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湘雅也笑道:“很是呢,二哥哥才学亨通,必是能高中的。”
这里说话,外头又有媳妇管事的来回话,虞宓在此也不过帮衬些个闲小杂事儿罢了,当家的仍是大奶奶。
姜太太听说便叫大奶奶去了,且叮嘱下人仔细。
这里告礼退去,宋湘雅瞧了一回,到底没跟着一起去。
待姜太太道乏了,两个姑娘出来。
虞宓行在后头,到岔道儿宋湘雅等她上前方道:“总是闲着无事,不若去园子里走走,七姑娘可得闲儿。”
虞宓想了一回,便猜着几分,因笑道:“有何不可,正是前头茶花开的好,不去瞧瞧倒辜负了。”
话间,二人挥退各自的丫鬟,联袂进了园子。
宋湘雅笑道:“上次借了书倒还没还你,原是早读完了的,一直说还,到底杂事儿一扰便忘了。”
虞宓折了柳条把玩,笑道:“不值当什么,空了再拿也是有的,谁还没个忙活时候?”
宋湘雅莲步轻移,默了默,笑道:“表姐身子不适,倒是劳烦你搭把手,不若还不知如何呢。不怕你笑话,我表姐便是个事事要强的,不论紧要,到她手里,皆要办的完备方称心的。”
姜府大奶奶却是个事事精细的,不然那第一个孩子也不会无故滑了,便是操心劳累的。
园子里头花香盈盈,红盛禄浓,端的好时节,圆洞小石桥下红鲤映红了清水。
不时过去几个丫鬟婆子,瞧见两个姑娘在此说话,远远福个礼也便去了。
虞宓靠在桥墩上,望着下头,笑道:“没我还有你呢,总不能叫表嫂累着。横竖无事,我娘也说叫我学学理事儿,巧了有表嫂这么个现成师傅,再好不过的。想是来日学成了,除去小侄女满月,尚的备一份谢师礼才是。”
宋湘雅笑道:“越说越不像了,分明还是个孩子性儿,倒不知夫人们皆看走了眼,都说你稳重周全呢。我娘常说姜府便是极好的去处,少爷们身边干净,太太和顺,表姐是极叫人艳羡的,想我往后若是也……”
敢是察觉说了什么,宋湘雅忙掩了口,羞的俏脸微红,“也没什么,想来阿久你与四少日日一处,往后也定有个理论的。”
虽猜着了宋湘雅意思,虞宓只当不知,笑道:“我何曾跟表弟有理论,不过一处长大的情分罢了。”
只当她不好意思说,宋湘雅再不纠结于此,因笑道:“昨儿晚上过来园子可瞧见我了,我还站桥上喊你呢,你正跟妈妈们说话,想是没瞧见我。”
虞宓笑道:“倒真没瞧见你了,夜黑风高的,没事的谁大着胆子四处瞧呢。”
听如此说,宋湘雅放了心,只当虞宓真没瞧见她跟那人。
遂又闲说了几句,便告辞回去了。
虞宓见她走远,对于昨个晚上的事儿已有了定论,想真是宋湘雅与二表哥无疑了。
虽不知两人大晚上在树后说些什么,到底不干她的事儿,就只当没瞧见罢了。
在园子里闲逛了一回,祸害了好些花花草草,便到余晖院这边来了。
倒厅堂屋里皆没个人影,虞宓心下纳罕,择了廊下一处坐着。
过了会子姜元让身边大丫鬟云茂自外头进来,忙道:“姑娘怎坐这儿,屋里人呢?”
虞宓起身,绕了院子里一颗银杏树缓步,笑道:“好丫头,这是你们屋子,我还待问你呢,你倒来问我。”
云茂笑道:“瞧我糊涂了,敢是底下丫头又出门子玩儿去了。我早说要好好管教,不待日后有奶奶进门怎样呢,四少倒是不在意,只说由着她们。”
虞宓笑道:“这么个年岁,不贪玩便不是她们了,倒不必拘束狠了,自大了便晓事儿了。”
又道:“这树瞧着倒长的好,原想是不能活的,倒不愧它的名声,竟是长久。”
云茂自拿了小几子出来摆开,新沏了茶来笑道:“姑娘还说呢,为着这树,少爷可费了心血。”
正说呢,院外来人,清润微哑的声音道:“说什么呢?”
正是姜元让领人回来了,云茂忙上前接过云艺怀里东西,“不过去一趟上房,倒跟出了回门似的,拿了这么多东西回来?”
云艺笑道:“皆是太太给的,你又不是不知,哪回去空了手儿回的。好些东西呢,药材给少爷的,布料叫咱们做些小玩意。”
两人一并往里走,云茂说了虞宓过来屋里没人的事儿,云艺回说了什么,倒听不真切。
姜元让瞧了一回树,微微笑道:“怎想起问这个了?我只当你忘了。”
虞宓站到他身侧,“哪能忘了,我还盼它活的长长久久呢,待咱们百年后,若还在,便是它的造化了。”
姜元让微微一笑,低头瞧她,没再回话。
两人身前的银杏树原是虞宓儿时不知那处捡来的,府里老嬷嬷哄她道:这是个长命树哩,谁种了可能活一百岁。
小小年纪的虞宓信以为真,巧是那时候姜元让病情加重,成日床都下不来的。
虞宓悄悄藏了小树苗找他来,说是种了这树病便能好了,还能活几百岁呢。
姜元让虽小虞宓的,那是便是个小大人模样了,待要说不陪她玩,到底她也好心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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