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花木暖来了,楚翘从软塌上坐起身,吩咐丫鬟去端了锦杌过来,这才笑道:“花姑娘,你来了啊,快来坐吧。”
楚翘说话时,还带着淡淡的鼻音,这声音柔柔弱弱,就连女人听了也觉之怜惜。
花木暖再次留一个心眼,心道:夫人虽是年纪不大,相貌可人,竟也是这般心机之人!
但她花木暖也非寻常女子,这便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走了过去,为了梁时,她已经失去了一切,万不能再没有他了!
人总是会无意识之中捍卫着属于自己的领地,而对花木暖而言,梁时就是她后半生的栖息之所,明知不能独占,但起码也容不得旁人将她驱逐。
花木暖落座之后,态度温和道:“夫人这是怎的了?是因何事而感怀?”
她以为自己是在明知故问,楚翘却实实在在的直言道:“哎,花姑娘,你有所不知,我是想家了。”
花木暖内心笑了笑,她已打听了夫人是冥配,试问哪家姑娘会被这般作.践?
但凡有点良知的人家,也不会将自家女儿送出去给人当冥配,这不是毁了她一辈子么?
花木暖知道,若非是因着当初她救了梁时,梁时那样的人一定不会带着她入京,日后若想要达成所愿,她还需要花些心思。
而面前这个女子就是她最大的障碍。
花木暖悠悠一叹,显得无奈又有些为难的样子,解释道:“夫人,我与大人之间其实什么也没有。只是大人念在我一人孤苦无依,这才不放心我一人留在苗疆,夫人万不要多想了。”
楚翘闻言,有种淡淡的失落。与这样一个美人朝夕相处,梁时他都没将对方如何?不是说当了十几年的鳏夫?寻常身边就连个丫鬟也没有,他就没有半分那个想法?
难怪梁时会戾气冲天,他是不是有隐疾啊?!
想到这里,楚翘赶紧收回了想入非非,那画面太过妖娆,她甚至于无法将梁时那张禁欲.系的脸融入其中。
臆想的毛病真是一日比一日严重,楚翘晃了晃脑袋,劝道:“花姑娘,你并非京城人士,不知道大人的为人。其实,别看大人寻常冷面待人,实则最是热心肠,尤其是对女子,谁若是跟了他,一定得他妥善照拂。花姑娘你今年多大了?尚未许配?”
花木暖不晓得楚翘的真实目的,她以为楚翘是在试探她。
花木暖笑了笑,如实道:“不瞒夫人,我已十七了。”她做羞涩状,“还未许人。”
楚翘闻言,突然面露桃花般灿烂的笑容,欢喜之色难以掩饰。
花木暖一直盯着楚翘看,羡慕她的身份,又嫉妒她的容貌,她更想知道楚翘下一步又想干什么。没错,她对梁时有救命之恩,梁时一定不会对她不管不顾的,可若是家中主母太过厉害,她日后也没有好日子过。
楚翘拉着花木暖的手,字字诚恳,又将梁时从头到尾,从上到下夸赞了一遍,总之这种男儿,人间已是少有,谁若是错过了他,那谁就是傻子。
此刻,花木暖更是搞不懂楚翘的心思了。她莫不是想在大人面前表现大度?肯定就是如此!
花木暖娇羞片刻,反驳道:“夫人说笑了,能得大人照拂,我已是万般感激,岂能还有其他想法,万是不能的。”
楚翘也不心急,只要花木暖在府上即可,她到时候“诱.惑”着梁老太太答应给梁时纳妾,想来梁时也不会不同意。
楚翘第一眼看见花木暖时,她便知,此女对梁时定是早就芳心暗许,否则又怎会愿意随他入京?
眼下万事俱备,只欠一道东风。
只要有人给梁时暖被窝,楚翘自个儿就用不着畏首畏尾,担惊受怕了。
楚翘拉着花木暖,又是好一番嘘寒问暖,还提出明日要带着花木暖去购置一些首饰衣料。
花木暖这一遭算是败下阵来,她愈发觉着楚翘高深莫测,怎样心机城府的女子才会掩饰的如此完美?以至于就连她自己都快相信,楚翘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接纳她。
*
今日晚膳,梁家人总算都凑到一块了,梁启奉梁时之命,留在了京城处理此前被人夺走的庄子田产之类的事宜,估计会在京城久住下去了。
晚饭很丰盛,楚翘一脸欢悦,两年青菜萝卜的日子熬了过去,她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要让自己受了半点苦楚,即便已经下定了决心离开,她也要满载而去。
梁老太太没有彻底清醒过来,她夹了一块红烧排骨放入了牌位前面的瓷碗中,道:“子辰啊,这真是你爱吃的红烧肉,不信你尝尝。”
除却花木暖之外,其余人都是见怪不怪,就连梁时也是一派淡然,但还是道了一句,“母亲,儿子回来了。”
梁老太太瞟了他一眼,似含有怨气,之后又给牌位夹了菜,叮嘱了一句,“你整日忙于政务,生育子嗣一事也不能落下了,一会你跟玉如喝了育子汤再回去!”
感觉到有人冷视了自己一眼,楚翘小心肝颤了颤,当做没有看见,继续喝着鲜嫩的乳鸽汤。
花木暖,“……”
作者有话要说: 梁时:她说谁错过了我,谁就是傻子?
花木暖:梁夫人果真是个厉害的角色啊!深藏不露,我这朵白莲都斗不过她。
楚翘:你们说什么?哀家听不懂的,哀家很单纯,宫斗宅斗技能都不达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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