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虞萱过来了,一番问候,也是来送夫子。
谢夫子携了包袱过来,不想几个姑娘都来了,倒不由心内惆怅,总不白教了几年。
走上前去,先开口道:“罢了,知你们要说什么,很不必了。好歹处了几载,我再说最后一句,以后处事之余,莫忘温书,纵不能聪颖超群,也要心地淳良,不可心生妒忌歪念。”
几个姑娘行礼称是,目送车子远去方翻身回头。
不想虞宸站在后头,虞蓉先笑道:“今儿热闹,妹妹这大忙人得空儿也出来走动了,想来是瞧夫子离府的,如今可如你意了。”
虞宸近日频频外出,府里皆不知做何去了,就是人在府里,也时常不见人影儿,是以虞蓉如此说。
虞宸慵懒睇了一眼,也不知跟谁解释,异或自语,启唇道:“好歹夫子教了我这些时日,我来瞧瞧罢了,妹妹们回吧。”
说完转身回去,再不多说。
且说这日闲来无事,虞宓拉了姜元让在落霞阁后头穿山后廊里摆了棋谱。
虞宓自来书画皆通,乐理也极有灵性儿。
恰恰棋艺方面姜元让费尽心思,仍是得了个臭棋篓子雅号。
虞仲煜等嫌弃异常,同她对过弈,再不同她下。
只姜元让有耐心,每每别个瞧着暴跳如雷,他仍是风度翩翩、面色不该。
只结束后趁无人时,扶额道:“阿久,若不你换个消遣?”
虞宓自来不理会,今儿又是兴致冲冲,来找姜元让,说是日头大好,少不得煮茶品棋,方不负如此春光。
姜元让面无表情,执棋优雅,在她第三十一次悔棋时,忍不道丢下棋子道:“我脑壳疼,今儿便罢了,来日再战?”
虞宓从容捡起悔棋,另走一步,笑道:“我原给你新做了几条抹额,巧了哥哥瞧见了正要呢,让让你道如何?”
姜元让听出她弦外之音,难得一变的脸色有一二分纠结,半日方道:“既是给我的,如何能转赠他人。我瞧你有些进步了,再来一局。”
难为他为了几条抹额将话说的如此婉转,虞宓确是有了进步,前儿下棋三局下来悔了五十二步,今儿这可谓是有长进了。
外头花草芬芳,虫鸟欢鸣,山石树荫后一双天人般的人儿闲闲对弈,真个似画儿一般。
虞宓托腮细思下步该走哪儿,姜元让把玩墨玉黑棋,耐心等着。
前院一个丫鬟跑进来,一面喘气一面惊道:“姑娘快去老太太屋里瞧瞧,五姑娘跟三太太闹起来了。”
虞宓一惊,忙问因着何事,这丫头不甚明白,只道:“只听外头人说是什么嫁妆贪墨之类,到底如何我也不知。”
虞宓起身嘱咐姜元让几句,吩咐丫头送他回去,方领了云桑云柳几个过去迎松院。
作者有话要说: 工作巨忙
周末又加班
只能隔日更,
争取都是大肥章
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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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出
却说迎松院内,院子里丫鬟婆子乌压压一地,个个交头接耳,伸长脖子朝里看。
二太太身边的媳妇知椿掀了帘笼出来,“都杵这等什么?差事儿齐全妥当了,这大天了采办还不去,园子里该修剪的可好了。散了去罢,老太太正不快,大伙儿何苦再讨没脸。”
几个在府里吃的开有些体面的婆子笑道:“原是候着听差呢,姑娘既如此说,咱们就散了。”
一面往外走一面道:“五姑娘威风呢,三太太那样儿的,说招惹就招惹,到底为何事儿?”
一个身着褐色夹衫的道:“我瞧着敢是为那位的嫁妆,原想着大房财物不知叫三太太搜剐去多少呢,到底五姑娘好了,可不得闹了。”
又一个道:“必是了,前些儿五姑娘日日出门,莫不是瞧铺子去了?”
先前一个道:“说的轻巧,账本在三太太手里,瞧了又如何?能看出什么来。那等商户人家账本上的本事谁赶的上,就是在手里,瞧不瞧的出来还两说。”
几人说的起劲,忽叫身侧人拐搡几下,听人高声道:“七姑娘来了!”
几个丫鬟媳妇子拥着虞宓过来,瞧见几位妈妈,略说两句便走。
待人没见了,一个婆子继续道:“府里几位姑娘,我瞧着倒是七姑娘最亲近人,真真儿的大家闺秀。”
先前褐色衣物婆子道:“很是这话儿,双亲俱在,蜜罐里长大一般,如何能不好。”
另一个道:“我看倒是五姑娘更知晓些为人处世的理儿,你道如何?听人说前些日子庄子里人想进府。讨巧到几位姑娘名下,七姑娘面没露半个,五姑娘接见了人,还给画了个抽水井图样子,说是做出来地底下百米深地界儿还能打出水来,谁不赞一句聪慧过人。”
那婆子所述确有其事,只为着讨旁人侧目,多些话料,很是夸大了事实。
虞宸画了现代的坎儿井、气压原理的压水井,吩咐了工匠研制。
如何自个儿事事亲力亲为,不过闲来过问几句,到底能人巧匠大有人在。
是以不过多少功夫,竟真个造出了更便宜的水井,现今儿西郊各户皆用了这井。
虞宸原说不散出去,后打听大梁并无专利一说,是以大开方便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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