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萧氏一族原本只是祖上立了从龙之功的异姓王,之所以这些年又崛起了,都是因着萧湛过继到了萧家。
而太皇太后之所以给炎帝在萧家挑选皇后,一来是因为楚家已经没有合适的女儿了,二来就是为了拉拢萧湛。
其实,萧家除了一个摄政王萧湛之外,并没有其他权势。
楚翘点了点头,既然赵氏都亲口邀请了,她没有理由回绝,“多谢夫人,我一定捧场。”
*
宫宴结束之后已至亥时,梁时不屑应酬,与炎帝辞别,便直接离开了御花园。
楚翘自然是紧跟其后,她即便离着梁时还有几步之远,也能闻到那股十分明显的酒气。
他喝多了。
二人上了马车,外面的如风和如影驱马赶路,但很快就听到夫人的叫声,“呀!”
这声音像是半路被人强行制止住了,很快消散在了夜色中。
如风与如影面不改色,当做什么也没听到,继续赶路。
马车外面的八角琉璃灯微微晃动,隔着一层薄纱帘子,微弱的光线照了进来,打在了小少妇精致的脸蛋上。
楚翘被梁时突然而至的动作给吓着了,梁时捏着她的手腕,幽深的眸子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不中用?嗯?”
什么?
楚翘反应了一下才知道梁时所言为何事。
可是不对了啊!梁时是如何知晓的?楚翘一怔,反问道:“你……你在我身边安插了人?”
还不算太笨,但也不聪明!
梁时唇角一勾,因着微醉之故,行为举止与寻常不太一样,他轻笑道:“你太自以为是了。”
没有在她身边安插人?那梁时……他在宫里安插了人?!否则他是如何知道自己今日对贵妇们说了些什么?
楚翘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她怕知道了梁时的秘密,会被他给灭口。
随着马车的晃动,楚翘身子一个不稳,险些就载进了梁时的怀里,不过梁时眼疾手快,只手握住了她的肩头,将她抵在了马车车壁上,动作生硬,毫无柔情。
她是什么胆子?这种话也敢往外说?仅仅为了激怒他,然后和离?
梁时的视线最终落在了楚翘眼角的小红痣上,贪恋的看了几眼,这才将她放开,这个女子的存在也不是完全没有价值!
楚翘吃痛,但她咬着唇没有吱声,她就是一个弱者啊,拿什么与梁时抗衡?眼下肯定是自保为首要。
时隔两年了,宫里竟然还有梁时的眼线……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楚翘臆想了半天也没能得出一个结果,她虽是喜欢臆想,但总会不由自主往岔路去想。
回了梁府,梁时便直接无视楚翘,下了马车之后,独自一人扬长而去。楚翘一时半会没有睡意,便带着阿福去园中剪桂花。
她就是喜欢这些花花草草,将它们收集起来做成香料才能永保清香。
梁府的后花园子有一大片桂花树,品种似乎都是八月金桂,这个时节正当开到了靡荼。主仆二人没走一会,就见园中正站在一人,这人手持酒壶,仰面灌了下去,样子浪荡颓唐,像个醉酒的癫狂诗人。
而梁时也是五觉极为敏锐之人,隔着数丈之远,他嗤笑了一声,又是她!
楚翘当做没有看见梁时,转身离开,阿福则拿着托盘紧随其后,可没走几步,主仆二人又看见梁时站在不远处饮酒。
楚翘浑身上下凉飕飕的,转头问阿福,“怎么回事?方才二爷不是那头么?”
阿福好心提醒了一句,“夫人,这片园子是照着八卦阵修葺的,您莫要乱走了,一会万一走不出就只能等到明晨,让古叔过来寻人了!”
还有这回事?
楚翘好像是记得梁时多年前拜了一位恩师,此人是隐世高手,专会乾坤八卦之术,她以前只是听说,觉着好玩,原来是真的。
楚翘轻咳了一声,镇定道:“别怕,我会带你出去的。”
阿福对这句话表示了深深的怀疑,但夫人已经这么说了,她也不好让夫人难堪,反正二爷也在园中,大不了一会再来寻二爷求救就是了。
楚翘领着阿福走了几圈,无一例外总是会碰见梁时,到了后来她实在是累了,索性朝着梁时走了过去。
迷路这种话,她肯定说不出口,遂柔声道:“二爷,时辰不早了,妾身……送您回去?”
这话太没底气,不过梁时既然醉了,他肯定不会察觉到。
楚翘身上披了一件玫粉色的披风,颜色明艳,正好适合她如今这个岁数,她仰着头望着他,眸光竟比千万星辰还要漂亮。
那个人也喜欢披着明艳的披风四处跑,颜如玉……你难道是上苍怜悯我,这才将你送到我身边来?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梁时当即又自我反驳,不!这世上只有一个翘翘,其他人都是无关紧要,他这般想着,唇角溢出一抹薄凉之笑,他好像不太想让眼前这小女子的“奸计”得逞,道:“不必了,你先回去吧。”
他难得言辞和善。
楚翘觉之不妙,他是故意的,一定是这样!
楚翘僵在了原地,梁时身上的酒气冲天,但竟然并不难闻,她咬了咬唇,索性就站在原地不动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的银月还在当空,那盘月之中似有不可忽略的阴影,那个人常说里面住着嫦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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