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八姑娘倒不比原五姑娘强几分,时常姑娘们出府买些鲜亮潮物儿,她皆不参与的,虞蓉还道她小家子气。
虞宓原先也不知,只一回冬日竟瞧着青雁出门去当首饰,细细盘查,方才知晓。
这事乃三房家事,她一个隔房侄女如何能多说,只少不得无意在老太太跟前提几句八姑娘过的清苦的话。
如此上头婆母问了,三太太少不得收敛一二,只也不是长久之计,是以该扣的还扣,该弱的还弱。
再说虞宓原给虞萱带了几回水粉,自然不收钱的。
如此虞萱食髓知味,恃弱而骄,白拿了虞宓不少。
虞宓自来又是个心肠软的,况姊妹过成这样,也不好受,少不得能帮一把帮一把。
虞宓虞蓉两个逛了伊人居出来,择了一间酒楼去坐。
虞蓉在后头尚未跟上来,虞宓跟小二进了雅间。
巧是将将关门时候,风吹起幕篱一角,叫虞宓瞧见一个人影。
那人作男子打扮,一身锦云长袍,手持绿玉扇,墨发高束。
清贵磊落,却是窄肩细腰,像极了那女儿模样。
虞宓静思片刻,问云桑,“方才你可瞧见前头的人,如此相像,莫不是我眼花了。”
出门时候,特意去请了五姐,没道理不与姊妹们一道儿,倒自己作男装出门。
云桑倒了一杯茶,小声道:“姑娘没看错,我瞧着也是五姑娘。”
虞宓道:“即是出门,大大方方便是,这么个打扮又是如何?”
云桑道:“我也不知,想来有什么不好叫人瞧见的事。前儿我和六梅说话,听她口气,五姑娘在查太太太嫁妆呢。”
大太太嫁妆原是府里几位太太皆管过的,五姐要细看,不同太太们透一个字,反是自己去查。
虞宓心内一震,五姐当真不同以往了……
主仆两个细论半日,终不得缘由,只能搁下。
近来府里女先生谢夫子回京,姑娘们开课。
虞宓起早到课室临字,莫约一刻钟功夫,姑娘们陆续来了。
谢夫子抱书进门,打眼一扫,神色微厉,“关门。”
虞宓往后一瞧,见是虞宸位置又空着,少不得微叹一声。
这位五姑娘真真不知怎个形容了,三日两日迟到,夫子问起,乖乖认错,下回照犯不误。
瞧夫子脸色,今儿真个踢到铁板,底下三个姑娘皆敛声屏气,不敢出声。
夫子交代了课业,底下开始描字,一时屋里只暖香融融。
虞宸领着丫头近了学海涯外屋课室,瞧见门关着。
默静片刻,想到缘由,不由一凛,原不是她有意迟到,只近来为着开铺子诸事,繁忙甚多,实无暇顾及学业。
站在门外开口恭敬,谢夫子隔门道:“想来是我学问浅薄,教不得五姑娘,倒还望另请高明,老太太跟前我自去说明。”
虞宸忙道:“夫子哪里的话,原是我的错,还望夫子宽恕则个,再不敢的。”
谢夫子不为所动,“罢了,姑娘回吧,我教不出你。”
虞宸又道:“万望夫子再给我次机会,若有下回,小五自去老太太跟前领罚。”
谢夫子才方松了语气,“虽不若男子,到底自己出口的话,也该守着才是。似姑娘这般,一而再再而三敷衍于我,于我无碍,于姑娘到底不妥。”
虞宸道:“是了,小五谨记夫子教诲。”
谢夫子到底拿人钱财,总想着合该尽心尽力方好,只总也大不如愿。
虞宸的保证信用不高,是以散学后谢夫子去了迎松院和老太太说话。
到底人家是祖孙,她不好强说五姑娘是非,只提了提虞宸与其他几个姑娘水平参差,不若分开。
老太太年事高心却不老,听出谢夫子意思,因笑道:“姑娘们年轻,难免贪玩,多亏夫子费心教导几个丫头。”
谢夫子忙道不敢,“当一日和尚撞一日钟,份内事罢了,老太太谬赞。”
老太太笑道:“总是夫子教她们读书识礼,若有那个丫头耍懒顽皮,只管罚便是,老婆子我绝不多说半句。”
谢夫子笑道:“几位姑娘皆是极好的,纵五姑娘时时慢些,终无大碍。”
老太太奇道:“五丫头如何慢了其他姑娘?”
谢夫子便将这几日虞宸日日迟到之事说与老太太。
静默片刻,老太太道:“该罚,待明儿我问问,倒是如何,定给夫子交代。”
谢夫子心足意满,闲话几句,方告辞退出来。
用过晚饭,姑娘们请过安,老太太留了虞宸说话。
出了迎松院,虞蓉瞧瞧后头,悄声道:“今儿我瞧见夫子来过,想来老太太留五丫头必为这事儿。”
“我瞧着夫子忍不过几日,果真告状来了。以往咱们迟了,哪回不罚抄字,偏她占了不识字的光,这道都省了。”
自言自语半日,后头两个皆不开口,虞蓉恼道:“两个木头桩子,万事不理,真个无趣儿。”
说罢,不等两人回答,径直去了。
虞宓原是在想前儿买回来的布料如何搭配,除了给元让做抹额衣物,还可如何用。
没细听虞蓉说话,回了神人已走远了,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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