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书是见到符育英后才知道她竟然是荣斐母亲的事的,她很敬佩符育英的学术才华,只是没想到,有一天,她们之间也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微妙的关系,婆媳关系。
不过,她和荣斐,即使是有很多的原因才走到了今天的这一步,但是,这其中,绝对不会包括爱情。
她给他一双他喜欢的眼睛,而她,需要一个人成为她的丈夫,仅此而已。
如果有一天,以上条件都没有存在的需要了,那么,他们的婚姻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符育英听到苏书还是和上一次他们在S城见面的那样,喊她符老师,高兴的笑起来,说道:“书书,我看了你在杂志上发表的关于我的专访,很精彩,义诚也在我的面前一个劲的夸你,说你是个搞研究的好苗子。”
荣父听到自己妻子口中又提起了情敌,不高兴的“哼”了一声。
符育英瞥一眼荣父,荣父立马噤了声。
看到这一切,荣斓感觉自己就像这个家的一个外人一样,一家人的关注点都在苏书身上,她心中不忿,不就是一个被学长抛弃的女人而已,如今寡不知耻辱的攀上了她的哥哥,值得被如此对待嘛,如果不是看在她哥哥的面上,她甚至不想回来吃着一顿饭,不禁暗暗的看了对面的苏书一眼,说道“今天阿姨竟然做了龙井虾仁,我记得舒楠姐姐最爱吃了。”
说罢,荣斓面上猛然一惊,似乎冯舒楠这个名字只是她在这个不适合的场合无心提起的一样,连忙吐了吐舌头,暗暗观察荣斐,又补救道:“对不起,哥哥,我只看到这道菜,便想起了舒楠姐姐,是我错了,你别不开心,”又转向苏书说道:“苏姐姐,你也别多想…..”
这真心诚意小心翼翼的模样,如果不是苏书早就知道冯舒楠的事情,还真会多想,苏书笑了笑,摇摇头,示意自己不在意。
倒是符育英,狠狠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转移话题道:“斓斓,東旭呢,你不是说这次他也会来吗?”
听到荣母的问话,荣斓脸色微暗,但还是回答道:“学长这段时间一直在和新加坡的S.F.物流洽谈合作,如果成功的话,那将会成为新的亚洲甚至国际性的区域物流中心。”
荣父听到荣斓这样说,稍微满意一些,评价道:“不错,他还算有远见,新加坡位于马六甲海峡的顶端,如果能利用马六甲海峡连接印度洋和太平洋,连成区块链,建一个聚集的物流中心不是难事。”顿了顿,又看向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荣斐,问道:“小斐,你看呢?”
荣斐停下手里的动作,用纸巾慢慢的擦着手,虽然没有几分兴趣,但还是说道:“有眼光。”
荣斓听到荣父和荣斐都这样夸许東旭,不禁自豪起来,骄傲的说:“那是,学长一向都很优秀。”
荣斐淡淡的瞥一眼荣斓,慢悠悠的继续说道:“不过,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选择和S.F.物流合作,虽然目前有60%的新加坡企业选用S.F.物流服务,但是,它的成本高,信誉度不高,不到一年的时间,市场份额已经由原来的68%跌到了60%,并且至今都没有实行有效的改善措施。”
荣父若有所思,荣斓反而不服气了起来,嚷嚷道:“哥哥,你不要胡说,连爸都认为学长的做法很有远见!”
荣父轻轻呵斥了一声荣斓,荣斓呐呐的安静下来。
荣斐看了看自己的妹妹一眼,似笑非笑,悠闲的坐着,缓缓开口道:“如果你想知道答案,不防向你的学长提一下3PL物流。相信我,他会有更好的选择。”
“真是,怎么一会的功夫,你们就又聊起商场的事了,”符育英摆了摆手,示意这个话题终止,便看向苏书,对苏书亲切的说:“书书,别在意,我定的规矩,饭桌上拒绝男人们聊他们的公事,听着心烦。”
苏书笑了笑,说没事。
在荣家的这一顿饭,就这样子度过了,双方父母对彼此的婚事都没有反对的,甚至,苏书都不必担心荣父荣母对她作为一个儿媳的看法。就这样,符育英开始张罗婚礼。
从订婚宴,发请帖,以及各种琐事的,经过她的手后,都变的有条不紊。
婚纱以及礼服是从法国运过来的成衣,至于婚戒,荣斐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选好了。
当苏书真的穿上婚纱,站在荣斐面前,看他把婚戒套在她的手指上的那一刻,她才感觉所有的一切发展到这一刻,简直像极了一场荒唐的梦。
她看到台下的母亲,在这一天特意化了美美的妆,穿着喜庆的礼服,高兴却又哀伤的笑着,用这种无声的隆重衬托她心中最牵挂的事终于心如所愿。
在苏书结婚后的第二天,苏母终于还是在病床上缓缓阖上了眼,自此,再也没有睁开过。
☆、无端
梦中,逝去的人音容尤在,她回头浅浅一笑,便自顾自往前走,苏书追着跑过去,却一脚落空跌入了万丈悬崖。
苏书从噩梦中惊醒,猛的从床上坐起来,四周都是黝黑,原来已经是初冬无尽的深夜。
只听轻轻的“啪”一声,卧室里橘黄柔软的灯光便很快泄了一地,荣斐从床上起身,伸手探了探苏书的额头,然后随手搭了一件衣服,便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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