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笑,“祸害便祸害罢,只要你好好的。”
姜元让心头微热,叫虞宓扶他坐起来。
她心里还记挂着他方才吐血的事儿,“还是叫大夫来瞧瞧,都吐血了,如何是小事。我知你要说老毛病了,为我的心,听我的好不好?”
姜元让无法,只得道:“今儿晚了,又要惊动我娘,明儿你陪我外头去瞧可好?”
虞宓瞧了瞧外头天色,却是要黑了,便道:“好,明儿再去,你睡罢,我守着你,手松开些。”
他只不理,问了一句,“阿久,昨儿你跟我说的要嫁给董良忠,是骗我的对不对?”
她一愣,不知如何作答,他执拗地看她,等她的答案。
“不要嫁给他好不好?我不喜欢他。”
虞宓觉着好笑,“你不喜欢的人,我便嫁不得,倘或你谁也不喜,我便在家一辈子不成。”
他沉默了半晌,抬头,直直地瞧她,正色道:“那便嫁给我,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好了,真的黑化病娇了
☆、第六十三章
早起, 用过早食, 院子里丫头们忙活杂事儿。
今儿出了太阳, 照在青瓦白雪上,去了空气里的肃冷, 寒冬里添了暖意。
云桑吩咐小丫头们将屋里被褥垫子等物, 拿出门去晒。
东西太多, 支起的杆子不够用,几个丫头便在廊下牵了绳子, 一头栓在院子里的树上。
有的树太细, 撑不住, 挂上被子便掉在地上, 丫头们议论纷纷,一个说“绑在那棵榆树上, 定不会再断。”
一个说, “我瞧皆栓在长廊上,倒便宜。”
嘻嘻哈哈, 你说我嚷,争个没完。
虞宓坐在屋里窗下瞧着,菱花四方木窗叫木杆撑住,一面露在太阳底下。
阳光从窗缝里漏进来, 形成一条条浮着灰尘的光路, 她兀自发呆。
云桑进来也不知,把蝇扫子搁在多宝阁上,拿了花样子去窗边细瞧。
姑娘在这儿坐了一早上, 也不知想什么呢,云桑笑道:“今儿天气好,姑娘出去转转。昨儿不是去瞧了四爷,倒是如何,这会子想必也起了,过去姐弟两个说说话也好。”
听云桑说“姐弟”,虞宓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苦恼叹了一声。
“成日家去他那里,在余晖院待的比在自个儿屋里还长,今儿便是不去也没什么。”
这倒是奇了,除开前两天,以往哪日不是在余晖院待着的。
吃饭玩乐皆在那儿,自个屋里倒只是个睡觉的地方,竟是说这话了。
云桑暗暗惊奇,不住拿眼儿瞧她,虞宓心头五味杂陈,又不知该跟谁说去。
叫她一瞧,莫名倒生出几分心虚来,偏过脸去,端起茶杯,掩耳盗铃。
她这厢满心纠结,不想瞧见姜元让,那边却派了人来问,“说是姑娘今儿陪公子出门呢,倒是可曾准备好了?”
云桑看向虞宓,等她的回话,虞宓一噎,倒茶的动作顿住。
勉强笑了笑,找了个蹩脚的借口,“昨儿夜里倒了觉,早上起来身子便不大好。公子出门,倒是叫个得力人跟去,我便不去了。”
那人听说,退出去回话,一时又来了,“公子说了,姑娘身子不适,今儿便不出门也罢,待姑娘好了,再一道去也成。”
虞宓眉头轻拢,昨儿商议好的,今儿他出门看诊,难不成为着她不去,他便也不去了?
云桑瞧瞧虞宓,又瞧瞧外头,过来笑道:“依我说,姑娘还是去罢,横竖闲着无事,陪公子出去走走也是好的。瞧的新鲜多了,心头自然就宽了,那病它也就好了。”
虞宓抚了抚额,无奈叹口气,“罢了,拿衣裳出来,给我换。”
姜元让的车停在二门上,赶车的是府里的老人了,立在马边,拉住缰绳,等人过来。
姜元让一身灰青猩猩毡,自脖子下包的严实,脸儿清俊,墨发高束,一尊墨玉嵌金紫冠。
瞧着便极有精神,那拉马的好似没见过他这般模样,待人上车,笑道:“久不见公子,瞧着身子可大好了,竟是这般容光焕发呢。”
姜元让小厮忍不住笑,难为那大字不识一个的人,想出这么个词。
姜元让捞帘子进去,听后头说话,他的小厮笑道:“李大爷这话说的,咱家公子哪日不是容光焕发的,又叫你瞧见了。”
那赶车的李大爷不服气,本来就觉着今儿四爷不似往日,便是身子没好,那也是好好儿妆扮了才是。
急道:“我说的皆是实话,何苦诓你来着?”
“罢罢罢,你觉着是便是了,我瞧着公子每日皆是一个样儿。”
“那是你在公子身边日久,瞧不出来罢了。”
两人说了会子,便见表姑娘也带了人来了,忙躬身将人让上车。
那李大爷还在怔忪之际,尚回不过神,叫人眼前一晃,急眨几下眼睛,方又回了人间。
瞧了姜元让小厮平安道:“乖乖,往日见七姑娘,便是远远儿一眼,也是天上的仙女儿。今儿细瞧了一回,敢情该是王母娘娘咧!”
平安啐他一口,“混说什么?那王母娘娘乃是玉帝之妻,咱们姑娘冰清玉洁个人,该是这般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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