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宁子夜忍不住了,“做什么都这么看着我?”
宁子垣:“师兄你后背伤成这样,居然还背着温姑娘背了一路。”
宁子夜:“不背难道抱着?”
宁子垣:“可以扛着。”
宁子夜看了他一眼。
宁子衿、宁子清:“……”
温亦臣进来时,感觉青岚山派这四个师兄妹间气氛有些诡异。此时宁子夜已经包扎完了,上身的绷带层层叠叠。他披了一件外袍,还未系上腰带,露出了胸膛,仍带着少年人的青涩,却线条流畅,精瘦有力。
温亦臣二话不说对着宁子夜就是深深一礼,“我家师妹都对我说了。这一路多谢宁公子的看护,否则她多半凶多吉少。”
未等宁子夜说话,宁子衿就上前扶起了温亦臣。他家不善言辞的面瘫师弟一向话少,怕把温亦臣凉着,忙上前打了圆场。
宁子夜退到一边,默默系上了衣带。
宁子衿:“温姑娘伤势如何了?”
温亦臣:“除了脚踝需要静养,已无大碍。”
“温姑娘和二师兄都中了灵消散。”宁子清看了一眼宁子夜,说道:“温姑娘中的灵消散比二师兄浅些,但也不能等闲视之。还是待恢复灵力后再独行吧。”
温亦臣:“多谢宁姑娘提醒。不知这灵力要多久恢复?”
宁子清:“最多三日便可恢复。”
见青岚山派这几位大弟子间似是有要事要商议,温亦臣立马告辞离去。
“计划在何时?”果然,温亦臣一出帐篷,宁子夜就开口询问了。
宁子衿踌躇片刻,说道:“就在三日后的子时。”
宁子夜:“他最近如何?”
宁子衿:“除了答应配合三日后的行动,其余一概不愿说。”
天色渐晚,远处阴郁的高峰黑气依旧蒸腾,渐落的夕阳仿佛在被这黑山黑雾缓缓吞噬。人魔两界的入口就在山脚下。仙门精锐大举压境,魔族龟缩于山后迟迟不应战。不时派上些不入流的兽性魔族骚扰一番,却总不见正面交锋。
温亦欢在独自在帐篷内养伤,几位师兄忙得已顾不上她。时间越久,她内心的不安就越强烈。自弦岐镇与五师兄、七师弟分别已有五日了,仍是没有他们的音讯。
“师妹,”温亦桑掀帘入内,劈头便道:“今晚你去青岚山的帐篷。”
“啊?”温亦欢被震得头皮一炸,以为自己听错了,“师兄你说什么?你在跟我说话?”
温亦桑:“今晚有夜袭,师兄分不了身照顾你。你去青岚山派的帐篷内,我们也可放心。”
温亦欢:“三更半夜,孤男寡女,成何体统!等等……什么夜袭?”
见自家师妹如此识大体,对那青岚山小白脸并无异心,温亦桑团在胸口的一口浊气终于散了。
他眉开眼笑,苦口婆心道:“师妹放心,宁二公子不在。你与宁姑娘在一处。”
怕温亦欢沉不住气,温亦臣疾言厉色地教育过梨花山庄所有人不能对六师妹提一个字。在这紧要当口,温亦桑当然不敢松口。二话不说就把温亦欢送去了青岚山派的帐篷。
青岚山派的帐篷除了宁子清外,还有两位陌生年轻公子在。一位白衣明俊,另一位黑衣秀雅。二人都带着伤。温亦欢从未见过此二人,但估摸着也是仙门中人。
看这架势,这是把伤残人士都集中到青岚山派的帐篷来了?
温亦桑安顿好她后与宁子清略一颔首就离开了。
温亦欢抬头打量那两位陌生公子,发现其中一位黑衣少年正兴趣盎然地看着她。
“绮月宗凤侨。”见温亦欢看着自己,黑衣少年笑眯眯地自报家门。随后他又指了指旁边的
白衣少年,道:“天溪宗郎梧。”
“梨花山庄温亦欢。二位好呀。”温亦欢笑眯眯回了一礼,她惦记着夜袭之事,并不打算攀谈。谁知这位凤侨却仍是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丝毫不见收敛。生平第一次被一个少年这么死盯着看,温亦欢有些招架不住,默默地往宁子清身旁蹭了过去。
宁子清看了一眼眼角带笑的凤侨,起身几步走向温亦欢,“腿还肿吗?”
温亦欢红着脸摇了摇头,显然被看得十分不好意思。须臾,她眼角余光瞥见凤侨还在看,顿时恼羞成怒,“凤侨公子,你看什么呢?”
凤侨眼中笑意更盛,他低低笑了起来,“看你呀。”
这般轻佻做派,惹得一旁一直静默着的郎梧一声冷哼,“轻狂无礼。”
绮月宗做派向来肆意跳脱,从不循着礼数来。说好听点是洒脱,更多的诟病乃是轻狂。有人羡慕其无拘无束的门风,也有人见不得这般轻佻无礼。显然郎梧是后者。他受不了的瞪了凤侨一眼。宁子清亦是面无表情地看向凤侨,凤侨勾起嘴角玩味一笑,终是收敛了。
他们这厢你瞪我来我瞪你,帐篷外的形势却早已一触即发。
月色下的三危山鬼魅依旧,透过起伏的黑雾,一批批魔族人正匍匐前行。为首正是迦南与双圣子。眼看着前方的帐篷群愈来愈近,迦南从袖中取出一根绿色丝带系上。青岚山的结界威名在外,若是硬闯必定会让仙门发现动静不说,最重要的是还未战他们就会损失相当一部分战斗力。看着手腕上绣着密密麻麻符文的丝带,她勾唇一笑,好在有个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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