丈高的银杏树,树上枝繁叶茂,挂满数不清的红色福签,想来都是前来求乞姻缘的信男善女们挂上去的。

  不知为什么,云溪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看。

  她看了看旁边的屋檐,青瓦平整,什么人都没有。

  元焘掀开托盘上覆着的红绸,取出一把精巧夺目的金剪刀,散开发髻,铰了一绺头发下来,放在托盘中:“你我已是夫妻,无须再向月老祈求良缘。今日此行,唯盼能与云儿结发,你我相知相守,天长地久!”

  云溪手指微滞,看着金剪刀,却是迟迟下不去手。

  元焘眸中露出殷殷期盼之色,口中却道:“云儿若是为难,我不强求你。”

  说着径自取了一条红色福签,背过身不看云溪,只管低头在福签上写下愿望。

  云溪看着元焘背影,想到自己终有一日会弃他而去,心中百转千回柔肠一软,叹了口气,便也取了金剪刀铰了一绺秀发下来,搁在托盘上。

  不远处的屋顶,似有瓦片滑落的声音。

  云溪抬眸去看,看见是一只又肥又大的花猫跳跃下来,刚好落在掉下的那片青瓦上,她不禁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是想多了。

  元焘写完福签,转身回头,看见托盘上整齐摆放的两绺头发,眼睛一亮,又惊又喜地握住云溪双手:“云儿!”

  云溪缩回手有些不好意思:“王爷是要挂到树上去?”

  元焘唇角眼角噙着浓浓笑意,把两绺头发并在一起打了个同心结,又催着云溪也写了一条福签,连同先前他写的那个,全都塞进一个金丝锦囊中,又三步两跃地攀上树梢,把锦囊牢牢系在了最上面。

  然后纵身跃下,对云溪道:“前些日子我偶然发现一株连理树,已和陌尘道长说好,移到前院栽种。现下他们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云儿这就与我过去?”

  正说话间,突然有人高呼:“走水了!”

  云溪抬头,看见后院某处有浓烟滚滚和火光冒出,火势好像还不小。

  元焘蹙眉看向云溪:“云儿且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云溪目送元焘背影离开,走到先前花猫跳下的地方,蹲下查看。

  方才她好像看到,在青瓦和花猫落下来前,分明有什么明晃晃的东西自屋檐上滑落。

  拨开破碎的青瓦,云溪捡起一枚金镶玉扳指,看向屋顶,声音微颤:“子婴,是你吗?”

  然而周围却沉沉静静,除了风的声音,没有人作答。

  云溪低头咬了咬牙,毅然把扳指搁在青瓦之上。

  “那日我和司空浩说的很清楚,‘天长地久有时尽,莫再忆少年荒唐事!’前楚城破的那一日,你我早已恩断情绝,形同陌路。”

  “你,走吧!”

  不管怎么说,到底是曾经心悦过的人。

  哪怕如今已经形容陌路,陡然相见,一时间还是难免会感触良多……

  搁下了扳指,云溪转身欲走。

  一条青色人影忽然自屋檐飞下,倏地将云溪揽入怀中。

  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自耳畔传来:“姣姣,你真的这样恨我?”

  云溪闭紧双眼长睫微颤,使劲推开了他。

  “我如今已是北邺泰平王妃,请三皇子自重!”

  梁恪哪里肯罢休,强迫云溪看着自己,心碎道:“方才他为你编花环在先,你心甘情愿与他结发在后,姣姣,莫非你已经忘了我?”

  然后目光停留在云溪脸上,声音莫名的悲怆:“可你,可你明明都不愿以真容示他,你心里怎么可能有他?!”

  闻言,云溪一根根掰开梁恪的手指,面色惨白,心如死灰,一字一句道:“是啊,在他眼里我如此丑!可即便如此,他却偏偏待我极好,从不会背叛我舍弃我!”

  梁恪恨恨地一拳击在树上:“你应当知道,那时我也是情非得已!”

  云溪咬唇道:“是啊,你情非得已,十数载的感情说搁下就搁下,转眼就与我割袍断义恩怨两清。既然眼下你与我早已经尘归尘土归土各行各路,你又何必两次三番来做此无谓之举?”

  “姣姣!”梁恪正欲解释,一阵嘈杂人声突然传来。

  云溪听见有人高喊:“莫要放跑了贼人!”

  她不禁脸色微变,情急之下使劲推梁恪:“有人来了,你快走!”

  梁恪只得翻身跃回屋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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