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说这般的话,虞宓又是替虞萱着急,又怕她想不开,忙道:“五姐的话儿做不做得准还两说呢,你如何便这般了,倒是自个吓自个儿。便是真有个什么情况,那日子还不是人过出来的,你敬她一尺,她敬你一丈,一府的主母,如何不能是个拎不清的。府里这么多哥姐,谁个敢欺负你,便是咱们一个都不中用,还有三叔、大伯跟我爹呢,左右不能不管你。”
听的这些话,虞萱方好受了些,是了,好歹她是虞府出去的姑娘,便是好些官太太也要高瞧她一眼才是。
虞宸却并不同虞宓一个想法,因道:“跟八妹妹过日子的是那家公子,那人性情柔弱,事事依仗母亲,往后分家怕是只有叫哥嫂生生吞下的份儿。他不立起来,八妹妹如何有好日子过,况且一日都没相处过,是圆是扁还不知晓,怎么能同意呢?依我说,还得自个瞧了方能安心。”
虞宓瞪大了眼儿瞧她,一脸不可思议,“结亲乃是结两姓之好,那家的公子如何,自是该太太们去考校,咱们如何能先跟人相处,大户人家都没这么个理儿。”
虞宸坚守了二十几年的信条,想法便不能轻易更改。
冷哼一声儿道:“你有人疼着护着,这些事儿自是不必操心,八妹妹如何能跟七妹你比,不瞧着望着,还不知三婶给她弄个什么样的呢。”
虞宓立时气的脸色发红,胸前微微加快起伏,也没如何,便拿话挤兑人。
过了好半晌,还是道:“横竖这事儿不该八妹自个儿去相看,叫人知晓了,咱们成什么了?”
虞宸瞧了虞宓几眼,摇头道:“便是众人皆说的,咱们姑娘家有多少指望,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旁的倒都还好说,端看那位三公子的长相人品了,定要亲瞧一眼,才敢有打算呢。”
虞宓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方道:“姐姐说的是理,那公子的人品为人自是要考量,只不该咱们插手。多少年了,便没有姑娘亲自相看姑爷的理,传出去咱们一家子姐妹如何自处?”
虞宸想了一想,原来是担心累了她的名声,想来七妹妹也并非表面上这般冰清玉洁,果然是个人,便有私心的。
至此心里有了想法,过后待虞宓便不似往日亲近,这是后话。
二人话不投机,虞萱夹在她两个中间,不知如何是好。
一时外头来人说是六梅找五姑娘来了。
虞宸听说,方起身出去,临行前还是道:“左右这是八妹妹自个儿的事,便想清楚了,有要我帮忙的,随时来找我便是。”
虞萱瞧了一瞧出了门去的人,又看看脸色不大好的虞宓,抽出腰间帕子拭了拭脸颊,“七姐万莫因我的事跟五姐置气,倒是我的罪过了。命便那样罢了,五姐常说命运是自己掌握的,我是不大听得懂,如今看来,我可不是叫人捏在手里。”
虞宓揉了揉额心,微微一叹,勉强道:“你也莫忧心过多,事情还没个定数呢,咱们多想无益,便是不好,老太太也不准的,放宽心罢。”
虞萱应下,见虞宓不好的样子,便告辞出来。
走在院子里,想了一想,到底又往虞宸的青藤阁去了。
却说六梅喊虞宸出去不过是为着园子里的些许小事儿。
处理妥当了,虞宸便挑了青藤阁一棵花树下坐着。
一时听下头看门的婆子回说,八姑娘过来了,便请了人进来。
双双落座,虞萱神色怯怯,缩着肩膀坐了会子,“这事儿姐姐是如何看的?我年纪小,又不似姐姐时常在外行走,见识的自是比我多,万望姐姐替我费些神罢。”
虞宸整个身子靠在贵妃椅上,悠闲的摇摇晃晃,手上的纸扇轻轻扇着。
过了会子,悠悠道:“妹妹的事儿,叫我瞧着可以,出主意便罢了。”
她也是叫此间的人给气着了,终身大事如何这般迂腐,便是去瞧个两眼怎么了?
碍着条条框框的规矩,盲婚哑嫁,一个不留神,便是要后悔一辈子的事。
殊不知,这边的规矩并没她想的那般严苛,成亲之前,订了亲的未婚夫妇相见也是有的。
不过是要在长辈的带领指引之下,方不会出那些私相授受、不明不白的事儿。
虞宸自来了这里,便不大瞧得起这边的风俗,日常的规矩也少有放在眼里。
如此一来,行为举止便似旁个不同,小事上便罢了,人只说她性格豁达潇洒。
这般的大事确不得由着性子来,只虞萱心头也着实复杂。
从虞宸这里得了不少好处是真,出身地位比不上人家是真,心内时常羡慕妒忌也是真。
只是有什么事情,习惯了虞宸分解,处处依靠她更是真。
当真是心头愁肠百结,纷乱复杂,剪不断理还乱。
实在无法子了,在她看来,三房除了她姨娘,哪个把她放在眼里过。
老太太自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过自己的小日子,高兴了跟儿孙们说会儿玩笑话,不舒坦了便自己歪着。
府里姑娘公子的事是绝不会管的,况她又不比虞宓几个受宠,更加没人瞧她在眼里。
“不敢依仗姐姐,不过是姊妹间的闲话,好歹姐姐跟我说说,总比我一个四处乱撞要强了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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