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她才是这卫府最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你权势鼎盛,本宫睁只眼闭只眼由了你,可你竟敢伸手到皇上的奏折这一处来,那往后是不是皇上下什么旨意,都要由你来决定?本宫,可不能再容你了!”赵承玉怒气道。拔出怀中揣着防身的匕首就要往卫谏刺去。
她虽知道这样杀卫谏并不明智,但她得让自己狠心,否则,她就无法将卫谏除去。
刀刃在距离卫谏的心口只有半寸时,强劲的力道捏住赵承玉的手,让她无法再使出一丝力气来,她努力挣扎,愤怒的眼神瞪着卫谏,低声叱道:“卫谏,本宫定要杀你!”
“真要杀了我,才能平复你的怒气?”卫谏问道,目光深邃的看着赵承玉,不怒自威,“丝毫不计你我恩情?我们夫妻一场,虽然各自防备,但好歹也相处有半年了。”
说话间,他暗暗松了手上的力气。
赵承玉只是略微怔愣,但还是咬牙一用力,将匕首刺进他的心口,看着卫谏受伤倒地,她也只是狠心道:“不管如何我都能容你,可你有篡夺皇权的心思,我如何都不能容你活着。”
说着,躬身蹲在卫谏的身边,将他抱在怀中,难过道:“能不能活,看你自己的命数了,本宫纵然有震慑朝堂的铁血手腕,可女人,终究容易感情用事,先前对待赫连将军如是,如今是你。”
卫谏脸色苍白,尽管胸口的鲜染红了他今日那一身素青色的袍子,可他嘴角却弯起笑容来,抬手抚摸赵承玉清丽的脸庞,虚弱笑着道:“你对我感情用事,你的心终究守不住。”
“本宫,会守住自己的心。”赵承玉冷漠说。
在房中的月影见卫谏被伤,急忙冲了出来,顾不得赵承玉是长公主的身份,一把将赵承玉推开,她抱起浑身是血的卫谏,颤抖的大声喊:“快叫荆大夫!快去叫荆大夫!”
一院子的下人急坏了,长风和卫谏的心腹也匆忙赶了来,一群人风风火火的将卫谏抬进屋子里,接着又拉了荆大夫飞奔似的过来,他们都在着急忙慌的救卫谏。
赵承玉一人孤寂的走开了,她像是没了自己的心一般,浑浑噩噩的走着,手上沾满了卫谏的鲜血。
“本宫是赵氏皇族的长公主,任何人和事,都大不过皇家。”她铿锵大声的自言自语。
“本宫做的是对的,瑾儿,你说是吗?”赵承玉慌声问她。
瑾儿心思细腻,扶着赵承玉回了房中洗了手,她才道:“奴婢跟在公主身边有十多年了,公主若要一个人的性命,又怎可能给他活路?匕首虽是刺中了卫大人的心口,公主刺的并未用力,怕是并未伤及心脉,府中又有荆大夫这般医术高明的人在,卫大人他,死不了。公主您有意放他一条生路。”
赵承玉已经冷静下来,解释道:“卫谏他在京中和宫中势力非凡,我若真杀了他,他的人会立即杀了本宫,还有宫中的皇上,怕也会被控制。他背后,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一人性命算得了什么,重要的是他背后的势力。”
瑾儿叹了口气,道:“原先公主为了赫连将军,将自己为难成了那般,赫连将军还为了那个白新月处处构害您,奴婢就觉得,您不嫁给他也好,您与他在一处是当真不会幸福的。您嫁给了卫大人,一开始奴婢替您委屈,可后来,奴婢是真的看得出,卫大人待您是真的好,他与您也是真的夫妻,若是平平稳稳的,这样一辈子也好,可偏偏又出了这些事……”
“是啊,本宫都想过,这样平平稳稳的过一辈子也好,永远瞒着他并非是阉人的秘密,我与他不生孩子也无妨。可他,却别有用心。”赵承玉落寞的感慨道。
晌午的时候,侍女过来禀报,说卫谏无事了,教荆大夫给救了过来。
瑾儿拿了斗篷过来给赵承玉披上,问她:“公主可要进宫?”
赵承玉低头沉思犹豫。
“您与卫大人已撕破脸皮,您不打算进宫将卫大人的野心告知皇上,让皇上早日防备?”瑾儿疑惑问。
“进宫吧。”赵承玉应下。
赵承玉系好斗篷,戴上帽子,手里捧着紫金暖炉,带着瑾儿和松儿等人,刚推开门要走,长风就领着一群飞虎卫将她这院子围了起来。
长风过来躬身道:“外面天冷路滑,长公主还是留在屋子里好些,莫冷着。”
赵承玉看着那一群气势汹汹的飞虎卫,冷哼一声:“什么意思,你们是要软禁本宫吗?”
“奴才们不敢,只是保护长公主,怕有刺客闯入。”长风仍旧是恭敬的道。
说完,长风就走了,留下那一群飞虎卫将这院子围得水泄不通。
赫连南丞今日正好回赫连府了,这会儿刚过来,他一进卫府,就让飞虎卫给控制了起来,连府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公主,眼下怎么办?”松儿焦急的问道。
“他还不敢杀我。”赵承玉道,此时她心中亦十分懊悔,她不该冲动的。
卫谏不能将她软禁一辈子,但是也不会让她将消息传出去,莫不是他准备向皇上动手了?
想及此,赵承玉心中隐隐担心。
卫谏伤得不重,第二日就能下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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