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宓气结,看看黑乎乎的汤汁,瞧瞧他毫无情绪的脸,央求道:“太苦了,不喝了嘛让让,好不好?我都好了。”
姜元让不为所动,勺子往前一伸,“张嘴。”
虞宓不理,忿忿道:“这么狠心,我不喝,要喝你喝!”
姜元让收回手,将碗放下,“不苦,你不长记性。下回我若是赶不到,你要如何?你若是出了事,我要怎么办?”
虞宓没听出深意,想他找了她半晚上,回来也未休息,忙着给她煎药,又喂给她,着实不好对他生气。
苦了脸,“我知道错了嘛,只因是五姐,往日我们那般亲近,我如何防她呢?”
姜元让再端起碗,将药喂过去,“再亲近的人,出开父母,一母同胞的兄弟姊妹,旁个都该有提防才是。”
虞宓闭着眼睛,将苦哈哈的药咽下去,笑道:“便是你,我也不能信吗?你给我喂的可是毒.药?”
“是啊,毒.药,喝下去便不能动弹了,一会儿便人事不知了。”
虞宓嘻嘻笑道:“谁叫是你喂给我的呢,毒.药我也喝,让让是待我最好的人,我永远信你。”
姜元让微咳一声,垂下眼睑,红唇轻勾,“莫要胡说,快些吃药。”
虞宓丧气,认命喝了一碗乌七.八黑的汤汁,待苦的舌头都麻掉了。
姜元让慢悠悠自怀里掏出一包核桃酥,虞宓忙开心接过去,不忘抱怨,“让让你真坏,有糖不给我吃,药那般苦。”
修养了一两日,虞宓身子渐渐好转,公主一行也便该回去了。
于是,各自收拾物什,装车回城。
自那日后,虞宓再未单独跟董良忠说过话。
他一过去,她的身边便有人,想寻个空儿,也不能。
待打点了些礼物致歉,也被虞仲煜退回来,只说阿久一个姑娘家,不好随意受外头的礼。
关于那事儿,不管两方人如何想的,不约而同,皆瞒了所有人,包括虞仲煜。
虽一头雾水,只妹妹生病,也叫他知了,事情不简单,众人皆缄默,倒不好去问,便罢了。
只随后几日,再不敢离虞宓左右,时时守着,倒是瞧出董良忠的意思来。
当下便不乐意,就是姜元让一时不察,也有虞仲煜看顾,是以董良忠这几日皆近不得虞宓。
眼瞧着快要回城,往后怕是再没有机会,董良忠只得硬着头皮,再虞仲煜不悦的目光下,请求见虞宓一面。
虞宓坐在马车里头,听见了,未作声。
虞仲煜少不得回绝,“见尧见阿久做什么?有什么事儿,你说给我,我再告知她便是了。”
董良忠笑的勉强,“咱们亲戚之间,何必记的这般清楚,我跟七妹妹也是相熟已久,一句话而已,虞三哥便行个方便罢。”
“不成,阿久身子尚未恢复,这会子怕是已经睡了。”
听得这话,董良忠越发不好受,却也犟着不肯走。
虞仲煜说了几句,他纹丝不动。
眼瞧着众人快要收拾完备,要出发了,虞宓只得下车。
虞仲煜微微皱眉,“阿久,你下来做什么?快些回去。”
虞宓道:“哥哥等会儿,我也有话跟董世子说。”
于是两人便走远了些,在众人目光所及之处,虞仲煜方安了心。
虞宓亭亭玉立站着,微微一笑,“世子要跟我说什么?”
这般生疏的称呼,董良忠听的一愣,回过神来,心口一疼,“七妹妹要跟我如此生疏吗?能不能跟往常一般称呼我。”
虞宓摇头,董良忠抿唇,看向她,“对不住,是我思虑不周,害你吃苦,只是那并非我本意,我不过,不过......”
是太渴慕你罢了,想得你垂青。
好似知他要说什么,虞宓忙道:“我知晓了,不怪世子,往后便这般罢。”
董良忠脸色白了一瞬,只这一次,便不再理会他了吗?
虞宓低头,缓缓道:“多谢世子好意,我已心领,旁的再没有了。惟祝愿世子得遇良人,定比之我更合心意。”
说罢,珍重拜了一拜,转身往回走,董良忠默默跟在她身后。
邓威从另一处过来,瞧见虞宓,腆脸上来,笑道:“七姑娘好,在下邓威,你见过的。”
虞宓脸色霎时一变,想起过往之事,忙往虞仲煜身后躲。
虞仲煜侧一步,挡住妹妹,沉着脸道:“邓公子有何贵干?你吓着家妹了。”
邓威摇扇一笑,有几分清秀公子的味道,“不过是思慕七姑娘久矣,特来相见,虞兄弟莫要拦我跟七妹妹说话,不定咱们能当一家人呢?”
几人霎时皆变了脸色,虞仲煜怒气冲冲,董良忠神色阴郁。
刚走过来的姜元让眼底幽深一片,似凝聚了狂风暴雨。
那邓威掂脚儿,往虞仲煜身后瞧,越瞧越欢喜,将那日的恼恨也抛到脑后。
“实不相瞒,我已打算好,待回去便向姑姑请旨求婚,七姑娘万万保重,等我迎娶你。”
这般大庭广众说出来,是要让虞宓的名声扫地,便是事情不成,她也嫁不好了。
董良忠哼笑一声,“就凭你?赖蛤.蟆想吃天鹅!你也敢垂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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