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旭,我怎么可能就因为撞死了一个人就进监狱,管他什么法国法律,一条人命而已,他们要多少钱,就给他们……”许母靠在病床上,头上围着一圈白色的纱布,身上穿着宽大的蓝紫相间的条纹病人服,一只手还插着输液管,然而,尽管如此狼狈,这个将近不惑之年的女人依然风韵犹存,甚至可以想象,她在年轻的时候该是何等优美的姿容。
许母一手拿着化妆镜,来来回回看了几眼,看到嘴角的口红有瑕疵,又拿着口红管给自己补了补,余光瞥了一眼站在落地窗前依然一言不发的许東旭,顿时不满的直接命令坐在沙发上的律师,颐指气使的说:“听到没有!不管多少钱,我都给得起,让法国警察从我面前消失,我不想在看到他们在我面前出现!” 许母想到刚才自己一醒来,几个法国警察就立马找过来,就着一个问题反复追问,就不悦起来。
“许董,您看?”纯生集团有专门的律师团,每一年负责处理纯生集团的诉讼案件大大小小几百起。这次,随着许東旭赴法国的也算是律师团里的金牌律师了。但是,现在,这个中年的律师精英却有点搞不明白纯生总裁的意思。
难道让自己跟过来不是为了解决总裁母亲酒驾伤人惹来的官司吗?
这个精英律师不禁在心中默默的想。在律师行业浸淫已久,哪怕刚踏入这个行业时心中残留着“建立正义社会”的念想,然而,多年来在法律中游走,使他渐渐明白,法律不仅仅可以用来保护人,还可以成为攻击人的利器,而另外一规则是,法律是富人的武器。
所以,虽然这个精英律师心里明白,让总裁母亲逃脱法律制裁是违背道德的,然而正如她说的,如果给足够的钱,那么就可以让她从酒驾肇事这个官司中脱身,免于法律制裁。
许母本来丝毫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然而现在看这个律师的表现,心中不禁不耐烦起来,并且隐隐升起一股恐慌。
“東旭,你别不管妈妈,你别像你爸一样,不管我…..”许母放软姿态,崩溃的将头埋在被子里,似乎也不管刚才辛辛苦苦化的完美无缺的妆容,嘶哑的声音透过被子,沉闷的传来。
见状,精英律师一下子尴尬了起来,虽然一直有总裁和他母亲不合的传闻,但是自己从来没有亲眼见到到如此的秘辛,更令人尴尬的。
许東旭终于转过身来,示意装作低头看文件的律师先出去,精英律师立马利索的拿着拿着文件出去。
许東旭看着病床上的母亲,虽然风韵犹存,但是却已经不复年轻时的美貌。
许東旭想,她或许本来不是这个样子,作为商业联姻的牺牲品,她大概也曾对自己的丈夫柔情蜜意,但是在丈夫整日在外流连花丛,将她像一件碍眼的商品一样不管不顾丢在一旁,而她却无人倾诉时,她哭闹,争吵,把自己武装城一个可怜而可笑的婚姻斗士,企图赶跑围绕在自己丈夫身旁的狂蜂浪蝶。
真是个可怜的女人!
许母从被子里抬起头来,逆光看到站在窗边,那个自己已经许久未曾细细看的儿子,好像忽然之间,他已经自己可以从跌倒的地上爬起,受伤了他可以自己不哭不闹的包扎伤口,生命垂危时他自己挣扎着从死亡的边缘跌跌撞撞的爬回来,在纯生危难时,他顶着压力接过纯生,支撑起这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她的儿子有一双与她的丈夫极其相似的眉眼,但是眉眼间也却也隐隐约约看到自己的影子,而现在她竟然从这双眼睛中看到了怜悯。
“怎么,你可怜我?是谁允许你可怜我,你有什么资格可怜我!”许母似乎从这双眼睛里看到自己丈夫对自己不屑一顾的深情,那是几十年来围绕着自己的噩梦,不禁歇斯底里的叫喊,将身上的东西不管不顾的一股脑砸到地上,病房里顿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L'instabilitéémotionnelle du patient nécessite l'injection d'un tranquillisant.”两个法国女护士听到病房内的声响,害怕病人有危险,立马闯了进来,看到病人的情况,说病人情绪不稳定,需要注射适量的安定剂。
“我不要注射安定剂,我不要,我不要,都走开……”
许母注射安定剂后逐渐平静下来,渐渐陷入昏睡。
许東旭站在病床旁,定定看着逐渐陷入昏睡的许母,少倾,才离开。
在病房外长椅上休息的精英律师,看到自己老板出来,便立马站起来。
“法国警方怎么说?”许東旭问道。
“许董,刚才我已经在和法国警方交涉过了,我也看了当时路段的监控摄像,当时是法国时间下午两点钟,夫人从一家酒吧出来,酒吧前有监控,没有死角,那摄像头清楚的拍到了夫人,确实可以看到夫人当时走路摇摇晃晃,身边没有助理,然后独自一人上了车。然后,两点二十分钟,夫人出现在蒙田大道上,这一路上,夫人车速超过法国市区规定的最大车速,被交通摄像头拍到过4次,然后,在拐弯处……”律师看了一眼脸色凝重的许東旭,犹疑着要不要开口。
许東旭示意接着说下去,律师才接着说:“然后在蒙田大道和Marignan大街的拐角处,夫人来不及刹车,直接和从Marignan 拐入蒙田大道的一辆雷诺车相撞。”
52书库推荐浏览: 刀霸刀