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最终还是无法流出一滴眼泪。
难道,我是不爱这个人了吗?
但是,如果不是因为爱,那么,在漫无边际的十年的光阴瀚海里,我拒绝所有人或多或少的青睐,经受孤寂,又是在渴求谁,会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在短暂的不足一年的交往中,我始终如履薄冰,患得患失又是因为什么?
或许,这一切根本就是错的。
错的开始,错的执着,错的相遇。
错的时间,错的地点,爱上错的人。
唯一正确的是,此时终于还是回归了原本的轨道。
苏书点点头,又想起背对着自己的许東旭看不到,便淡淡的开口说:“嗯,我知道了,我会尽快…...离开。”
许東旭忍不住握紧了手,即使指端没有尖细的指甲,但还是深深陷进了柔软的手掌心中,心中既苦涩又嫉妒。
苏书,你果真是想迫不及待的离开我,如今这样,是不是给了你一个更好的借口,让你光明正大的投入到荣斐的怀抱?
因此,许東旭吐出的话更是无所顾忌了。
“书书,毕竟你跟了我这么久,我一向奉行公平交易。这套房子,如果你喜欢,我会让律师和你谈,转到你的名下,我相信这套房子的价值,足以还清你这段时间的付出。”
苏书一顿,捏紧了被角,片刻,还是松开手,掀开被子,从床上起身,不着寸缕,也不去看身体上遍布的青青紫紫的痕迹,走向浴室,路过许東旭的时候,脚下稍稍停顿,只是淡淡一笑:“不了,我…...还没有这么贵。”
浴室内水汽氤氲,直到水汽朦胧了浴室内唯一的镜子,苏书才敢转身透过模糊的镜子看自己的身体。
真好,这样就什么都不害怕看到了,就好像什么都是如初的模样。
只是,变了得终究是变了,一切还是不同了。
苏书关掉淅淅沥沥的淋浴,没有碰浴室内任何的东西,她还没有忘记这是许東旭的房间,许東旭的浴室,直接赤着脚,带着满身的水汽,打开浴室的门,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回到自己的房间,拉开壁橱,拎出行李箱,把属于她的东西一股脑的放进,带不走的东西,就打包扔到垃圾桶里。
叫的出租车很快就到了,停在小区外面,苏书拉着装满东西的行李箱头也不回的上了出租车。
“姑娘,去哪?”
苏书想了想,她在S城确实无亲无故,当时来这里的初衷她还记得,不过,现在一切却没有意义了,但是日子还是要过下去,便回答道:“S大。”
车子启动,途中路过药店,苏书让司机靠边停了车,走进药店,买了避/孕/药,不顾药店工作人员怪异的眼神,付了钱,直接打开药盒,抠出一颗,放进嘴里,逼着自己咽下。
今天的天气格外好,是S城自步入秋天后难得的一个好天气。
苏书打开车窗,初秋的晨光,裹带着道路两旁花期正盛的月桂甜腻味道,弥漫嗅入鼻端。车子飞驰,携带的风,浮动月桂花枝,偶尔有金色的细碎花瓣随着风卷进车内。
苏书情不自禁伸手抓住缠进发梢的花瓣,让它随着风吹散在空中。
道路两旁车水马龙,行人步履匆匆,一切秩序井然,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起点与归途。
忽然,就有了想哭的冲动,泪水从眼眶中溢出,大颗大颗的砸落下来。
她终于可以在没人认识的时候放肆的哭出来。
不是为博取同情,也不为挽留一个人。
只是感受着空落落的心腔,好像遗失了心脏,那里存放着她的珍宝,忽然就有了不管不顾大哭一场的冲动。
苏书的确就这么干了。
当泪水浸满眼眶,流经面颊,她终于意识到她失去了什么。
原来,我不是不爱这个人了。
而是,再也爱不起了。
即使有往后漫漫余生,方长来日,我却再也无法拼凑出一颗完完整整的心,再也无法鼓起勇气这般执着,在下一个十一年中,静等他无期而至。
何况,他终究还是不会爱我。
我和他之间,不是因为世俗礼法,不是因为父母阻隔,不是因为生老病死,却仅仅是因为两颗心的距离。
而这两颗心的距离,正是我与他,生与死之间,也无法逾越的鸿沟。
☆、晕倒
研究生宿舍申请需要一周的时间才可以批下来,所以,苏书暂时在S大旁边的一个酒店住了下来。
今天是周五,每周五的时候有个列常的会议,是和导师闻闫博的。
闻闫博的严格在S大是一向出了名的。他手底下带的硕士研究生,不管有没有读博的打算,他一律按照读博的水平来要求,并且,这种要求是从研一就开始的。
恰巧上一周的时候,闻闫博布置了研究课题,要求这周五交一篇论文。苏书看了时间,已经不早了,便急忙将论文打印出来赶去闻闫博的办公室。
等苏书到办公室的时候,闻闫博的办公室已经挤满了人,其实他手第下带的研究生并不多,只是,最近同系的一个老师应邀出国讲学了,便让闻闫博暂时帮忙带一下,因此别的研究生也有幸体验一下闻氏教学法。
只是,从站在闻闫博跟前的那个高给子的研究生越来越低的头,便可以轻易的看出,这绝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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