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安阳伯府太太奶奶们好,说了一回闲话,下头人又来说,三公子过来了。
老太太忙叫人请进来,笑道:“你们姊妹几个,还喜欢扎堆呢,一来全来了,一会子就全走了,叫我这里热一阵冷一阵的。”
虞宓笑道:“老祖宗乐意,我就住在这里了,再不走的,到时候你又该闲我烦了。”
老太太笑了一回,虞仲煜叫人扶着进来,定定看了会子尚娇,方到老太太跟前,要磕头。
老太太忙叫人扶起来,安置妥当了,底下嬷嬷过来扶老太太下去更衣。
屋里便只剩了几人,虞宓瞧着这个,瞧瞧那个,也不知两人打什么哑迷呢,也不理论。
老太太屋里的花翠,拿了针线过来,问虞宓纳鞋底子的边如何锁呢。
虞宓拿过花翠手里的鞋帮子,戴上顶针,边绣边说给她听,一时老太太出来。
瞧见主仆两个做鞋呢,也就一旁瞧着,时不时指点一二。
虞仲煜原是跟虞宓两个皆坐到圆桌旁的,现下虞宓坐到炕上去了,他也就挪了个凳子,到了尚娇旁边。
二人对坐无声,你抬头看我一眼,巧是对方也抬起头,一时视线相触,忙都缩了回去。
虞仲煜微咳两声,轻声道:“娇妹妹近来身子可好?天气热了,最是易中暑气的。”
尚娇微垂头,盯着面前的茶杯,里头盛着方才老太太叫人上的酸梅汤。
也轻声道:“自是好的。”
虞仲煜想了想,“妹妹在忙着什么?”为何没给他回信,便是他写了信,她也不曾回。
尚娇道:“我有什么可忙的,不过是看些闲书,前儿在一本《杂事记》里头瞧见古书上记得一道去暑汤,我琢磨着做出来呢。”
虞仲煜道:“可能给我瞧瞧,咱们也能交换些感悟。”
尚娇捏着帕子,慢慢道:“还是不必了,前儿娘跟我说,一日一日大了,除开往后的归宿,便是屋里兄弟们也该避着些的。”
虞仲煜似是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那我做你的归宿可好?”
两人愣了一瞬,尚娇忙四下看了看,丫头们皆在虞宓跟前呢,方松了一口气,微瞪他一眼。
虽说是刚说出来,连自个都吓到了,这会子倒是从容了。
虞仲煜认真看着她,问道:“可好?”
尚娇却是有些不相信,毕竟他这话,她多想听到啊,以往只能在梦里才有机会。
不敢看他,怕眼睛转过去,他就不见了,然后梦就醒了。
是以小心翼翼,嗓子紧的说不出来话,好容易顺口气,颤着声音道:“你说真的?”
“真的。”他想明白了,跟夏侯恬已是不可能,尚娇,他不想辜负,何况,他对她并非全无感觉。
在老太太院子里待了半日,陪着用过饭,虞宓方送尚娇到二门处。
不想哥哥也跟了过来,她也就站在远处,瞧着两人面对面说话。
虞仲煜笑得温柔,尚娇却有些羞涩,时不时瞧她一眼,似在催促虞仲煜回去。
待人走了,虞宓没多问什么,瞧两人神色,想来她是该功成身退了,往后便是他两个的事儿了。
一个人闲着无聊,一早起来,坐在床上发会子呆,方慢腾腾起身,梳洗过后。
过去前院的时候还早,虞宓坐在红木圆桌旁,细细绣手里的抹额。
想着让让也不知在南方好不好,吃的如何,过的好不好。
又想那边才女美人多,他会不会也有一二个红颜知己。
闲下来便是胡思乱想,患得患失的很,云桑进门来,瞧姑娘一脸愁苦。
将手中信笺往人眼前一晃,笑道:“姑娘瞧瞧,南方来的信呢。”
虞宓一见,忙欢喜的接过去,一个人到窗边瞧去了。
果是姜元让来的,先问了府里人好,又跟她汇报他的身子,饮食起居等事。
最后方说很是想她,“当日一别,已逾二月,吾之阿久之音容笑貌似尚在眼前。每每见街坊之饰物巧工,思及阿久,最是心爱,却是睹物思人,伊人不在。夜里常孤灯对坐,冷月作陪,却无阿久红袖添香,思念之情如噬骨之蚁,时日越长,越难相解。斯明眸皓齿,吾魂牵梦萦,黯然销魂者,唯情而已矣。恨不能插翅飞回,久伴阿久左右。入骨相思,难以排解,唯一纸倾诉,待来日相伴,再不分离。最后特特嘱咐,阿久乃是吾之未婚妻,旁个男子,闲言少叙,我之心中脑中只阿久,还望阿久投桃报李,切记切记。”
虞宓手里拿着信笺,不自觉笑出来,看了一遍又一遍。
感叹某人是个小醋坛子,便是人不在身侧,也是这般霸道的。
想来这最后一句方是他最想跟她说的,一时方才那些个不安的胡思乱想之心,早抛到爪哇国去了。
且仔仔细细将信收起,拿出特意藏信的小匣子,里头却是已储了好些了。
因着虞府里近来操办虞宸的婚事,先前只是口头婚约,现下却是得从头一一来过。
府里也是不肯委屈了姑娘的,安王府循着旧例,样样齐全着来。
再有嫁妆一事,二太太却是不好插手的,也就忙请教老太太。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这更好晚,抱歉<(_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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